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人说了什么，沈婧昭早就跟褚曜阳打过预防针了。
这会儿，褚曜阳面对谁都很坦然，很从容。
可他这一般的态度，也是让不少人不乐意，不高兴的。
渐渐的，小水村就有人传出来——褚曜阳不靠女人，什么都不是。
褚曜阳靠女人，还那么嘚瑟，迟早就完了。
沈婧昭是个有福气的，也不知道她会不会跟褚曜阳离婚。
要是谢成业娶了沈婧昭会怎么样？
一个两个，越来越多的流言传出来了。
沈佳佳听到了，气得砸了一个碗，又心疼极了。
蹲下来捡碎片的时候，沈佳佳又被割到手，血哗啦啦地流了不少。
谢成业看到了，骂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沈佳佳忍住了，将今早上的想法告诉谢成业。
“一般般。”谢成业认真思考过了，嗯了一声，“明天你再去看看。”
沈佳佳诶了一声，没想到谢成业就这么答应下来了，喜上眉头，高兴得很，“不用明天，我下午就去看一看。”
“着急什么，家里的活儿，你都做完了？”谢成业哼了一声，“佑明和佑乐的衣服都脏了，你今天都必须去洗干净。”
“还有一个多月就过年了，家里都还没准备年货。”
“你过会就到后山捡点山货回来。”谢成业哼了一声，没好气地出门了。
沈佳佳咬牙忍住了，哪怕是不高兴，不满意，也还是应下来。
午后。
沈佳佳洗了衣服，背上了竹篓子进山。
刚好，沈佳佳又碰到了沈婧昭，脸色顿时就难看起来了。
然而，沈婧昭一眼都没看她，径直进山了。
沈佳佳当即转身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两人就这么错开了。
沈婧昭是知道沈佳佳的，
但没有在意。
这半个月以来，沈婧昭的藤蔓几乎遍布了整座山，山里有谁，发生了什么事儿，她都一清二楚。
进山后，沈婧昭就直奔目的地——山沟里。
这一条山沟在深山里，一般没有人会到的。
哪怕是到了，也不会像沈婧昭一样，直接就跳下去。
到了山沟底下，这里的苔藓很多，湿气也很重。
一个不小心，就能把人滑到。
但沈婧昭一点儿都不怕，她没走在上面，而是操控着藤蔓，每一步都走在藤蔓上面。
山沟没人能到，还没什么阳光，很适合种植喜暗潮湿的植物。
沈婧昭看了看生长情况良好的绿植，很满意地点头。
这才顺着藤蔓上去。
同时，藤蔓告诉她，沈佳佳碰到沈庆有了。
“不用管。”沈婧昭收回了视线，转身下山。
途中，沈婧昭拔了两根药草下山。
回到村里，沈婧昭碰到了谢成业，他多看了一眼，想到了村里人说沈婧昭是个有福气的。
谢成业想到了褚曜阳，心底泛酸，同时看着沈婧昭，他总觉得她该是自己的。
谢成业眯了眯眼，控制不住自己，叫住了沈婧昭。
“有事儿？”沈婧昭是不满意男主角的。
谢成业感觉到对方对自己的态度并不是很友好，“沈婧昭，你完全没有必要为了褚曜阳在镇子上买房。”
“你大可以离开他。”
“找个更适合你的男人。”谢成业看着沈婧昭的眼眸说，“就说屠宰厂的厂长儿子。”
“他比褚曜阳更适合你。”
“你想说的，就只有这些？”沈婧昭反问他。
谢成业沉默了。
沈婧昭勾起嘴角轻笑，“按照你这么说，沈佳佳也不适合你。”
“她适合比你更厉害的男人。”沈佳佳想要做生意，但是被谢成业大打压回来了。
沈婧昭对沈佳佳没什么好看法，但谢成业也不是什么好人。
谢成业的脸色铁青，握紧了拳头，“沈婧昭，我只是在好心劝你。”
“你不要……”
他的话还没说完，沈婧昭转身就走了。
谢成业气得握拳，想要揍人，但他忍住了。
谢成业回家了，没看到沈佳佳，知道她去后山捡山货，也就没在意，转身就到厨房检查剩下的柴米油盐。
日落。
谢成业家来人了。
沈佳佳还没回来。
谢成业没在意，他更在意来的客人，“强哥，你怎么来了？”
徐强是隔壁黄石村的，他瞧了一眼谢家的院子，比上一次来要整齐不少。
“娶了媳妇的人就是不一样。”徐强嘴里叼着草根，瞥了一眼谢成业，“这不是快过年了。”
“我来看看你。”
谢成业的脸色难看了不少。
徐强当做没看到，“听说你媳妇儿拿了你的钱跑了？”
“没跑，回来了。”谢成业解释，“村里人爱传八卦，都不是真的。”
“她是听了我的话，去进货了。”
“年货？”徐强打量了一下谢成业，“那就是有钱还债了？”
“还债？”沈佳佳回来了，她的头发上多了几根枯枝，衣服也有些乱，裤脚上也沾了不少鬼针草。
整个人灰扑扑的。
徐强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再去看谢成业，“没想到你的口味这么重。”
“你前妻可漂亮了。”徐强见过谢成业的前妻，是知青下乡，年轻漂亮，有文化。
就是可惜谢成业没留住。
沈佳佳听不得，她问谢成业，“什么还债？”
“谢成业，你欠钱了？”
徐强好心地告诉她，“是啊，他当初娶你的钱，可不得都是从我这儿借的？”
沈佳佳整个人都弹起来了，直勾勾地看着谢成业，“怎么回事？”
“是这样。”谢成业知道瞒不住了，也就坦率承认，“娶你的彩礼，请的席面，全部都是借的。”
沈佳佳愣住了。
“年前你们可都得还我啊。”徐强不在意他们夫妇做什么，“不还钱，我可是要拿你们这儿做抵押的。”
“虽然这破房子不值钱。”
徐强好像就是来转一圈，就走了。
沈佳佳看着人走了，想到结婚前的彩礼，还有结婚的席面，那些风光，如今好像一个耳光扇回来。
“谢成业你有病是吧？”沈佳佳再也没忍住了。
“没钱，你娶什么老婆？”
“装什么阔佬？”
谢成业阴沉着脸，“沈佳佳，你要的面子，我不是全部都给你了？”
“现在你好意思说我？”谢成业甩开她的手，再去看她，“你看看你什么样子？”
“让你捡个山货回来，弄起邋里邋遢的，还是大人吗？”
谢成业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起来，沈佳佳就心虚，又是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