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发危机
掌柜勉强笑了笑:“先生说笑了,我不认识什么血鸦。”话音未落,他忽然朝后堂喊了一声:“阿福!”
话音刚落,后堂冲出两个大汉,手持铁棍,直扑司徒非和林月华。
“果然有猫腻!”司徒非冷笑一声,迅速侧身躲过铁棍的攻击,反手一拳击中其中一人的肩膀,将其打倒在地。林月华也不甘示弱,掏出随身匕首与另一个大汉缠斗,几招之间便占了上风。
掌柜趁乱想要逃跑,却被司徒非一把抓住,狠狠按在桌上:“现在你还不想说?”
掌柜脸色惨白,挣扎着说道:“我什么都不知道!这都是有人逼我的……”
“谁逼你?血鸦的什么人?”司徒非厉声问道。
掌柜满头大汗,颤抖着开口:“是……是一个戴面具的男人,他每隔几天就会来取钱,说是用来买通官员和雇人办事。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线索的延伸
司徒非将掌柜押送到巡捕房,同时将天兴典当搜了个底朝天。他们在后堂发现了一个暗格,里面藏着几封信件和一张复杂的地图。
信件的内容晦涩难懂,但每封信的落款都画着一只血色的鸦羽。司徒非拿起地图,发现上面标记着北平城内几处隐秘的地点,其中一处用红笔圈出,旁边写着两个字:“霜降”。
“这就是血鸦的下一步行动地点。”司徒非沉声说道,“看来,这场棋局要迎来最关键的一步了。”
林月华盯着地图上的标记,低声说道:“这地方……是西山大觉寺附近?”
司徒非点点头:“是那里。霜降这一天,血鸦会在那里布下怎样的杀局,我们必须提前一步破局。”
风暴将至
当晚,司徒非召集手下精锐,将地图和信件逐一分配。他们将血鸦的可能落脚点细致排查,并开始布置人手,试图抢在血鸦之前掌握主动权。
与此同时,一封写着血鸦标志的密信悄然送到了巡捕房,信中只有一句话:
“霜降之日,北平将沦为炼狱,且看探长如何应对。”
司徒非凝视着信中的字迹,目光冷峻:“北平不是他们的棋盘,而我,绝不会让任何人将这里化为炼狱。”
霜降的破局
北平西山,清晨的薄雾笼罩着古老的大觉寺,梵音缭绕,却难掩一种隐隐的肃杀之气。霜降的寒意如针般刺骨,但司徒非的目光冷峻,早已超越了寒冷的侵袭。
在寺庙后山的密林里,他与林月华带着几名巡捕,静静埋伏。他们身后摆放着昨夜连夜运来的装备,弓弦已张,步枪蓄势待发。
“血鸦选在这里动手,必然有其深意。”林月华低声说道,“不过……你真的确定,目标是那位袁家军旧部的少帅?”
司徒非点了点头:“他们的信件中多次提到‘霜降’和‘点灯’两个隐喻,结合少帅最近在北平的动向,不难看出他是关键棋子。他若被杀,不仅会挑起各方势力的对立,还可能让整个北方陷入动荡。这是血鸦惯用的手法——制造混乱,从中渔利。”
林月华眯起眼:“可问题是,我们不知道他们具体什么时候动手。”
司徒非从怀中取出地图,指着寺庙后山一条隐秘的小道:“不,他们一定会在这里行动。这条路是少帅车队返回城内的必经之路,血鸦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时机与伏击
不久后,远处传来隐约的车轮声,一队军车缓缓行进在山道上。少帅坐在其中一辆车内,正与手下讨论北平的局势。
突然,几声鸟鸣传来,车队立刻警觉。随行的卫兵纷纷下车,严阵以待。然而,四周却寂静得令人窒息,只有风吹过枯叶的沙沙声。
林月华攥紧了手中的枪,低声道:“血鸦来了。”
果然,下一刻,一支利箭从林中飞出,直刺车队的前排护卫。与此同时,密林深处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一辆军车被掀翻在地。
司徒非沉声下令:“行动!”
巡捕们迅速冲出掩体,与隐藏在暗处的血鸦杀手展开激烈交锋。司徒非一边指挥,一边冷静观察敌方的布置。他很快发现,血鸦的杀手人数虽多,但分布并不均匀,火力也并不集中。
“这是佯攻!”司徒非猛然意识到,“真正的杀招不在这里!”
