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他心里已经有答案，他也不愿意去相信。
他更想听另外一种不一样的答案。
可惜，成玉只是睨了他一眼，语气透着几分玩味：“有没有可能，你自己心里没有点数吗？需要通过我来算？”
他自欺欺人也该有个限度。
欺骗自己还不够，还想来欺骗他？
“我只想要一个准确答案。”徐九平坐在他对面的位置，声音听不出任何的喜怒：“你可以告诉我。”
而成玉却只是微微一笑：“那我直接告诉你——你俩没可能，想都别想。”
秦意晚跟司遇是天生一对，谁都没有办法把他们两个人分开的。
毕竟从三千年前开始，他们的缘分就已经开始，一直到现在，他们也不曾分离。
即便有过短暂的分离，那也只是一时的分开，不会有长久的分离存在。
这是天注定的。
你俩没可能？想都别想？
闻言，徐九平脸上一直弥漫着的笑意瞬间消失：“说得这么干脆？你连算都没算，就直接下了结论？”
他对秦意晚付出了太多，无论是钱还是人脉亦或者是他的精力，他都付出了不少。
而且他今天过来，是想听另外一种答案，而不是泼冷水。
他已经被自己的妹妹泼过冷水，现在还要被成玉再泼一次冷水么？
“以我的修为，我都不用算，光是看一眼就足以。”成玉的嗓音沉静得听不出任何的喜怒哀乐：“九平，你也知道，你跟小晚之间，一直都是你在一厢情愿，一意孤行造成的恶果。”
不过这条路是他必走的，人不可能一帆风顺的。
命运也不会允许他太过于顺遂。
所以给了他温暖和亲情的同时，给了他一个破碎的家庭和一段过于坎坷也没有任何结果的感情。
没有两全其美的事情的。
徐九平不禁冷笑，唇畔弥漫着的弧度一直未曾消下去，嗓音不咸不淡，却在冬日晴空下显得格外阴冷：“一厢情愿……又是一厢情愿！似乎我怎么做都是一厢情愿，难道我不主动，等着她把我踢出她的朋友圈吗？！”
以秦意晚的个性，如果不是他一开始的主动，他根本就连跟她做朋友的机会都没有！
更别提拥有了。
那是稀罕物。
“可是你现在主动了，你也依旧只是躺在她朋友圈里没有任何交集的普通朋友而已啊！”成玉的声音跟他一样冷，只是没他的那份阴沉：“有什么区别吗？”
不过是普通朋友和好朋友的区别罢了。
区别很大吗？
结果依旧没有任何的改变，不是吗？
徐九平的手指已经不自觉地开始攥紧：“当然有区别！区别就是如果我不主动，她永远都不会注意得到我！有些事情没有你想象得那么简单的！成玉，你是我的好朋友，你知道我对你徒弟的一片心意，你不帮我就算了，还在这里说风凉话？”
他说得面红耳赤，显然是有些气急败坏。
“恼羞成怒。”成玉淡淡评价道：“我只是说了句实话，落在你的耳里就成了说风凉话？如果受不了实话，就趁早离开。”
这么玻璃心还跑过来算什么命？
趁早回家拉倒吧。
他这是在赶他走？
徐九平有点生气了，周围散发着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到的煞气，显得他过于精致漂亮的眉目极度阴沉：“你连算都没有开始算，就说我俩没可能，好像你从一开始就知道结果似的，你真把自己当成神仙了？所以才这么无所顾忌？”
他只是一个卫道者而已。
一个破道士，竟然开始说瞎话了，他难道就不怕自己有哪一天被拔舌头吗？
“结果不是很明显吗？你自己心里也清楚，你跟意晚在一起的可能性不到百分之五。”成玉一脸看破不说破：“你又何必这样自欺欺人？”
明知道没有什么好结果的，结果非要去追求一段不属于自己的感情。
难道非要等到撞得头破血流的时候，才愿意认命吗？
自欺欺人？
自欺欺人又有什么不好的呢？
徐九平不觉得自己哪里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戾气逐渐在他的眼底凝结：“我自欺欺人碍着你了吗？我自己心甘情愿付出，又碍着谁了？为什么你们每一个人都要问我这个问题？”
好像他的一厢情愿碍着某些人了一样。
“你已经疯了。”成玉见他这么癫狂的状态就知道他病的不轻，忍不住出声提醒了他一句：“九平，你还有妹妹，你还有家要养，整个徐家还指望着你出人头地呢！别被自己的心魔给害死。”
看他的这个状态，恐怕后面的事情还少不了。
不知道是哪一句话刺激到他了，徐九平蓦然对他出手，一袭黑色的烟雾倏然朝着成玉的方向袭去！
成玉的修为本来已经散得差不多了，面对如此强大的冥力，他出手挡了一下，但那团黑色的烟雾穿过他的手掌，直飞他的心口！
下一秒，成玉直接口吐白沫，整个人的脸都是呈青色的。
一向高大的身子，只能缓缓的倒落在地上。
与他同时倒下的，还有被利用完毕的徐九平，两人一前一后，像是慢镜头回放一样，缓慢倒下。
偏偏这个时候天衍观的其他同门师兄全都出去了，等他们回来发现成玉的时候，他却已经断气了。
秦意晚接到这个噩耗的时候，还是在一个饭局上，只是这个饭局是跟司遇一起的，她手机响起来的时候，手里甚至还拿着酒杯，嗓音还透着朦胧的醉意：“喂。”
“小晚，你快回来吧！成玉他没了！”
没了！
秦意晚大惊失色，手里的酒杯滑落，落在地上，发出了砰地一声，整个酒杯直接碎了一地！
挂了电话，整个人拿起包，直接就往门外跑！连招呼都没有打一个的！
司遇哪怕是在那么嘈杂的环境里，他也听到了秦意晚的手机里响起的声音，他放下手里的酒杯，打好招呼：“我去看看，你们闲聊。”
“好，去吧。”傅墨也看到她着急忙慌的样子了。
结果他却被孟绒拦住了去路：“不行！你不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