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沈婧昭看见了，但挪开了视线，指尖又冒出了一截藤蔓，卷起了扫把，将地面上的药草都扫到簸箕里面去。
然后丢到角落里。
“等会儿烧了。”沈婧昭说。
褚曜阳觉得可惜，大步过去，要去收拾，但被沈婧昭的藤蔓拦住了。
褚曜阳不解，“看着还是有好的。”
“烧了很浪费。”
“脏了就不需要了。”沈婧昭面无表情地回答。
褚曜阳还是要动手，可藤蔓缠住了他，褚曜阳动不了。
“沈佳佳来过，她踩了，也吐了。”沈婧昭见此，也知道不说清楚，褚曜阳是不会罢休的。
“吐了？”褚曜阳拧眉，当下就收了手。
沈婧昭点头，“吐了两遍。”
“……”褚曜阳一阵沉默，还有些难以言喻。
沈婧昭知道他不会再去捡回来，藤蔓自然而然就松开了，但没厉害，还多了两根过来，一并缠着他。
藤蔓很喜欢褚曜阳，缠着他的时候，就喜欢各种蹭，喜欢钻来钻去。
褚曜阳都忍了。
只有当藤蔓往不该碰的地方去，褚曜阳才会拍它一下。
这个时候，藤蔓就会很识趣地往回缩，然后再蹭一蹭，像是撒娇的小狗。
沈婧昭都不敢去看，这画面太过于辣眼睛了。
她去看褚曜阳带回来的大包小包，发现里面有两个包裹装的是女性的衣服，拿出来看，对比一下，适合她穿的。
“买给我的？”沈婧昭问。
褚曜阳嗯了一声，扯\/下了身上的藤蔓，过去。
“之前在裁缝店就订好了，现在才做好。”褚曜阳说，“你试试看，不适合，我再拿回去让人改一改。”
沈婧昭放下了衣服，“为什么要送给我？”
“我没什么可以送你的。”原主的存款，她都拿去用了。
今早上做的凉茶生意，也就赚了两块多。
沈婧昭是要用来做生意的，这笔钱是不能动的。
褚曜阳送的礼物，让沈婧昭为难了。
“啊？”褚曜阳抬眸看着她，眉头微微蹙起来，“为什么要问为什么？”
“我们结婚了，我送你衣服，是很正常的。”这是褚曜阳想到的办法。
他想和沈婧昭缓和目前的关系，想要更进一步，他不知道要做什么，但送礼物，是最好的方法。
沈婧昭看着衣服沉默了片刻，再掀眸去看褚曜阳，对方深褐色的眼眸是澄澈干净的。
褚曜阳在想什么，沈婧昭看出来了。
但她沉默了。
褚曜阳感觉到气氛不对，也意识到什么，锁紧了眉心，“沈婧昭，我之前问过你。”
“你说一切照旧。”褚曜阳抿紧了唇，“你是想和我结婚，然后一段时间再离婚，是这样吗？”
沈婧昭摇头否认了，“我没想过要离婚。”
这个回答，让褚曜阳稍微高兴一点点，但很快就被沈婧昭下一句话给整懵了。
“同样的，我也没想过我们之间的关系还能更进一步。”
“我以为我们只是室友。”沈婧昭在末世生活习惯了，潜意识里就认为褚曜阳是生活在同一片屋檐下的室友。
沈婧昭没想过要把褚曜阳当做丈夫，法律上的配偶来看待。
“但你后面也是同意了。”褚曜阳的脸色有些发白。
沈婧昭拧眉，“那是因为藤蔓很喜欢你。”
藤蔓是她的异能，她对藤蔓好一点，沈婧昭不觉得过分。
但现在，她看着褚曜阳受伤的表情，沈婧昭抿起了唇，“抱歉。”
褚曜阳明白过来了，他摇摇头，“是我误会了。”
“如果你想要离婚，我随时都可以的。”沈婧昭想了想，这件事的确是她不对。
她把对方当成室友，可不代表褚曜阳会同意的。
之前是她想得理所当然了。
沈婧昭感到很抱歉。
既然这样，她就不能再占着褚曜阳的合法妻子，这个身份了。
褚曜阳又是一噎，“我们才结婚没两天，这么快就离婚，村里人说我倒是无所谓，但你……”
褚曜阳停顿了一下，“你让我想想吧。”
“届时，我会赔偿你的损失。”沈婧昭说。
褚曜阳想说点什么，但话到这里了，说什么好像都不合适了。
就这样，安静下来了。
气氛有些尴尬。
褚曜阳咳了咳，别过头，“衣服，你还是留着吧。”
“日后，你有钱了，就还给我。”
“好。”沈婧昭也不矫情，把衣服留下来了。
褚曜阳去厨房了。
沈婧昭看着他的背影，再看衣服，捏了捏，藤蔓窜出来了，蹭了蹭她的脸颊。
藤蔓凉凉的，带着特有的清香。
但这一会儿，藤蔓沾了别的气息。
沈婧昭闻出来了，是褚曜阳身上的。
“你们很喜欢他？”沈婧昭轻声问道。
藤蔓又蹭了蹭，然后比了一个心，又一个心。
是很喜欢。
沈婧昭看明白了，她思索起来，再抬眸看过去，“丈夫吗？”
但她现在是真的没有想法。
沈婧昭摇了摇头，不想继续想下去，她的目光一转，落在了角落里堆放的药草。
“沈佳佳。”沈婧昭以为离开沈家后，沈佳佳就不会再来泛着自己。
可现在看来，沈佳佳还是太清闲了。
得找点事儿，让沈佳佳忙起来。
沈婧昭的眼里闪过一丝意味不明。
——
第二天早上。
褚曜阳醒来后发现身旁的人不见了，下意识就摸了摸温度，是凉的。
“一早就出去了？”褚曜阳嘟囔了一句，起身穿衣服，出门。
院子里多了几根木头，一根根的，整齐地叠放在一边。
“你没去镇上？”褚曜阳看日头，这会儿，沈婧昭是要出门的，再不走就迟了。
“等会儿就去。”沈婧昭拍了拍手，转头去看褚曜阳，“粥我已经煮好了。”
“水缸的水也装满了。”
褚曜阳沉默了，他看着木头，心里有个念头，“你这是要做床板吗？”
“之前是我考虑不周到，占了你的便宜。”沈婧昭承认，“我会做一张小床。”
“只是，可能还会在房间里面。”
客厅的位置小，而且杂物也多。
另外的房间，沈婧昭让藤蔓去看过了，是干净整洁的。
但看样子，就像是保留着，在等谁回来。
沈婧昭想了想，她对褚曜阳来说，始终是一个外人，没权利要求住另外一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