破解真正的杀局
司徒非迅速带领一队人马绕到后山,果然发现一伙黑衣人正在安装炸药,目标直指少帅的座车。他们显然没有料到会有人提前发现,顿时乱作一团。
“放下武器,束手就擒!”司徒非拔出手枪,厉声喝道。
黑衣人见状不妙,竟有人试图引爆炸药。司徒非果断开枪,子弹精准地击中对方的手腕,炸药遥控器掉落在地。
经过一番激战,黑衣人尽数被擒。司徒非冷冷地盯着为首的一人:“说,你们的计划还有什么?”
那人咬紧牙关,满脸不屑:“你以为抓住我们就能阻止血鸦?这只是开端,北平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疑云与余波
血鸦的行动虽然被挫败,但司徒非的眉头依然紧锁。他总觉得事情并没有结束。被俘的黑衣人中,并没有出现任何高层的身影,说明血鸦的指挥者并未亲自参与行动。
“他们还有后招。”司徒非喃喃自语,“而且,必然针对更大的目标。”
林月华靠近他,小声问道:“接下来怎么办?”
司徒非沉思片刻,语气坚定:“继续审问俘虏,搜集情报。北平城内外必须严防死守,他们不会就此罢手。”
就在此时,一名巡捕匆匆赶来:“司探长,有一件奇怪的事——东城一处茶楼发现了一个奇怪的装置,似乎是……炸弹!”
司徒非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立即封锁现场,我马上过去。”
血鸦未竟的棋局,在东城埋下了新的伏笔。这一次,他们的目标会是什么?又是谁在幕后推动这一切?
北平的夜,注定不平静。
东城惊魂
东城茶楼,晨光透过纸窗洒下昏黄的光斑。平日里熙攘的人群此刻却不见踪影,整条街道已经被巡捕封锁,戒备森严。几名炸药专家小心翼翼地围在一个木箱旁,汗珠从额头滚落。
司徒非快步走进茶楼,目光如刀般扫视着现场。他蹲下身,仔细端详木箱的结构——精致的楠木,表面刻有隐隐约约的浮雕,像是某种宗教符号。箱盖半开,里面露出错综复杂的导线和一块定时装置。
“这种设计……”司徒非皱起眉头,“分明是想让人打开后直接引爆。”
林月华也赶了过来,神色凝重:“这不像是普通的炸弹,它看起来更像是某种讯号——一种警告。”
司徒非点头:“没错,血鸦不只是想制造恐慌,他们要传达的信息比炸弹本身更重要。”
他转向一旁的炸药专家:“能拆除吗?”
专家擦了擦额头的汗,小声回答:“结构非常复杂,但可以试试。不过,时间可能会很紧张。”
“那就尽快行动。”司徒非的语气不容置疑,同时对林月华说道,“我们必须在炸弹拆除之前弄清楚它的意义,不能只盯着眼前的威胁。”
线索与暗语
茶楼老板瑟缩地站在角落,他是唯一的目击者。林月华上前询问:“这箱子是怎么来的?”
老板战战兢兢地回答:“早上……有个穿灰色长衫的年轻人放下它,说是有人订的茶叶,他只是帮忙送货。我还没来得及多问,他就跑了。”
“订茶叶?”司徒非的目光一亮,随即拿起桌上一张残留的纸条。纸条上只写了三个字:“二十七”。
“二十七?”林月华困惑地念了一遍,“什么意思?”
司徒非沉思片刻,突然问:“北平东城最近是否有重要的聚会或活动?”
林月华立刻反应过来:“二十七号,后天,东城大戏楼有一场重要的票友聚会,许多社会名流都会出席!”
司徒非的眼神变得锐利:“这就是目标!血鸦试图利用炸弹制造混乱,然后趁机行动。”
与时间赛跑
就在炸弹专家专注拆除装置时,突然间,导线发出一阵急促的嘀嘀声。
“糟了!”专家惊呼,“定时器突然加速了!”
