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惨？
不知道的人听了，恐怕会真的以为他是真心在为他着想呢。
但他只听出了虚伪。
“就这？”徐九平的薄唇轻吐出两个没有情绪的字眼：“秦先生，恕我直言，就您对我开出的条件，根本不够让我这样帮你。”
“如果你真的想通过我入股，不妨拿出一点诚意出来，拿出一点真金白银都比这种虚无缥缈的借口要好得多。”
诚意？真金白银？
秦崇海和林琳彼此相视了一眼，才略带小心翼翼的问：“徐先生，就是不知道，您想要开价多少？”
说白了，就是中间商赚差价嘛，本来他们这种上门的做法就是带着一定的讨好意味的。
给点中介费也是应该的，只是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多少？
如果数量太多的话，他恐怕会拿不出来。
“至少，不能低于这个数。”徐九平朝着他竖起了五根手指，薄唇染上几分玩味的弧度，说得不慌不乱，语气沉着：“少于这个数，你们也没这个资格入股。”
闻言，秦崇海就知道他是狮子大开口，偏偏现在除了求他，他还不能说什么，但一想到他愿意帮忙，还是咬牙答应了下来：“好，五千万，三日之后，我会亲自带着支票来找您，希望到时候您能够兑现承诺。”
说完，秦崇海和林琳转身就离开了这里。
就在徐九平刚刚送走他们的时候，徐九溪的声音不偏不倚的在他的身后响起：“哥哥，你不觉得你这样做，有些太过分了吗？”
很显然，刚刚他们的谈话内容，被她看得一清二楚，而且听得清清楚楚。
“秦崇海想通过我入股秦意晚的公司，我收点中介费怎么了？”徐九平并不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我也没有逼他这么做，一切都是他们自愿的。”
他不偷不抢，收钱收得光明正大，秦崇海他们都没有说什么，结果身为他最亲的妹妹居然跳出来说他过分？
她什么时候开始胳膊肘往外拐了？
徐九溪倚靠在墙边，状似无意的说：“你知道我并不完全说这件事，我是说你答应和秦崇海合作，你竟然不怕引起秦姐姐的反感吗？你已经不管不顾到这种程度了吗？”
偏执到这种程度，这还是她所熟悉的那个徐九平吗？
难道他看不出来这件事的不妥当之处吗？
“我不管不顾？我要真是不管不顾的话，我会听她的跟她直接断交吗？！”徐九平忍不住低吼道，几乎要将这些时日以来的不满全部都发泄出来：“小溪，我这些日子以来，究竟是怎么对她的，你不是看不到，你是怎么忍心说出这番话出来的？”
好歹她也是他的亲妹妹，怎么不帮他这个亲哥哥，反而帮秦崇海那个外人说话？
他搞不懂自己除了收了秦意晚的手机之外，还有哪一点对不起她？
为什么最后得到的结果，却是她跟他断交？
如今就连跟他最亲的小溪都这么说，他到底是哪里做错了？
徐九溪却是低叹了一口气，才再度开口：“可是感情，本来就是不能勉强的嘛。”
“哥哥，我明白你心中的怒气与怨怼，但是强扭的瓜不甜，而且这些事情秦姐姐并没有强求你做啊，你上赶着给人家做经纪人，甚至一度都要放弃了自己的事业，如果不是秦姐姐让你专注于自己的事业，一度与你拉开距离的话，你到底要坚持这个状态要多久？”
一时的帮忙，会让人觉得感动，但是一直帮忙甚至帮她超过了帮自己，那么被人厌烦是迟早的事情。
秦姐姐这样做是有点残忍，但这并不是秦姐姐一个人的错啊，为什么哥哥要把所有的过错全都怪在秦姐姐一个人头上呢？
“多久……”徐九平的薄唇不自觉的喃喃自语：“如果可以，我真的想在她身边待一辈子，永远都不会离开的那种。”
只是理想很美好，现实却很骨感。
秦意晚根本不需要他的帮助，她的身边已经有了别人，而且这个男人的优先级远远比他高，不论是从身份上还是地位上，都比他高。
最重要的是，秦意晚在乎司遇远远比对他多。
他那么长时间的付出，到头来却换来一句断交，真的让他太绝望。
一辈子？
他说得可真轻松。
徐九溪直接戳破了他的梦：“哥哥，一辈子是不可能的，秦姐姐她的身边早就已经有了别人，轮不到你的。”
即便是他对她再好，可是喜欢一个人，仅仅是好，那是远远不够的。
“轮得到轮不到，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能知晓。”徐九平的眉目间有着近乎阴沉的狂傲，整个人几乎要与夜色融为一体。
仿佛他本身就属于黑暗的。
闻言，徐九溪就知道哥哥已经偏执到一种境界了，一点点的劝告都听不进去了。
而就在秦意晚刚刚离开天衍观回司家的时候，一辆黑色的库里南缓缓地从东四环驶出，开到了天衍观的门前。
徐九平手里拎着一个大袋子，缓缓走入了天衍观，成玉不声不响的说：“徐先生，您真是贵客，每次来都是不动声色的。”
“你知道我不是个高调的人。”徐九平一边说，一边将自己手里拎着的袋子放下，然后将里面的画卷拿出来：“这是张大千的千里江山图，我送给你的礼物。”
说完，他直接解开捆绑在字画上的绳子，然后直接将字画打开，摊开在他的面前。
画卷上，青江绿水，江畔群鸥，荫下凉亭，精美绝伦。
看得让人如痴如醉，美得几乎让人一不开眼。
闻言，成玉睁眼眼睑，定定的看着他：“张大千的字画拍卖价至少要三亿五千万，现在都已经不止这个数了，你花这么多钱跑我这儿来，就是为了送我这样一幅字画？”
“当然不止是这样了。”徐九平见他没有拒绝，就将字画重新收好，才不缓不慢的说：“其实我今天来，就是想让你算上一卦，我跟秦意晚之间到底有没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