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走廊尽头传来。司徒非立刻将文件塞入衣内,拉着林月华躲入角落。几名持枪的守卫经过,低声交谈着,虽然声音不大,但足够让两人听清他们的话。
“明晚必须把货全部转移到外城码头,老大说这里太危险。”
“影子的计划已经敲定,谁敢耽误,自已去跟老大交代。”
待脚步声渐渐远去,林月华低声问:“现在怎么办?要不要直接追踪他们?”
“不,追踪会暴露。我们得提前布控,利用转移货物的机会抓住血鸦。”司徒非沉声说道,“更重要的是,我们必须阻止他们破坏国际商会大会。”
转移计划的博弈
夜幕再度降临,北平街头安静得仿佛凝滞的画卷。然而,南洋船坞外却暗潮汹涌,数辆装载货物的卡车静静停在仓库前,十几名守卫正在紧张地搬运箱子。
司徒非与林月华隐匿在船坞西北侧的一座废弃瞭望塔上,从高处观察这场“转移行动”。借着昏黄的月光,林月华用望远镜捕捉到了几名可疑人物的身影。
“那个戴黑帽的男人,他应该就是血鸦的亲信之一。”林月华压低声音,“之前在冯浩的线索中提到过他的特征。”
司徒非点点头,目光扫向货车旁的一处木制平房:“那是临时指挥点。他们显然对这次行动相当重视,指挥点防守严密,说明那里藏着重要人物,或许血鸦本人就在里面。”
林月华咬了咬唇:“如果能在这里逮住血鸦,我们就可以直接瓦解他的组织。”
司徒非却摇了摇头:“不行。血鸦狡猾得很,他不会轻易现身。这次行动不过是他的烟幕弹,真正的大计划,依然围绕着国际商会大会。”
“所以我们的目标是什么?”林月华微微皱眉。
“制造混乱,让货物转移失败。”司徒非拿出一张事先绘制的布局图,迅速标记了几个位置,“这几处是他们的核心节点。一旦破坏运输线路或引发内部冲突,他们今晚的行动就无法完成。”
行动开始
按照司徒非的计划,三人分头行动。陆峥负责在外围埋伏,一旦局势失控,他将用狙击掩护撤退;林月华负责伪装成船坞内的一名工人,混入守卫队伍寻找机会;司徒非则深入平房内部,寻找转移计划的具体细节。
林月华戴上工装帽,利用守卫交接班的混乱悄然进入队伍。凭借伪装和冷静的气质,她迅速获取了一些关键信息:货物将分成两批,一批通过陆路运输至城东,一批通过船运离开北平。
与此同时,司徒非潜入平房,轻手轻脚地撬开了一扇窗。房间内灯光昏暗,几名男子正围坐在一张桌子旁,低声商议着什么。桌上摊开了一张地图,上面标注了几条运输路线以及一些秘密联络点。
“今晚的任务至关重要,”一个低沉的声音说道,“老大特别强调,必须准时完成,不容有失。”
司徒非迅速用镜面反射将地图上的内容记了下来,随后悄无声息地退出房间。
意外的变故
正当司徒非准备撤退时,突如其来的爆炸声打破了夜的寂静——是林月华设置的诱导装置!
仓库一角腾起火光,守卫们四散奔跑,现场瞬间陷入混乱。林月华迅速混入慌乱的人群,趁机引燃了第二处爆炸物,彻底破坏了卡车的装载。
“是敌袭!快,保护货物!”守卫们大喊着开始四处搜寻。
司徒非借着混乱,迅速从瞭望塔的方向撤回。陆峥已经等候在出口处,他用低声询问:“计划成功了吗?”