司徒非冷静地扫了一眼:“拆除计划停止,撤离所有人员,立刻疏散街道。”
“可是,探长——”林月华还想说什么,却被司徒非打断:“不能冒险,所有人的安全比炸弹更重要。”
随着众人迅速撤离,司徒非和林月华是最后离开的。当他们站在安全范围内,远远望着茶楼时,一声巨响震撼四周,茶楼瞬间被火焰吞噬。
疑云重重
司徒非的眉头紧锁。虽然避免了人员伤亡,但炸弹的爆炸意味着血鸦达成了部分目的。他们的计划,显然不仅仅是摧毁一座茶楼那么简单。
“炸弹是一种试探,他们在看我们的反应。”司徒非缓缓说道,“真正的行动,就藏在后天的聚会上。”
林月华脸色凝重:“那我们该怎么办?提前取消聚会?”
“不。”司徒非摇头,“取消聚会只会让血鸦改变计划,更难追踪。我们必须布置天罗地网,让他们无处遁形。”
当晚,司徒非回到巡捕房,开始整理炸弹的残骸,希望从中找到更多线索。然而,就在此时,一名信使悄然送来一封信件,信封上依然是熟悉的血鸦标志。
信中只有一句话:
“霜降已过,冬至将至,祭品,尚未准备妥当。”
司徒非握紧信件,喃喃道:“冬至……他们的阴谋,远比我们想象的更深。”
他看向窗外,夜幕下的北平显得格外幽深,仿佛隐藏着无数双窥视的眼睛。
霜降的暗示
寒风拂过北平的街头,夜色中透着一丝萧瑟。司徒非将那封写着“祭品尚未准备妥当”的信件放在桌上,目光深邃而冰冷。他一边喝着已经冷却的茶水,一边思索着信中隐含的深意。
“霜降已过,冬至将至……”司徒非低声重复这句话,“这不仅仅是时间的提示,还是某种象征。”
此时,林月华推门而入,脸上带着难掩的疲惫:“探长,关于血鸦的线索,我们找到了一点。”
“说下去。”司徒非抬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期待。
林月华将一份档案放在他面前:“在炸弹的碎片中,技术组发现了一种特殊的导线,这种材质在普通市面上极为罕见,却是北平东南一家电料铺的定制产品。”
司徒非迅速翻看档案,点头道:“很好,明天一早我们亲自去一趟。”
东南电料铺
第二日清晨,司徒非与林月华穿过窄窄的胡同,来到了东南电料铺。这家铺子隐匿于闹市深处,门口悬挂的招牌已经斑驳,似乎多年未曾修缮。
掌柜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见到司徒非两人,显得有些局促。
“掌柜的,我们是巡捕房的,有些事情想向您打听。”林月华率先开口,语气温和。
老人连忙摆手:“哎,巡捕老爷请说,我一定配合。”
司徒非将导线的残片递过去:“这个是从你这里出去的吗?”
掌柜接过残片仔细端详,神色微变:“这是我铺子的货,确实是我们特制的,市面上很难买到。”
“那么,这些导线最近有没有卖给什么特别的客人?”司徒非追问。
老人想了想,小心翼翼地回答:“上个月,有个穿黑色大衣的男人来买了一批,说是要修理无线电台。他出手很阔绰,买了不少。”
“无线电台?”司徒非皱了皱眉,“你还记得他的样子或者有什么其他特征吗?”
“他……戴着帽子,始终低着头,看不清长相,但声音很低沉,说话有点像外地口音。”
司徒非点点头,留下了掌柜的描述,同时注意到铺子里的账本。他指了指:“能看看你的账本吗?”
