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卫明皱了皱眉头,高声说道:“你等皆是明军,何苦就守在这区区一岛之上?若真有胆量,大可去将那日本国占了,如此一来,也省得倭寇年年来犯我大明沿海。”
沈世魁眼珠一转,赶忙说道:“大人,如今您若是将江东军接手,我便不用再操心这些繁杂事务了。
以后我就当个本分的生意人,踏踏实实挣钱过日子,这于我而言,便是最好的归宿了。”
凌卫明鄙夷地瞥了他一眼,不屑地说道:“你倒是想得美。我若将你江东军吞并,朝廷必定不会轻饶于我。
现今给你两条路,要么你带兵去将日本国拿下,要么就自寻出路,总之,以后莫要在我汉阳军的地盘出现!”
江东军一众将领听闻此言,心中大喜。他们心想,如此一来,自己不仅还能继续为官,又可不失富贵荣华。于是,众人纷纷叩谢凌卫明的“宽宏大量”。
凌卫明目光扫视一圈,见毛承禄一直站在那里纹丝不动,不由得提高了声音喊道:“毛承禄,出来!躲在那里不敢面对我,这是作何道理?”
毛承禄微微颤抖了一下,硬着头皮说道:“凌大人,攻击汉阳军之事多是我撺掇沈总兵干的,此次您要降罪,便将我杀了便是。”
凌卫明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朗声道:“你这条命,本官暂且留着,还有用处。杀了你又有何益?即便是一堆臭狗屎,亦能滋养庄稼。
曾几何时,还是你引领我去拜会毛文龙,方使我踏上这发展之路。细细想来,倒真该好好谢你。今日且饶你性命,只是下一次若再相见,可就不会如此留情了!”
言罢,他微微一顿,扫视众人,接着道,“这几日江东军便屯于岛上,尔等这些将领尽可联络各地故旧旧交。若有人愿收留你们,只管离去便是。”
毛承禄紧咬嘴唇,内心虽五味杂陈,却终是低下头,缓缓跪下拜谢。
孙传庭旋即派人收缴兵器,接手城防事宜。沈世魁倒也识趣,主动写下劝降信,于是驻扎义州的江东军连带十五座边堡皆拱手交与汉阳军。
凌卫明见状大喜,当即赏赐沈世魁一万两白银,恩准他率百名护卫先行离开。江东军众将士见总兵安然离去,心中那反叛之意顿时消散,皆一心静候军官们引领他们另投他处。
数日后,升任登州巡抚的孙元化抵达皮岛,恳请接管江东军。凌卫明心中暗自思忖,那尚可喜、耿仲明等人恐不久便会举事反叛,且会牵连孙元化,遂苦劝三日之久。
岂料江东军众将竟向孙元化断指立誓,言辞恳切,表明必不相负。这孙元化生性纯善,竟信了他们的誓言。
孙元化甚至提出愿出钱赎买,凌卫明顺势提出以炮换兵之策,孙元化应允支援孙传庭三十门红夷大炮,以助其恢复城防。
见孙元化这般诚挚,凌卫明终是点头应下。临行前,凌卫明将江东军近两万大军中的老弱予以裁撤,削减至六千人,才交予孙元化。
自此,皮岛之事得以彻底解决。凌卫明临行之际,郑重告诫孙传庭:“治军务必从严。现今我军通过收纳各地俘虏,招募边民,然汉人兵力不过一千,女真族兵一千五百,朝鲜兵两千。若不加以防备,极易被人里应外合。”
孙传庭神色凝重,抱拳回道:“大人放心,所有交通要地皆用汉人值守,汉族部队火器最为强悍,即便异族军队生变叛逆,他们亦无从获取子弹。”
凌卫明微微点头,不再多言。
回到金州,半月之期已至。陈世南匆匆前来禀报:“大人,此战盖州、海州皆已被我军攻克。俘获八旗兵近千人,战马五百匹,牛羊牲畜不计其数。”
凌卫明面露喜色,赞道:“好,着实不错。海州卫指挥使一职就交予徐强。另外,这些八旗兵与战马皆交与孔生,令其继续扩充骑兵队伍。”
陈世南亦笑道:“大人,史可法在那边积极与蒙古人往来联络,私下经关口购得大量马匹,还秘密招募众多明军军官老兵,皆送与孔生,如今他麾下骑兵已近三千之数。”
凌卫明听闻,极为高兴,对史可法夸赞有加,当即升任史可法为永平卫指挥使,孙传庭为义州卫指挥使。
陈世南面露迟疑之色,进言道:“大人,此事恐有不妥。永平府设卫,需朝廷下诏旨方可。如此行事,恐给人口实。”
凌卫明摆了摆手,不以为意道:“此不过是咱们内部称呼,对外,尔等随意称呼便是。我也着实需好好休憩一番了。”
说完,转身直奔后院,与陈思雨团聚去了。 与凌卫明的兴奋雀跃截然不同,北京城中的崇祯却满面愁容。
朝鲜的请罪书已呈送而至,此等之事若传至其他藩属国,恐会令诸国皆以为大明欺凌弱小。未及想出应对之策,江东镇被凌卫明以勾结金人、不服管辖之名强行驱散的消息又传至京城,朝堂众大臣纷纷指责,高呼凌卫明攻击友军,无疑是谋反行径。
不出一日,登州巡抚孙元化、督师孙承宗纷纷上奏疏说明详情,称眼下与黄台吉大战在即,万不可轻易挑起战端。
沈世魁、毛承禄亦相继为凌卫明美言。
崇祯本无兵可调遣,然心中实难咽下这口恶气,怒道:“似凌卫明这般边将,动辄欺凌友邦、吞并友军,虽战功赫赫,然骄纵之气日盛,若不加以遏制约束,日后必成心腹大患!”
内阁首辅周延儒出列奏道:“凌卫明现今不过是个都司,未用朝廷分毫军饷,却向朝廷缴纳税赋,长此以往,恐会割据一方,自立为王。依臣之见,莫如重新设立军镇,擢升其为总兵。”
温体仁当即反驳:“周大人,您这是何意?竟还要为其升官,莫不是嫌他反叛之速尚不够快?”
周延儒不慌不忙,侃侃而谈:“辽东巡抚自被袁崇焕建议废除后,便皆由督师统管,孙承宗一心专注于关宁前线防守,辽东诸事一向任其自行发展。如今凌卫明已然收复盖州、海州,灭金之势渐成。
臣以为,当重新设立辽东巡抚,以此分化凌卫明的军权、政权、财权,若用人得当,不出两年,便可将辽东纳入朝廷辖制之下。如此,既无边将叛乱之患,又有剿灭金人之利,岂不是一举两得,美事一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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