“货物基本毁了,但血鸦还未现身。”司徒非冷静地答道,“不过,这次行动已经打乱了他们的节奏,接下来我们只需要盯紧国际商会大会,就能找到他的破绽。”
大会前的风暴
北平国际商会大会前夜,整座城市笼罩在紧张的气氛中。各国代表团陆续抵达,酒店、街头、甚至普通民居中都能感受到一种无形的压力。表面上风平浪静,但暗地里,各方势力已经蠢蠢欲动。
司徒非一早就潜入了大会主办地——北平同文堂大楼,这座中西合璧的建筑因其巨大的穹顶和精美的雕刻闻名。表面看来,所有的安保措施都井然有序,但他很快察觉到其中的不妥。
漏洞与布控
“这里的安保虽然看似严密,但明显过于集中在一楼和主会场。”司徒非低声对林月华说道。两人此刻身处大楼附近的一个隐秘据点,通过望远镜观察着来往的守卫和巡逻路线。
林月华点头,眉头微蹙:“确实如此。这样分布的防线,很容易忽略外围和屋顶。”
司徒非将望远镜收起,沉声道:“这不是疏忽,而是诱饵。真正的问题,恐怕在屋顶和地下室之间。”
“你是说……”林月华眼神一亮,“血鸦会利用这些‘死角’行动?”
“没错。”司徒非展开了一份从船坞获得的文件,上面提到了一批通过南洋船坞运出的特殊装置。“他们的目标并非直接袭击,而是想通过这些装置制造混乱,借机达成更大的阴谋。”
“但装置具体的运作方式是什么?”林月华追问。
司徒非目光幽深:“炸弹、毒气,甚至是某种机械装置——可能性很多。但我们现在时间有限,必须在今晚找到这些装置的位置。”
暗夜行动
当天深夜,司徒非、林月华与陆峥分头行动。陆峥负责监视屋顶动向,林月华潜入地下室,司徒非则混入大会的核心会场。
地下室中, 林月华沿着昏暗的通道摸索前进。这里的墙壁斑驳而潮湿,仿佛一个世纪未曾翻修。她小心翼翼地用探测仪扫描每一面墙,终于在一处隐蔽的转角发现了一台装置。
那是一台复杂的机械仪器,金属外壳上布满了刻痕和电线连接。屏幕上显示着一串不断跳动的数字。
“计时器。”林月华的脸色瞬间凝重,她迅速掏出工具,尝试解除装置。
与此同时,会场内, 司徒非凭借出色的伪装与礼仪知识,成功混入了一群洋行代表的队伍。他敏锐地观察着周围,注意到一个异常之处——一名侍者手中的托盘下,似乎藏着一根细长的钢管。
“那不是普通的侍者。”司徒非目光微微一凝,他悄悄尾随对方,发现这名侍者竟然直接前往后台。
屋顶上, 陆峥通过望远镜捕捉到了一队行动迅速的黑衣人,他们似乎在天台架设某种设备。他立刻用无线电通知司徒非:“屋顶有状况,我需要掩护。”
司徒非回复:“保持距离,别打草惊蛇。我们先确认他们的设备是什么。”
意外的交锋
林月华刚解除了地下装置的计时器,便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冷笑:“你们果然来了。”
她迅速转身,却发现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正站在不远处,手中握着一把枪。他的声音低沉沙哑:“以为破坏了这点东西,就能阻止我们吗?”
林月华冷静地退后一步,握紧匕首:“当然不能,但你的计划也没那么周全。”
男人轻轻摇头,随即扣动了扳机。林月华快速躲避,子弹擦着墙壁飞过,激起一片尘埃。她趁势掷出匕首,却被对方巧妙躲过。
此时,司徒非从后台赶到,他从背后偷袭,干净利落地制服了这个男人。林月华气喘吁吁地站起:“幸亏你来得及时。”
司徒非低头看着被制服的男人,冷冷问道:“你们的计划是什么?”
男人沉默片刻,突然发出一声冷笑:“太迟了……大会的钟声一响,所有人都会陪葬!”
钟声的阴谋
晨曦未现,北平同文堂大楼已被一层薄雾笼罩,气氛愈发压抑。司徒非和林月华带着俘获的面具男子回到隐秘据点,将他交给陆峥看管。
林月华擦了擦额头的汗,沉声问道:“那人提到‘钟声’,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会场的大钟被动了手脚?”
司徒非将俘虏的面具摘下,露出一张瘦削的脸。他冷冷地注视着对方,低声说道:“解释清楚,不然就别指望活着离开。”
男人冷笑一声,显得毫不畏惧:“你们永远也阻止不了血鸦。钟声响起之时,所有人都会见证北平的终结。”
司徒非微微眯起眼睛:“钟声究竟触发了什么?炸弹?毒气?还是更隐秘的阴谋?”