老人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将账本递了过去。司徒非迅速翻阅,很快找到了上个月的记录。在那个日期下,果然标注了一批导线的交易,署名“秦礼”。
“秦礼……这个名字恐怕是假的。”林月华低声说道。
司徒非却微微一笑:“假的名字也能指向真相。”
血鸦的踪迹
从电料铺出来后,司徒非立刻让人追查北平城中使用无线电台的可疑地点。经过一天的排查,巡捕房发现了一个偏僻的小院落,里面的住户行踪可疑,与常人往来甚少。
夜幕降临,司徒非带领一队人悄然潜入小院。他们发现一间地下室,里面摆放着简陋的无线电设备,墙上贴满了复杂的地图和标记,其中一个标记正是东城大戏楼的地址。
“看来,我们找对了地方。”司徒非冷笑着说。
突然,楼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几名黑衣人破门而入,手持利刃,毫不犹豫地朝巡捕房众人扑来。
暗夜搏斗
地下室的空间狭窄,打斗显得格外激烈。司徒非一边灵活地闪避黑衣人的攻击,一边迅速反击。他抓住对方的破绽,一拳打中黑衣人的面门,将其击倒。
林月华也不甘示弱,她利用手中的手枪精准射击,将另一名黑衣人逼退。几分钟后,地下室终于安静下来,所有黑衣人不是被制服就是逃窜。
司徒非捡起地上掉落的一份文件袋,里面是详细的行动计划。计划书上标注着几个关键字:“大戏楼、冬至祭品、转移点。”
“冬至……大戏楼。”林月华的脸色变得凝重,“看来他们的计划比我们想象的更复杂。”
司徒非点头:“我们必须未雨绸缪。血鸦这次显然是想利用大戏楼的人群制造一场惊天动地的事件。”
第二天清晨,北平的天空显得格外阴沉。司徒非正在案头研究血鸦的行动计划时,一名巡捕突然急匆匆地跑来:“探长,刚刚收到消息,东城大戏楼外发现了一具尸体,手上捏着一张血鸦的标记卡片。”
“尸体?”司徒非猛然起身,目光锐利,“立刻带我过去!”
尸体的位置让事情更加复杂,而血鸦的步步紧逼也让谜团愈加深邃。司徒非意识到,这不仅仅是一场智力的较量,更是一场生与死的考验。
冬至祭坛
东城大戏楼外,凛冽的寒风吹散了清晨的薄雾。一具男尸静静地躺在台阶上,面朝苍穹,双目圆睁,似乎在诉说着某种未尽的痛苦。他的手指僵硬地攥着一张小小的纸片,上面赫然印着血鸦的标记——那只展翅欲飞的猩红乌鸦。
司徒非站在尸体前,目光如刃。他低声问负责现场勘察的巡捕:“发现尸体的时候,周围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或者东西?”
巡捕摇摇头:“没有,尸体是早上第一批来大戏楼的小贩发现的。他们以为是醉汉,靠近后才发现已经气绝身亡。”
司徒非蹲下身,仔细检查尸体。死者面容青紫,嘴唇发黑,初步判断是中毒身亡。他翻开死者的衣襟,发现胸口被划了一道奇异的符号,似乎是某种隐晦的图案。
“这符号……像是祭祀仪式的一部分。”林月华皱眉说道。
司徒非点头,站起身来:“把尸体送回去做进一步检查,尤其是毒物种类和符号的来源。这具尸体是个讯号,但血鸦的真正意图还在后面。”
冬至的寓意
回到巡捕房后,司徒非点燃一支香烟,站在窗前静静地思索。冬至,这是一个古老的节日,对许多人来说意味着团聚和转折,但对某些人来说,却可能是献祭和仪式的象征。
林月华将一份最新的线报递到司徒非手中:“探长,这是我们刚整理出的血鸦相关活动的记录。最近几周,他们频繁出没于几个特定的地方,包括东城大戏楼、白云观和龙井巷。这些地方都有一个共同点——与旧时祭祀文化相关。”
“祭祀文化……”司徒非的目光停在地图上的标记点上。他突然用铅笔将三个地点连接,隐隐形成了一个不规则的三角形。
“三角祭坛。”司徒非喃喃道,“血鸦想用这些地点做些什么?”
