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人一听,赶忙讨好地说道:“是是,侯爷治理有方,小人都经常埋怨老父老母没有把我生在辽东。”
凌卫摆了摆手,不耐烦地说道:“行了,快赶路吧。”
一行人来到通州城下,凌卫说明来意后拿出了户部的文书。
通州总兵杜应登赶忙出来迎接,一见面就热情地推销起通州河岸码头上的大米:“侯爷,这可都是江南运来的当季大米,颗粒饱满,吃起来那叫一个香甜。
您要是在这儿直接买了,末将以三两银子的价格卖给您,您觉得怎么样?”
凌卫听后哈哈大笑:“杜总兵怎么也干起买卖来了?”
杜应登无奈地说道:“侯爷有所不知,这通州又不是边关要地,兵部经常欠饷,弟兄们也只能靠河吃河,混口饭吃。”
凌卫沉思片刻,说道:“本部堂虽然出身武将,很理解弟兄们的难处,可这笔款项是跟皇上约定好的,得买更划算的米,实在是爱莫能助了。”
杜应登听后,拉着凌卫走到一旁,偷偷塞过来一张五千两的银票,小声说道:“侯爷,都是公家的买卖,犯不上跑到永平那么远,路上流民强盗多,危险重重。
您在哪儿买不是买啊?以后咱凌府的买卖一路上都有兄弟照应,您说是不是?”
凌卫冷笑一声,接过银票看了一眼,又塞回杜应登手里,心中暗忖:这般威逼利诱,一万两就想打发我,当我是要饭的呢。
凌卫严肃地说道:“杜兄弟,大明朝要是完了,你们吃什么喝什么?难道要跟着满人当奴才吗?没看到城外的百姓绵延几十里都快饿死了!”
杜应登一听,脸色微微一变,说道:“侯爷,您可要想清楚,这里可不是辽东……”
凌卫打断他的话,斩钉截铁地说道:“这是大明,律法管不住你,自有老天爷来收你,奉劝你还是少做恶事的好!”
杜应登冷冷地看着凌卫的车队渐行渐远,咬了咬牙,狠下心来对手下将领说道:“告诉弟兄们,生意上门了!”
通州城外,近千名官军身着朴素便服,然而那鼓鼓囊囊的衣角下却藏着明晃晃的利刃,神色匆匆却又佯装镇定地鱼贯出城,继而紧紧尾随着前方的目标。
行至三河,凌卫明等人一路舟车劳顿,此时寻得一处宁静的院子,便吩咐手下生火做饭,以解众人腹中饥饿。
炊烟袅袅升起,饭菜的香气随风飘散,一时间引得众多面黄肌瘦、衣衫褴褛的饥民们闻香而来,
眼中满是渴望与哀求,纷纷上前讨饭,一时间院子前人头攒动,喧闹不已。
官军们趁着这混乱之际,分批悄然混入饥民之中,彼此眼神交汇,暗暗传递着动手的信号。
刹那间,他们暴起发难,猛地抽出腰间利刃,寒光一闪,便朝着正在放饭的士兵凶狠劈砍而去。
然而,他们未曾料到,一旁的王猛早有防备,眼神冷峻,迅速掏出手枪,瞄准为首的官军,“砰”的一声巨响,子弹呼啸而出,
那官军瞬间毙命,瞪大的双眼满是惊愕与不甘,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但更多的官军如潮水般涌来,挥舞着刀枪,疯狂地围攻上来,喊杀声顿时响彻云霄。
凌卫明的亲兵们临危不乱,迅速以院子的土墙为屏障,凭借着地利优势,顽强地节节抵抗。
官军虽人多势众,却一时难以冲破这道防线。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际,后方的官军军官突然高声喊道:“银子抢到手了,撤!”
这一声呼喊仿佛一道指令,一众官军顿时如潮水般解围撤退,
他们分工明确,有掩护的,有阻击的,行动起来倒是有板有眼,井然有序地向后退去。
此时,东边尘土飞扬,马蹄声如雷般响起,一支骠骑如疾风般杀了过来,正是永平府的陈思明。
只见他一马当先,满脸的坚毅与勇猛,紧紧地跟着撤退的官军,手中长刀高高扬起。
随着一声令下,骑兵们如猛虎扑食般冲向官军,瞬间冲乱了官军的阻击阵型,将那些阻击的官军全部剿灭,杀得官军哭爹喊娘,四处逃窜。
后方的官军见势不妙,急忙加速撤离,生怕被这凶猛的骠骑追上。
所幸陈思明一心只顾着砍杀阻击的官军,无暇顾及他们,这才得以安全将银车拉回通州城。
凌卫明带着陈思明的骑兵队,来到通州城下。
凌卫明抬头挺胸,眼神中透着凌厉与威严,大声喊道:“叫杜应登出来!”
杜应登听闻喊声,不慌不忙地大步来到城头之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城下的凌卫明。
他见凌卫明总共才带着四五百人马,而且并未携带攻城器械,
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大声笑道:“侯爷不是东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想必是准备好了谈生意了吧?”
凌卫明闻言,脸上怒气顿生,大声吼道:“姓杜的,今日你把银子全部给我交出来,此事也就算了,要不然,老子把你这通州城给灭了!”
杜应登听了这话,顿时大怒,脸色涨得通红,吼道:“姓凌的,你带兵闯关,视同谋反,现在退出去,就当此事没有发生过。”
说罢,他一挥手,城上的士兵们立刻弯弓搭箭,一时间箭如雨下,全部落在凌卫明战马前方的土地上,箭尾微微颤动,仿佛在示威一般。
汉阳军见此情形,不慌不忙地缓缓后退,退出一里之遥后,凌卫明大手一挥,只见两辆大车被缓缓推了出来,车上赫然是两门崭新的 105 口径的重炮。
士兵们齐声呼喊,齐心协力地将重炮拉到城边,随后当着城头上士兵的面,
迅速而有序地全部换上坚固的盔甲,手持冲锋枪,做好了准备冲击的姿态,那场面气势汹汹,令人胆寒。
杜应登见凌卫明这边有所动作,心中隐隐不安,趁着这空档,匆匆来到马车前。
他迫不及待地打开箱子,只见箱子里摆得整整齐齐的一层,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诱人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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