男人不为所动,闭上眼似乎不愿再开口。
“时间不等人。”林月华走到一旁,将在地下室发现的装置草图摊开,指向计时器部分。“这台装置与会场的钟声会不会有联动?”
司徒非仔细研究图纸片刻,目光闪过一丝冷冽:“很有可能。他们将这装置设计成与钟声同步启动,借助钟声的震动传导触发连锁反应。”
深入调查
时间已经逼近大会正式开始的钟点,司徒非决定分头行动。他亲自前往会场钟楼一探究竟,而林月华则负责继续搜查周边可能的隐藏装置,陆峥则留在据点审问俘虏,争取更多情报。
会场钟楼中, 司徒非快速攀上了狭窄的螺旋楼梯,迎着一阵寒风来到了高处的平台。他抬头看着巨大的铜制钟摆,发现其中确实藏有异样。
钟摆底部被改装过,一块金属面板下露出了复杂的电路和一枚小型炸药装置。司徒非瞬间明白,这不仅是引爆的核心装置,更是整个会场计划的中心。
然而,刚刚靠近,他便听到背后传来脚步声。回头一看,一个高大的黑衣人手持匕首缓缓逼近,目光如鹰般锐利。
“司徒非,你果然不愧是北平最难对付的侦探。”黑衣人冷笑道,“可惜,你今天要死在这里。”
司徒非眼神冰冷:“你们低估了我,但也高估了自已。”
说完,他迅速闪身躲避对方的攻击,同时利用钟楼的狭窄地形与黑衣人展开周旋。两人几次交手间,黑衣人渐渐显露出破绽,司徒非瞅准机会一记反手,将匕首击落。
黑衣人重重摔倒在地,司徒非毫不犹豫地用绳索将他捆绑起来,冷声道:“说,你们的最终目标是什么?”
黑衣人挣扎着笑了笑:“目标?当然是让整个北平陷入火海,而这不过是开始……”
全面危机
与此同时,林月华在会场外的一处地道中发现了第二台装置,与地下室那台类似,但规模更大。她立刻用无线电联系司徒非:“第二台装置发现,计时器同步在20分钟后启动,我们必须立刻解除。”
“我这边的装置也被设置了相同时间,显然他们设计了一整套连环机制。”司徒非快速检查钟楼装置的电路,“这些装置彼此联动,拆除一个可能触发其他装置的提前引爆。”
“那怎么办?”林月华焦急地问。
“找到主控装置。”司徒非沉声说道,“他们一定有一个核心设备,用于协调所有的爆炸点。如果能摧毁主控装置,就能化解这场危机。”
危机中的抉择
根据此前线索,司徒非推测主控装置应该隐藏在大会主会场的后台。他迅速下达命令:“陆峥,你带俘虏到后台,我和月华会合后在那里见。”
几分钟后,三人在后台会合。俘虏果然在众人的步步紧逼下交代,主控装置被隐藏在后台的一个大型乐器柜中。
司徒非果断撬开乐器柜,发现一台复杂的装置正在运作,屏幕上倒计时还剩下十分钟!
“快!”林月华迅速拆开面板,准备切断控制线。
司徒非却拦住她:“不能直接切断,必须找到正确的线路,否则整个系统会提前引爆。”
两人分工合作,一边检查线路,一边参考俘虏的供词。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空气中仿佛凝固了杀气。
当倒计时进入最后一分钟时,司徒非手起刀落,精准地剪断了主线。整台装置瞬间静止,倒计时归零,现场陷入一片死寂。
钟声如期敲响,但已失去它的危险意味。大会顺利召开,危机得以化解。
然而,司徒非知道,这一切只是血鸦布局的冰山一角。他抬头望向远处的天际,低声道:“这只是开始。他们会卷土重来,而我们,也必须时刻准备着。”
暗影浮现
翌日清晨,北平的大街小巷依旧笼罩在初冬的薄雾中,昨夜的危机似乎只是这座城市的一场噩梦。然而,司徒非心知,这一切远未结束。
钟楼余波
会场大钟的危机解除后,陆峥根据俘虏的供词继续追查,发现一个隐秘的地址。那里是血鸦组织的据点之一,但在他们赶到时,整个据点已被清空,唯一留下的是一张燃烧未尽的纸条,上书“镜花水月”四字。
林月华蹙眉:“这是什么意思?暗号?还是一种隐喻?”