祭坛的秘密
根据地图的标记,司徒非决定先去龙井巷一探究竟。这是一条历史悠久的小巷,曾是北平城内某个古老教派的聚集地,如今却已破败不堪。
龙井巷深处,有一座废弃的祠堂,传闻是当年教派用来举办祭祀仪式的场所。司徒非推开破旧的木门,灰尘扑面而来。祠堂内的陈设早已荒废,但墙上依然残留着模糊的壁画和符文。
“探长,这里似乎是他们的一个据点。”林月华从角落里翻出一些燃烧未尽的蜡烛和祭祀用具。
司徒非走到壁画前,借着微弱的光线看清了其中的内容。这是一幅描绘献祭场景的画,画中的人物面容扭曲,似乎在遭受难以言喻的痛苦。而画的中心,则是一只巨大的乌鸦,俯视着下方的祭坛。
“血鸦的符号来源于这里。”司徒非断定,“他们不仅是在复刻这些古老的仪式,更是在利用它迷惑人心。”
冬至之夜
夜幕降临,冬至夜的寒意愈发深沉。根据线索推测,血鸦的下一步行动很可能会在白云观进行。司徒非和林月华带领一支巡捕小队悄然赶往那里,准备埋伏。
白云观是一座道观,平日里香火旺盛,但此时却冷冷清清。大门紧闭,里面透出一种诡异的寂静。
“探长,这地方不像是正常的。”林月华低声说道。
司徒非点点头,示意队伍分散包围。他们悄无声息地进入白云观,穿过长廊,来到一座大殿前。殿内微光闪动,几个人影正在忙碌。
“就是这里。”司徒非低声道。他轻轻推开门,看到几个身穿黑袍的人正围着一个复杂的仪式装置忙碌。装置中心是一只巨大的乌鸦雕像,周围摆满了蜡烛和符咒。
“血鸦,果然在这里。”司徒非一声令下,巡捕们迅速冲入,将黑袍人团团围住。
然而,就在这时,殿外突然传来剧烈的爆炸声,整个白云观震动起来。黑袍人趁机混乱中逃窜,司徒非只得追击其中一人。
真相的线索
司徒非最终在观外的小巷中截住了一个黑袍人,将其按倒在地。撕开黑袍的帽子后,露出的是一个年轻男子的脸。他面容扭曲,满眼惊恐,却始终紧闭双唇,不肯开口。
司徒非冷冷一笑:“你的沉默救不了你。血鸦的计划已经暴露,冬至之夜不过是开始,你们最终会落入法网。”
在男子的袖中,司徒非找到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行简短的话:“祭品已备,明日破晓。”
“破晓……”司徒非紧握着纸条,目光如电,“时间越来越紧了。”
黎明前的杀局
天光未明,北平的街巷笼罩在朦胧的寒雾中。一轮血色的残月挂在天际,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灾厄。巡捕房内,司徒非将那张纸条摊在桌上,目光炯炯地扫过每一个字。
“祭品已备,明日破晓……”他喃喃道,语气低沉而冷峻。
“探长,刚从白云观附近抓回的黑袍人依然不肯开口,但从他身上搜到了一些祭祀用的符咒和一种罕见的毒药样本。”林月华急匆匆进来,将一只小瓶子递给司徒非,“这是我们从他袖子里找到的毒药样本。”
司徒非接过瓶子,轻轻晃动,透过瓶壁观察里面的深红色液体。这种颜色似曾相识,让他想起了戏楼前死者嘴唇的暗红色。他低声道:“联系药学行家金师傅,请他立刻来一趟。”
不出一个时辰,金师傅赶到,打开瓶盖嗅了一下,立刻面露凝重之色:“这是剧毒的‘鹤顶红’,但它混合了一种罕见的麻醉剂成分,服用者在中毒前会出现幻觉,身体在痛苦中逐渐僵化。”
“幻觉……”司徒非的手指敲击桌面,目光闪烁,“这是他们控制人的手段。”
雪夜的追踪
根据纸条上的线索和白云观附近找到的地图,司徒非断定血鸦的下一个目标是城东一座废弃的粮仓。那里地势偏僻,却是通往东城码头的必经之路。黎明之前,血鸦的祭祀很可能将在那里完成。
司徒非召集巡捕队伍,制定了分组包围的计划,并让林月华带人从粮仓后门突入。自已则亲自带人守在前门,准备伏击可能的逃亡者。
寒风刺骨,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将废弃的粮仓笼罩在一片死寂之中。司徒非匍匐在门前的一堆木箱后,目光紧锁着大门上的微弱灯光。
“探长,有动静。”一名巡捕低声提醒。
几道身影在雪夜中悄然靠近粮仓,其中一人手中提着一只沉重的木箱。司徒非举起手,示意队员保持安静。等那群人进入粮仓后,他才低声命令:“包围入口,务必抓活的。”
祭坛前的对峙
进入粮仓后,司徒非和林月华几乎同时看到了中央摆放的一座临时祭坛,四周燃着数十支红色蜡烛,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祭坛上摆放着一个竹篓,里面隐约传出微弱的呜咽声。
“是活祭品!”林月华惊呼。
“快救人。”司徒非拔枪而出,朝祭坛后的黑袍人喝道,“北平巡捕,全部不许动!”
