司遇是怎么对待秦意晚的,他们这么长时间相处下来,也能多少看出一点。
秦意晚在司遇眼里肯定是很重要的存在。
甚至于,九平现在……已经是在跟司家为敌了。
与司家为敌?
徐九平怔然着,长长的睫毛颤了颤,掩饰掉他眼底闪过的一抹不安:“有那么严重吗?我不觉得,我跟秦意晚之间的关系,能够让司家与我为敌的地步。”
京圈等级分明,都是有一定规则在的。
司家跟徐家都是京城的大世家,这两家要是为敌……那会掀起一波怎样的腥风血雨?
他甚至都不敢想下去。
“怎么没有那么严重?难道你看不出来司三爷对秦小姐的感情吗?”沈尧认识徐九平那么多年,他不相信他看不出来:“现在你跟秦意晚合开公司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整个京圈都知道,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你们俩共抢一个女人!”
以徐九平的识人能力,他会看不出来他已经得罪了司家?
他肯定看出来了,只不过他选择了最自欺欺人的方式来进行自我欺骗罢了!
沈尧略显咄咄逼人的话语不断响起在徐九平的耳边,额前的青筋初显,显得他有些过于骇人:“那又怎么样?与司家为敌,我承受得起!”
徐家虽然比不过司家这样的顶级豪门,但也是司家之下,万人之上!
真要是针对起来,他不觉得自己会落于下风。
“完了完了……你已经中毒了,中了秦意晚的毒!”沈尧一听这话就知道他准备抗战到底了:“九平,你听我一句劝,趁现在还可以收手,赶紧放手吧!别把自己拖进那无尽的深渊里去啊!”
他这样一直跟在秦意晚的身边,早晚会跟司三爷正面杠上。
而且秦意晚现在都已经跟司三爷和好了,证明她的心里是一点点都不在乎徐九平的!
他还在这里为她筹集单子,何苦呢?
没听过痴心的人不配有真爱吗?
闻言,徐九平闭了闭眼,拒绝他的规劝:“阿尧,你别劝我了,我刚刚已经说过了,我回不了头了,也收不了手了。”
他跟她的利益已经彻底绑定在一起,他为她付出了太多,沉没成本过高,让他无法放手。
更重要的是……他也舍不得放手。
“那你就等着跟司三爷正面杠吧!”沈尧算是明白了:“好言难劝该死的鬼,你这个时候不放手,后面无论发生什么事也别来找我哭!”
别怪他没有提醒过他。
挂了电话,徐九平才发动引擎,倒车,黑色的库里南才渐渐驶离司家前院。
但就在司家前院的入口处,黑色的劳斯莱斯正好碰见刚刚从司家前院驶离出去的库里南。
原本准备往右拐回家的司遇,突然调转车头,直接跟着黑色的库里南后面走。
司遇没有把油门踩到底,但是始终跟库里南保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
徐九平一开始还没有发现司遇的存在,直到从东三环往北驶入三元桥方向拐弯的时候,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后视镜,这才发现了自己的车后面一直跟着一辆过于熟悉的黑色劳斯莱斯。
熟悉的车型,熟悉的车牌。
几乎让他一眼就认出了这是谁的车。
薄唇微勾,悄然从三元桥高架下来,拐了个弯,直接开往太阳宫的方向。
太阳宫这边基本上全都是京城的高校分部,工作日的下午,哪怕是太阳宫正美之时,也没有什么人流的。
依稀只能见到几个附近的居民在遛狗。
徐九平的车在太阳宫北街停下,前面就是坝河,这里人烟稀少,没什么人,最适合谈心。
而就在他停下的那一瞬间,一直紧随其后的劳斯莱斯幻影也跟着他停了下来。
一抹颀长的身影从车上下来。
徐九平也下了车,走到自己的车尾位置,凉凉的道:“我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司三爷也开始玩跟踪人的那一套了?”
他刚开始还以为只是他家的管家或者是手下在跟着他。
没想到竟然是司遇本人。
“你屡屡去我家找意晚,你到底想干什么?”司遇的声音透着一股风雨欲来的味道,眸光冷厉得比刮在他脸上的寒风都要冷:“别告诉我,你没有任何图谋。”
同为男人,他怎么会不知道徐九平在想什么?
一次两次也就罢了,他现在是屡次三番的去找意晚,几乎快要把司家当成他们徐家了!
真当他看在眼里,却没有半点火气?
图谋么……
徐九平的薄唇反复呢喃着这个字眼,似乎觉得很有意思:“图谋当然是有的,我对意晚什么心思,你心里也很清楚不是么?”
下一秒,司遇的拳头就挥向了他,毫不留情的对他出手。
他出手的原因也很简单,就是忍不了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觊觎的感觉。
之前他一直都在忍,但在这一刻,似乎再也忍不住。
所以他出手了。
徐九平没有任何防备,脸上狠狠地挨了一拳,嘴角也迅速出血,甚至还能看到点淤青,整个人的身子也踉跄了一下,扶着坝河的桥梁才不至于跌倒。
见他似乎还想要动手,他也不遑多让的给了司遇一拳,只不过是打在他的腹部,打得原本有来有回的两个人瞬间拉开了一些距离。
冬日的凉风吹拂在他的脸上,树梢上的杨柳叶不断飘落。
随之而落下的,还有徐九平那不缓不慢的嗓音:“破防了吗?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得不到的女人,就想尽办法截取她的订单?你暗中所做的一切,你真当我不知道?”
“表面上你是尊重她,可是你想想,要是有一天意晚发现你对她所做的一切,你觉得她还会要你吗?”
尤其是这些时日以来,基本上他曾经所介绍给她的老顾客,全都不由自主的迅速与秦意晚切断联系。
包括刘总那个一亿大单,原本应该最短一个月才能够完成的,却只用了大半个月就完成了……完成后还避她如蛇蝎,真当他不知道司遇在中间做的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