司徒非将纸条细细端详,喃喃道:“镜花水月,虚幻的美丽,转瞬即逝。他们是在警告我们,还是在隐藏更深的阴谋?”
谜团再起
与此同时,一封匿名信送到了北平警察局。信中写道:“正午时分,西山祠堂,血鸦的审判即将开始。”
这一消息迅速传至司徒非耳中。他沉思片刻,对林月华说道:“西山祠堂……那里曾是一个文人聚会之地,后来因一场大火荒废。血鸦选这里,不会只是审判那么简单。”
林月华点头:“这显然是一个陷阱。但既然他们发出邀请,我们不能不去。”
司徒非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既然如此,那就陪他们玩玩。”
西山祠堂之谜
正午时分,司徒非与林月华抵达西山祠堂。破败的院墙上覆盖着青苔,院内枯叶飘零,显得格外萧瑟。祠堂的木门半掩,似在欢迎他们踏入未知的深渊。
两人步入祠堂内,只见正中的供桌上摆着一座雕刻精美的铜像,铜像前是一张染血的白布,布上用朱红色写着两个字:“问罪”。
“问谁的罪?”林月华低声问。
司徒非环视四周,目光落在供桌下的一方木盒上。他小心翼翼地打开木盒,里面放着一枚徽章,正是血鸦组织的标志。
就在此时,祠堂的木门突然关上,黑暗中传来低沉的笑声:“司徒非,欢迎来到你的坟墓。”
生死一线
话音未落,四周点燃的火把瞬间将整个祠堂照亮,十几名黑衣人从阴影中涌出,手持刀剑,将司徒非二人团团围住。
林月华拔出随身的短刀,与司徒非背靠背站立,冷声道:“看来,他们是早有准备。”
司徒非却面不改色,轻声说道:“他们忘了,棋局的胜负从来不在人数,而在谋略。”
黑衣人领头的一声令下,刀光剑影立刻向两人袭来。司徒非冷静而精准地反击,利用祠堂狭窄的地形牵制敌人。林月华身手敏捷,以快如闪电的刀法迅速击退数人。
然而,敌人的攻势却越发凶猛,显然打算以人数优势耗尽两人的体力。
峰回路转
就在局势岌岌可危之时,祠堂外传来一阵马蹄声。一队身着便装的士兵冲入院内,迅速加入战斗,将黑衣人压制住。
林月华松了口气,看向领头的陆峥:“你总算赶到了!”
陆峥冷哼一声:“血鸦以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布下陷阱,却不知道他们的行踪早就被盯上了。”
司徒非挥手让士兵将黑衣人全部押解回警局,然后重新走到供桌前,仔细端详那座铜像。他低声说道:“这铜像不简单,里面一定藏着什么。”
他试探性地敲了敲铜像底部,果然听到异样的回音。司徒非小心撬开底座,从中取出一个微型录音装置。
录音中传来一个低沉而冷酷的声音:“祠堂的失败只是开始。北平的棋盘上,你们依旧是螳臂当车。”
司徒非将录音关掉,眼中闪过一抹寒意:“血鸦的真正行动,才刚刚开始。”
迷雾中的夜影
血鸦的危机尚未解除,而录音中的警告如同一根刺,深深扎入司徒非的心中。他站在警局的档案室内,翻阅着历年未解的案件卷宗,试图找出血鸦组织的蛛丝马迹。
一封旧信
就在司徒非埋首于厚厚的卷宗堆中时,陆峥走了进来,将一封发黄的信放在桌上:“这是刚才清理祠堂时,在一堵暗墙后发现的。”
司徒非接过信封,纸张已有些破损,封蜡上的印记模糊不清。他小心撕开信封,里面是一张简短的字条:
“八年前,夜影现,光华灭。”
林月华在一旁念出这句话,皱眉道:“夜影?这听起来像是某种代号,或者是……一个人。”
司徒非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八年前的案件……”
他翻动卷宗,果然找到了一份有关“夜影”的记录:当年,北平城内发生了一系列离奇的失踪案件,受害者大多是富商和官员。案件无头绪,最后不了了之,而负责调查的官员也在几个月后被调离。
“夜影是个谜,甚至可能是血鸦的前身。”司徒非沉声说道,“但有一点很清楚:他们从未消失,只是蛰伏。”
影中人
是夜,司徒非独自步行在北平的大街上。寒风如刀,街头的灯笼在风中摇曳,发出幽暗的光。司徒非的脚步不快,他似在等待,又似在试探。
就在他穿过一条偏僻小巷时,身后忽然传来细微的脚步声。他没有回头,而是随手掏出打火机点燃一支烟,淡淡说道:“既然来了,为何不现身?”