黑袍人明显慌乱,却很快聚拢成一个阵型,用手中的长刀和火器试图反击。司徒非带人迅速与他们交火,但黑袍人的疯狂与娴熟战斗技巧让局势一时陷入胶着。
眼看着时间一点点流逝,破晓的光线渐渐透过仓顶的破洞洒下,祭坛上竹篓里的呜咽声却越来越微弱。司徒非瞥见角落里一个企图点燃炸药的黑袍人,迅速开枪将他击倒。
“林月华,救人!”司徒非吼道,同时与最后的黑袍人展开近身搏斗。
林月华冒着刀光冲上祭坛,将竹篓打开,发现里面是一名被捆绑的幼童。孩子已因毒物而陷入昏迷,但仍有微弱的呼吸。她立刻抱起孩子退到安全地带,同时呼叫队员送医。
抓捕与真相
经过一番激烈搏斗,黑袍人悉数被制服,现场一片狼藉。司徒非一脚踹开领头人的长刀,将他死死压在地上:“你们究竟想做什么?这些祭祀仪式是给谁看的?”
领头人冷笑一声:“你们阻止不了我们……血鸦的信徒遍布北平,每一个人都将成为祭品。”
“疯子!”林月华怒斥。
司徒非却冷静下来,他深知这些人或许是狂信徒,但幕后必有真正的操控者。他冷声说道:“你们的所谓信仰,只是某些人达成利益的工具。我们会找到他。”
就在搜查粮仓时,巡捕发现了一个密室,里面存放着大量的祭祀物品以及一份名单。名单上记录了几十个名字,似乎是血鸦未来的目标。
“探长,这些人……”林月华面色凝重,“有些是商界名流,有些是普通平民,甚至还有政府官员。”
司徒非接过名单,沉吟片刻,缓缓说道:“血鸦真正的目的,不只是这些人的性命。他们想通过这些死亡,制造恐慌,撼动整个北平。”
当清晨的阳光洒满粮仓,巡捕们将最后一批证据装车带回。司徒非站在废弃的祭坛前,目光投向远方的天空。血鸦的行动虽然暂时受挫,但这不过是冰山一角,背后隐藏的力量依然扑朔迷离。
“林月华,这才刚刚开始。”司徒非低声说道。
林月华点头:“无论他们再怎么狡猾,我们都会找到真相。”
迷雾中的舞者
北平的夜晚灯火阑珊,银灰的月光洒在街道上,照亮了路旁每一块青砖。戏楼前,人声鼎沸,一场盛大的慈善晚会正在进行。北平名流齐聚一堂,热闹非常,而一位身姿曼妙的舞者,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舞者身穿金色流苏长裙,随着乐曲翩然起舞,步履轻盈而优雅。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带着某种隐秘的韵律,仿佛在向观众诉说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司徒非站在人群边缘,目光紧锁着舞台上的女子。他并非来此寻欢作乐,而是因为一封匿名信。信中只有短短一句话:“真相隐藏在舞步中。”
舞后的接触
表演结束,掌声如雷。舞者在众人簇拥中缓步退场,司徒非快步跟上,目光从她的每一处细节扫过。
“司探长。”舞者忽然转身,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专程来此看我的舞蹈,真是让我受宠若惊。”
司徒非微微一愣,但立刻镇定下来:“看舞不假,但更重要的是想问问苏小姐一些事。”
眼前这位舞者名叫苏瑾瑶,曾是一名闻名北平的歌舞伎,如今却不知为何频频出现在各种社交场合,甚至被卷入了数起复杂案件的传闻中。
“探长,你想问什么呢?”苏瑾瑶语气轻柔,像一只狡黠的猫。
“你的舞步,似乎在传递某种信息。”司徒非直截了当。
苏瑾瑶轻笑一声:“司探长果然聪明。不过,我的舞蹈只是取悦观众的艺术,能传递什么呢?”
