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汉阳军突然宣称有士兵走失,遂以此为由,气势汹汹地前来质问朝鲜军是否将其士兵掳走,强硬地要求到朝鲜军营进行搜查。
彼时,双方本就因语言不通而交流不畅,前线军官们在交涉过程中一言不合,瞬间摩擦起火,紧接着便动起了手脚。
一时间,喊杀声与叫骂声交织在一起,双方均有人员受伤,随后各自带着伤员退回营内。
孙传庭听闻此消息后,心中大喜,他敏锐地察觉到这是一个绝佳的战机。
当下,毫不犹豫地派出炮兵部队,朝着朝鲜军的营地猛烈开炮。五百八旗雇佣兵个个如狼似虎,他们背着汉阳造步枪不用,却高举着明晃晃的马刀,如汹涌的潮水般杀向朝鲜军。
他们心中,曾经的手下败将只配得上马刀,珍贵的汉阳造当然要放在更重要的战事上。
朝鲜军里有眼尖的。看到对面的明军脑袋后面甩着小辫子,顿时大惊失色,惊恐地喊道:“鞑子,是鞑子来了!快跑啊!”
原来,在丁卯之役中,朝鲜军被阿敏率领的金兵打得一败涂地,那一场惨败让他们对金兵的恐惧深深地烙印在心底,深入骨髓。
相较而言,虽然明军每次在朝鲜有难之际,都会倾全国之力前来相助,但朝鲜军对明军却反倒没有那般敬重。
果真是畏威而不怀德,恰似那浅薄的小人行径。
朝鲜军在汉阳军的炮火轰击下,匆忙慌乱地放了几排火铳,然而,还未等他们稳住阵脚,后面的军官竟率先逃命。
此等行为瞬间导致军阵大乱,士兵们犹如没头的苍蝇般不知所措。
五百八旗兵见此情形,抓住机会,如入无人之境,肆意收割着朝鲜军的性命。两万朝鲜军在这突如其来的打击下,全面溃退,兵败如山倒。
此役过后,汉阳军缴获颇丰,计有战马八百多匹,鸟铳两千支,各种土炮一百门,俘虏士兵两千余人,顺道手打下附近的粮仓,缴获粮草更是近百万石。
孙传庭见此丰硕战果,心中大喜过望,暗自思忖:想不到攻打朝鲜的收获竟比与东江军作战要大得多。
于是,他急忙向凌卫明进言,建议趁热打铁,继续扩大战果,干脆一鼓作气拿下平壤。
凌卫明听闻孙传庭的建议后,顿时将其大骂一通。他面色凝重地说道:“朝鲜不过是需要教训一下即可,若非要将其灭国,此举定会导致朝廷内外压力倍增,而且在史书之上,也会被记下不义的骂名,使我等成为千古罪人。”
孙传庭听了凌卫明的批评后,心中虽有不甘,但也只能默默接受。很快,他便将精力转移到对皮岛的进攻准备之上。
朝鲜国王李倧得知兵败的消息后,惊恐万分,再次出逃平壤。
为了平息凌卫明的怒火,他赶忙派出使臣向崇祯和凌卫明谢罪。使臣们携带了大量珍贵的皮毛、人参、黄金等物,长途跋涉抵达铁山,毕恭毕敬地呈送给凌卫明。
凌卫明在这几日里,天天接见朝鲜使臣。他心思缜密,善于利用此机会,暗中发展了不少细作。
彼时,朝鲜内部降金派与降明派正互相争斗,其激烈的党争态势丝毫不亚于大明。
凌卫明收到一条极为重要的情报:“沈世魁重金结交奸相金自点,已答应派出朝鲜水师协助守御皮岛。”
孙传庭得知此消息后,当即与徐干紧急商议作战事宜。他们精心策划,制定了一个大胆而又巧妙的作战计划。
次日,海面之上大雾弥漫,仿若一层轻纱将整个海面笼罩。汉阳军水军抓住这一有利时机,带领五十艘中小型船只,悄无声息地绕道从东北面缓缓靠近皮岛。
皮岛方面派出侦查船只进行接应甄别,汉阳军的船只上升起朝鲜旗帜,船头站立的亦是朝鲜俘虏假扮的军官。
就在此时,忽然听得西北侧铁山方向传来火炮响,皮岛侦察船误以为是铁山方向遭遇攻击,急着放这些朝鲜兵进来救援,便未加详查,将汉阳军的船只全部放了进去。
汉阳军的船只逐渐靠近皮岛,当距离岸边尚有三百米时,毛承禄心中起疑,再次派人来核查身份。
徐干见此情形,不予理睬,反而下令继续加速靠近,同时,船只两侧的火炮开始缓缓伸出炮位,士兵们紧张而又有序地装填火药。
距离越来越近,毛承禄终于看清船头那越来越多的汉阳军身影,顿时大惊失色,慌忙下令攻击。
然而,还未等他开炮,徐干的火炮已然率先开火,瞬间将皮岛的滩头阵地火力覆盖。
江东军炮兵阵地的掩体在猛烈的炮火轰击下,全被炸得塌陷下去,好不容易将火炮艰难地拉出来,又被汉阳军接踵而至的炮弹将炮兵炸上了天。
岸边的江东军战舰奋力还击,打出的炮弹却不过是给汉阳水军挠痒痒。汉阳水军不慌不忙,抽出时间,几艘炮舰逐个瞄准,如点名般将江东军战舰全部击沉。
江东军见此情形,惊恐万分,他们万万没想到汉阳军的攻击如此迅猛。此刻,双方距离如此之近,他们的军队丝毫不能结成队形,只能狼狈地窝在战壕里,胆战心惊地等待汉阳军上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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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世魁眼见胜利无望,权衡利弊之后,无奈派出士兵向孙传庭投降。
在那海风呼啸的码头边,孙传庭站在那里,心中不免有些许忐忑。
毕竟他此时的身份仅仅只是个千户,而眼前的沈世魁乃是堂堂总兵,地位比凌卫明还要高上几分。
这般情境下,孙传庭自觉难以撑起场面,稍作思忖后,只得将凌卫明推到了前台。
凌卫明无奈之下,只好带着五百精锐亲兵登上了岸。
沈世魁早已在码头等候多时,见凌卫明前来,当即恭敬地行叩拜之礼。
凌卫明见状,心中暗自叫苦:“这下可坏了,江东军虽说暗地里与后金有所勾结,但明面上仍旧是明军的一部分。如今这接收之事,怕是要让自己落得个坏名声了。”
孙传庭上前一步,接过沈世魁递来的尚方宝剑,神色严肃地斥责道:“沈世魁,你江东军领受朝廷军饷,本应尽心竭力为国效力,可为何却时常攻击我汉阳军,这究竟是何道理?”
凌卫明在一旁听着,心中不禁连连赞叹,暗自想着:有个能说会道的代言人可真是不错,这个理由找得恰到好处。
沈世魁微微抬起头,苦着脸说道:“我部绝无反意啊,大人。只是我等身处海岛,朝廷军饷常常不能足额发放,军中将士们生活困苦,许多人衣不蔽体,甚至有冻饿而死的惨状。
尤其是毛帅死后,海路商贸皆被凌将军和山海关方面截断,若再不想办法争取,便只剩饿死这一条绝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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