黑暗中,一个身影缓缓走出。那人身着黑色长袍,面上蒙着一块黑巾,只露出一双冷漠的眼睛。
“司徒探长,夜半独行,未免太过大胆。”对方声音低沉沙哑。
司徒非笑了笑,吐出一口烟雾:“既然你找上门来,就别浪费时间。夜影是什么?你们的目的又是什么?”
黑袍人轻笑一声:“你既然查到这里,就该明白,夜影不是某个人,而是一个象征。它代表黑暗中的力量,没人能逃脱它的阴影。”
司徒非盯着他,语气平静却透着威严:“我从不相信不可战胜的力量。无论是人还是组织,总有破绽。”
黑袍人眼中闪过一丝寒意:“司徒非,你过于自信了。”
话音未落,他猛地掷出一枚暗器,直取司徒非胸口。
以智制敌
司徒非早有防备,迅速侧身闪过,暗器擦着衣袖而过。他顺势用打火机点燃街边的油灯,强光让黑袍人一时无法适应。他趁机扔出一把事先藏在袖中的银针,精准地封住对方的退路。
黑袍人被迫退至墙角,冷冷地盯着司徒非:“你以为抓住我,就能改变什么?”
司徒非走近一步,俯视着他:“我只需要一个答案,夜影的下一个目标是谁?”
黑袍人沉默片刻,最终冷笑道:“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明日子时,正阳街的戏院,你会见到答案。”
说完,他猛地咬破口中藏着的毒囊,倒地不起。
正阳街的戏院
次日傍晚,司徒非带着林月华来到正阳街。这里以戏班云集而闻名,夜晚的街头灯火辉煌,人来人往,丝毫看不出暗藏杀机。
司徒非细细观察街上的人群,目光扫过卖糖人的小贩、卖艺的江湖人,以及偶尔巡街的警察。他低声对林月华说:“小心些,这里的一切都可能是伪装。”
戏院内,正在上演一出经典的京剧《霸王别姬》。司徒非和林月华混入人群,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
正当霸王与虞姬的唱段进入高潮时,突然,一声惨叫划破夜空。
司徒非猛地站起身,循声望去,只见戏台下的贵宾席中,一名身穿长袍的男子倒在地上,胸口插着一把匕首。
全场一片混乱,人群四散奔逃。司徒非迅速冲向尸体,林月华紧随其后。
匕首的刀柄上雕刻着一只展翅的乌鸦,刀刃上还沾着未干的血。司徒非目光一凝,低声说道:“血鸦的宣战方式……果然不简单。”
戏台下的谜团
戏台上的锣鼓声戛然而止,台下的喧嚣如潮水般涌向出口。司徒非站在匕首旁,冷静地观察着四周。林月华蹲下身检查尸体,低声道:“致命伤很深,杀手手法干净利落,应该是行家。”
“这不是随机的。”司徒非缓缓站起身,目光投向戏台后方,“凶手对环境极为熟悉,从出手的角度和力度来看,计划缜密。他清楚这里会有混乱,利用了人群的掩护。”
一旁的巡警匆匆赶来,看到司徒非后愣了一下:“司探长,您也在这儿?”