司徒非盯着她,目光深邃:“你心里清楚,有人想通过你的表演散布暗号。或许你是自愿,或许你被迫,但这一切都与‘血鸦’有关。”
苏瑾瑶的笑容微微一滞,随即恢复如常:“司探长的猜测总是让人心惊胆战。不过,我只能说,有时候真相未必是你眼中所见。”
说完,她转身离去,脚步轻快,但她的背影中却流露出一丝紧张。
暗藏的线索
晚会结束后,司徒非坐在办公室内,将苏瑾瑶的舞步在脑海中一一还原。他将她的动作划分成几个片段,发现每一段都有一个固定的重复动作,就像一种密码。
“探长,这是你让我拍下来的舞蹈影像。”林月华将一叠照片摆在桌上,“每一个关键动作我都记录下来了。”
司徒非仔细比对照片,越看越觉得舞步中的暗号像是某种坐标。他拿起纸笔,将动作与北平地图逐一对应,最终圈出了一个区域——北平东郊的一处老仓库。
“这是血鸦的另一个据点。”司徒非低声道,“他们用舞步传递情报,彼此联系。”
林月华皱眉:“但苏瑾瑶怎么会卷入其中?她看起来不像是那种甘愿为血鸦卖命的人。”
“或许她另有目的,或者是被威胁。”司徒非缓缓站起身,“无论如何,我们得去一探究竟。”
夜探仓库
深夜,司徒非带着林月华和几名巡捕队员悄然潜入东郊仓库。仓库外看似无人,但四周却布满暗哨。司徒非用手势示意队员分散,从不同方向包抄。
他自已则悄悄潜入仓库,通过一扇破旧的窗户窥视里面的情况。仓库中央有一张简陋的长桌,几个人影围着桌子低声交谈,桌上摊着一张北平地图,几个地方被红圈标记。
司徒非听不清他们的话语,但从气氛中感受到了一种迫切和阴冷。他屏住呼吸,试图靠近,却忽然听到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他猛然转身,一道寒光直逼而来。他迅速侧身躲过,同时出手夺下对方的匕首,将袭击者压倒在地。
定睛一看,竟是苏瑾瑶!
“是你?”司徒非低声质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苏瑾瑶神色复杂,低声说道:“他们已经发现了你的计划。如果不想死,就立刻离开这里。”
“你在为他们通风报信?”司徒非的目光锐利如刀。
苏瑾瑶咬了咬牙:“我不是血鸦的人,我只是……只是在寻找自已的答案。”
“什么答案?”
苏瑾瑶犹豫了一瞬,正要回答时,仓库内忽然传来一声尖利的哨音,紧接着是一阵枪声和喊杀声。
“来不及了,快走!”苏瑾瑶拉着司徒非,迅速退入黑暗中。
真假同盟
月色如水,映照在仓库外的乱石和杂草上,给这一片废弃之地笼罩上几分冷寂与阴森。司徒非跟随苏瑾瑶穿过小巷,避开追击的脚步声。他们终于停在一处隐秘的破旧民居内,苏瑾瑶气喘吁吁,倚着门框调整呼吸。
“说清楚。”司徒非冷冷地盯着她,“什么答案,值得你冒这么大的风险?”
苏瑾瑶抬头,眼眶中似有泪光闪动,但又被她强行压下:“司探长,你知道‘血鸦’为何能屡屡躲过巡捕房的追捕吗?因为他们在内部埋了钉子,一个深得你们信任的人。”
司徒非心中一沉:“谁?”
苏瑾瑶摇了摇头:“我还不知道具体是谁,但可以肯定,这个内奸与你关系密切,他的情报准确无误,每一次都让血鸦险中求生。”
“你冒险靠近他们,就是为了找出这个内奸?”司徒非挑眉。
苏瑾瑶点头:“不错,我曾与血鸦首领有过接触,他是个心狠手辣的人,能让这样的人信任一个‘外人’,我只能说,这里面有更多你不知道的故事。”
司徒非冷笑一声:“你的故事呢?你又是因为什么,甘愿冒险?”
苏瑾瑶微微一怔,随即缓缓开口:“因为我的哥哥,死在血鸦的手上。我曾发誓要亲手揭开他们的罪恶。”
这份情绪不似作伪,但司徒非依然保持着警惕:“那么你为什么刚才试图警告我撤退?真正的理由是什么?”
苏瑾瑶咬了咬唇,低声道:“因为他们在仓库的红圈标记中,布置了炸药。如果你们强行突入,不仅会暴露目标,还会引发连锁爆炸。我不想你们白白送命。”
司徒非沉默片刻:“你有机会救自已,却没有离开,是不是也有别的原因?”
苏瑾瑶没有回答,只是低下头:“现在我们需要合作,不是追问彼此过去的时候。”
惊险的反击
林月华带着队员赶到民居时,司徒非正将地图摊开在桌上。他指着红圈的几个位置,面色凝重:“这些是血鸦目前可能的据点。他们的真正目标很可能是北平火车站。”
“火车站?”林月华惊讶道,“那里最近并没有什么重要货物或贵人到访啊。”
“正因为如此,才不会引起怀疑。”司徒非用手指敲击着地图,“如果是我,就会选择一个被忽略的时间点,运送某种危险的东西,甚至是制造一场大爆炸,扰乱整个城市。”
苏瑾瑶适时插话:“他们最近谈论的关键词中,有‘南方来信’和‘黑金’。黑金或许是黄金,也可能是鸦片,甚至是某种危险的新武器。”
司徒非点点头:“这条线索必须查下去。不过,林月华,你和巡捕队员必须格外小心,内奸就在我们身边,任何情报泄露,都可能导致血鸦先发制人。”
虚实之间
第二天,司徒非以苏瑾瑶为诱饵,故意制造了假情报,将下一步的行动地点引向了北平的一家废弃茶楼。他与林月华暗中观察,发现果然有一名巡捕与血鸦的线人接头。
“抓住他。”司徒非一声令下,几名队员迅速上前,将那名巡捕制服。
“你背叛国家,勾结血鸦,该当何罪?”林月华怒斥。
那名巡捕却冷笑:“你们什么都查不到的!血鸦的真正行动,远比你们想象得更加缜密和可怕!”
话音刚落,他咬碎了牙齿中的毒药,当场毙命。司徒非上前查看,从他衣襟内找到了一封加密信件。
“林月华,把这封信送去密码组。”司徒非命令道,“时间紧迫,他们下一步的行动可能随时会发生。”
迷雾重重
傍晚时分,密码组破译了部分信件内容:“午夜的列车上,南方的货物,将抵达北平。”
司徒非紧皱眉头:“南方的货物……这是指传闻中的黑金吗?还是某种更致命的东西?”
“探长,还有三个小时列车就到站了,我们必须快点行动。”林月华催促。
苏瑾瑶忽然开口:“如果是你们猜测的黑金,那他们绝不会通过正规货运,而是混在人群中的某个普通乘客。”
司徒非目光一亮:“苏瑾瑶,你对血鸦的行为方式确实了解得很深啊。”
“这是我在他们中间学到的唯一有用的东西。”苏瑾瑶淡淡地说。
午夜列车的秘密
北平火车站笼罩在冬夜的薄雾中,月光穿透雾霭,将站台映照得朦胧而神秘。午夜的列车准点抵达,汽笛声划破夜空,旅客们带着疲惫与匆忙涌向站台。司徒非一身便装,隐匿在人群中,目光如鹰,审视着每一位下车的旅客。
林月华和几名便衣巡捕分别埋伏在出口、货运站以及候车大厅,形成无形的包围网。苏瑾瑶站在不远处,披着一件羊毛大衣,似乎是一个普通的接站人。
列车缓缓停下,车厢门打开,旅客们陆续走下车,有学生模样的青年,有抱着孩子的母亲,还有商贩和一些穿着考究的绅士。但其中,一位中年男子引起了司徒非的注意。
男子身着普通的长袍,但步伐刻意地缓慢。他的手中提着一个陈旧的皮箱,箱子的表面有明显的磨损痕迹,但在车灯的映照下,隐约可见几道亮光闪烁。
“伪装的痕迹。” 司徒非的心一紧,向林月华使了个眼色,示意跟上。
暗中的较量
司徒非和林月华不动声色地尾随那男子进入候车大厅。男子似乎有所察觉,几次回头张望,目光迅速扫过四周,最终走向站内的一处公用电话。
司徒非低声对林月华说:“他可能要联系接头人,保持距离,不要打草惊蛇。”
男子拿起听筒,拨通号码,声音压得极低,但司徒非的耳力敏锐,捕捉到了一些零碎的词语:“货到了……三楼……五号房。”
与此同时,苏瑾瑶在大厅另一侧观察,注意到有两名陌生男子正不时向四周张望,似乎在寻找某人。
“他们的接头人也在。” 苏瑾瑶迅速靠近司徒非,小声提醒。
司徒非微微颔首,目光转向候车大厅的楼梯。三楼是车站的附属旅馆,房间号五号,显然是接下来的目的地。他沉声道:“瑾瑶,通知其他人注意楼上的情况,我去布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