“封锁戏院,控制所有出入口。”司徒非简洁地下令,“谁都不许离开,尤其是后台。”
巡警应声而去,林月华站起身:“尸体的身份还不清楚,不过这匕首……”她顿了顿,将匕首递给司徒非,“是血鸦的手笔。”
匕首的雕纹与此前案件中的血鸦标志如出一辙,似乎在昭示杀手身份。然而,司徒非却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幕后玄机
几分钟后,戏台的后台被完全封锁。司徒非走进后台,眼前是一片凌乱的道具与戏服,几名后台工作人员神色紧张地站在一旁。
“这戏院后台有几个出口?”司徒非问。
一个胆怯的工作人员答道:“只有两个,一个通向舞台,另一个通向后巷……”
司徒非大步走向后巷的出口,发现门上的锁已经被撬开,地上有一串脚印。他蹲下仔细观察,发现这些脚印通向不远处的小巷尽头,似乎有人在那里短暂停留过。
“林月华,你带人去追踪脚印,别让人跑远。”司徒非迅速说道,“我留在这里检查其他线索。”
死者的身份
回到现场,司徒非蹲下再次检查尸体。他的目光停留在死者的长袍上,发现衣襟内侧缝着一个奇怪的徽章:一只展翅的凤凰,图案极为精致,非普通人能拥有。
“这是北平商会的徽章。”司徒非若有所思地低语,“死者应该是商会的重要人物。”
他起身问道:“有没有人认识他?”
一名胆小的观众怯生生地举手:“这位先生……他是柳东山,北平城最大的丝绸商。”
“柳东山?”司徒非微微皱眉,这个名字与他近期的调查没有直接联系,但却是北平商界的风云人物。他的死绝非偶然,甚至可能是更大阴谋的一部分。
突如其来的威胁
正当司徒非沉思时,一名巡警匆匆跑来,神色慌张:“探长,后巷发现了一个黑袍人,已经被制服!”
司徒非眼中闪过一抹寒光:“带我去看看。”
走到后巷,一个身形瘦削的黑袍人正被巡警按在地上。他的面巾被扯掉,露出一张苍白的脸,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
“说,是谁指使你杀的柳东山?”司徒非冷冷问道。
黑袍人却只是冷笑:“你们抓错人了,我根本不是凶手。”
“不是凶手?”司徒非挑眉,“那你为什么会在这里,穿着这身衣服?”
“我只是个信使。”黑袍人抬头看向司徒非,“真正的杀手已经走远了,我的任务是给你带句话。”
“什么话?”
黑袍人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阴冷:“血鸦的舞台已经搭好,下一场戏在你手中。”
一封信
从黑袍人身上搜出了一封信,信封上用鲜红的墨水写着“司徒非亲启”。信的内容只有短短一句话:
“棋局已定,下一颗棋子将坠。正东四巷,午夜见。”
司徒非捏着信纸,目光如同刀锋般锐利。他知道,这不过是血鸦的又一次挑衅,但他别无选择,只能继续走入这场迷局。
林月华带着脚印追踪的结果返回:“追到半路,脚印断了,应该是有人提前准备好了马车接应。”
司徒非点点头,收起信纸:“他们给了我们一个新的方向,正东四巷。今晚,我们去看看,他们究竟想玩什么把戏。”
正东四巷的黑影
正东四巷,午夜。
北平的夜,寒风如刀,四周静谧得令人窒息。司徒非站在巷口,目光如炬地扫视着前方,身旁的林月华握紧手中的短枪,神色戒备。
巷子尽头,是一座废弃的茶馆,门窗破旧,四周的墙壁斑驳剥落,仿佛随时可能倒塌。司徒非轻声说道:“就是这里了,信中的棋局,应该就藏在这茶馆里。”
林月华点点头,低声问:“会不会是个陷阱?”
司徒非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血鸦每一步都布满杀机,但我倒要看看,他们这次打算做什么文章。”
静谧中的突袭
两人悄然逼近茶馆,忽然,头顶传来轻微的声响。司徒非猛地抬头,只见一个黑影从屋顶跃下,手中挥舞着寒光闪闪的匕首,直扑二人。
“当心!”林月华大喝一声,迅速举枪射击,但黑影身手敏捷,一个翻滚便避开了子弹。司徒非则早已冷静应对,他侧身避过匕首锋芒,顺势一脚踢向对方手腕,将匕首踢飞。
黑影落地,显然是个身手了得的高手。他冷冷盯着司徒非,声音沙哑:“司徒探长,血鸦果然没看错你。可惜,你走错了一步棋。”
“错的是你。”司徒非不再废话,直接出手,他的动作干净利落,几招之间便将黑影制服在地。
林月华走上前,狠狠踢了黑影一脚:“还想偷袭?说吧,血鸦给了你什么命令?”
黑影冷笑一声,却不回答,只是从袖口中掏出一枚药丸,企图吞下。司徒非眼疾手快,一把夺下药丸:“哼,想死?没那么容易。”
废弃茶馆的秘密
将黑影绑缚后,司徒非和林月华走进茶馆。茶馆内一片漆黑,只有破碎的窗户透进几缕月光,地面满是灰尘,显然许久无人居住。然而,司徒非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这里的灰尘有脚印,而且……很新。”他蹲下仔细检查,脚印延伸至后堂。
二人顺着脚印进入后堂,发现了一间密室。密室中堆满了各种账本和信件,每一本账本都记载着复杂的交易记录。司徒非翻开一本账本,眉头微皱:“这些交易……涉及北平几乎所有的大商号。”
“这是血鸦的资金来源?”林月华惊讶地问。
“不止如此。”司徒非指着其中一页,上面写着一串熟悉的名字,“柳东山的名字也在其中。他死前,可能已经发现了什么秘密。”
隐藏的讯息
就在此时,林月华注意到密室的墙壁上有一幅模糊的画。她伸手轻轻拂去灰尘,画中竟藏着一张字条。字条上的字迹潦草,显然是匆忙间留下:
“棋局未终,霜降之前,必有一局。”
司徒非眯起眼,仔细端详字条的内容:“霜降……还有三天时间。血鸦的下一步行动,应该就在霜降这一天。”
林月华问:“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司徒非将字条收入怀中,沉声说道:“先带回这些账本和信件,这里每一条记录,或许都是揭开血鸦阴谋的关键。”
新的威胁
离开茶馆时,被绑的黑影忽然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司徒探长,你以为自已掌握了棋局?可惜,你永远只是棋盘上的一颗棋子。”
司徒非没有回头,只是冷冷说道:“谁是棋子,谁是棋手,到了最后才知道。带走!”
巡警押解着黑影离开,司徒非和林月华相视一眼,目光中皆充满了深深的戒备。
“霜降之前,北平将不再平静。”司徒非低声说道,“我们得准备好,迎接一场更大的风暴。”
霜降之前的谋局
霜降前夜,北平寒意深重。司徒非的住处灯光未灭,书案上摊开的是从茶馆密室中带回的账本和信件。
林月华端着一杯热茶走进来,将茶杯轻轻放在桌边:“非哥,天都快亮了,你还在看这些东西?”
司徒非没有抬头,只是用手指点了点某一页,低声道:“这里有问题。”
林月华探头看去,发现司徒非指着的地方,记录了一笔巨额款项的流向。这笔钱在几天前被秘密转入了一家名叫“天兴典当”的铺子,随后便没有了踪迹。
“天兴典当?”林月华皱眉,“那地方我听过,是北平西城区的一家老字号,不过据说早已经营不善,怎么会突然牵扯进血鸦的账目?”
司徒非若有所思地说道:“账本里提到它的次数不少,显然它不是普通的典当铺。这笔钱的去向,很可能藏着血鸦的秘密。”
天兴典当的疑云
次日清晨,司徒非和林月华换上便装,低调地前往天兴典当。
这家典当铺坐落在西城区一条僻静的小巷里,门口的招牌斑驳不堪,似乎与普通老字号无异。然而,当他们走近时,却察觉到一股异样的气息——门口的伙计虽然面带笑容,但眼神锐利,显然经过训练。
司徒非故作轻松地推门而入,将一件手镯递上:“麻烦典个价。”
伙计接过手镯,目光扫过二人,笑着说道:“两位第一次来吧?天兴典当童叟无欺,您稍等,我这就请掌柜的出来。”
几分钟后,一个身材瘦削、满脸络腮胡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他接过手镯,仔细端详了一番,笑着说道:“这手镯成色不错,二十块大洋,可以当下来。”
司徒非点点头:“掌柜的出价公道。不过,听说贵店不止做典当生意?”
掌柜的脸色微变,但很快恢复平静:“这位先生说笑了,我们天兴典当只做老本行。”
司徒非不动声色,话锋一转:“听闻掌柜和血鸦的人往来密切,不知道是否方便谈一谈?”
此言一出,掌柜的脸色瞬间僵住,眼神中透出一丝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