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成业没在注意沈佳佳,而是看她背篓子里面,发现没什么东西,就一点儿东西,愈发不满了。
“你跑出去一个下午就这么一点儿东西?”谢成业气笑了。
“就这样还不如不去。”
沈佳佳忍了又忍,握紧了手心,忍无可忍,“那你想怎么样?”
“后山才闹野猪多久?”沈佳佳没好气地回答,“几个村的人都在前面找山货。”
“这都半个月过去了,肯定都没剩多少,我能捡这些就已经不错了。”沈佳佳不想管了,“你要是想要多的,那自己跑去深山。”
“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我不伺候了。”沈佳佳将背篓扔下来,转身就出去了。
谢成业知道,很早就知道沈佳佳是个受不了气的人,但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也受不了气。
“爱去不去。”
“反正在年前,你把拿走的钱还给我就是了。”
“还就还!”沈佳佳就没拿谢成业多少钱,那买衣服的钱,都是李香兰给的。
沈佳佳呸了一口,出门去了。
谢成业没管,拿了背篓,到厨房去。
沈佳佳出去,是去沈家了。
李香兰刚从镇子上回来,拎着二两白板肉,打算今晚好好熬猪油。
结果,刚回到家门口就看到沈佳佳,李香兰霎时就想到前几天沈佳佳借钱的事儿,脸色又上来了。
“妈。”沈佳佳好几天没碰过荤菜了,突然瞧见那么大的一块白板肉,顿时就口中生津。
她忍不住咽了咽唾液,往前走。
李香兰白了她一眼,“过来找我有什么事儿?”
“这一点儿肉,你可别想了。”
“都是你爸要的。”
“要是少了一点儿,准要说我了。”李香兰护着白板肉,可没打算分一点儿出去。
沈佳佳的脸色讪讪的,“妈,我没事儿就不能找你吗?”
“你没事儿才不会来找我。”李香兰开门进去,沈大根不在家,她才松一口气。
“说吧,什么事儿。”李香兰瞧了瞧隔壁家,确定陈桂花不在家,但也不敢直接问。
李香兰把人拉到厨房,又瞧了瞧四周,确定没什么人,她才敢问,“生意怎么样?”
“你可别告诉我什么都没。”
“人家沈婧昭的凉茶方子卖出去了,能在镇上买房了。”
“以后褚曜阳就能在镇子上买肠粉。”李香兰提到这个,就想起了沈佳佳没嫁人之前说的鬼话。
“沈佳佳,你可说了,谢成业以后是省首富,但现在怎么个事儿?”李香兰指的是之前凉茶吃坏肚子的事儿。
沈佳佳想起这件事儿来,脸上就无光。
“妈,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
“按照上一辈子,谢成业这会儿的确是和沈婧昭在做服装生意。”
“那衣服卖得可好了。”沈佳佳也很纳闷,为什么沈婧昭能卖得那么好,到自个儿身上,那些人各种嫌弃。
“那你呢?”李香兰追问,“现在的衣服都卖出去了没?”
沈佳佳沉默了。
李香兰就知道了,狠狠地戳她的脑门,“你说你有什么用?”
“做不成生意,那就老老实实地在家给我耕田。”李香兰恨铁不成钢,“谢成业现在有两个儿子。”
“你也是,给我努力点,给他再生两个儿子。”
“好让谢成业的注意力都在你身上,前头那两个,你就甭管了。”李香兰哼了一声,“他们俩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反正你这个后娘,没让人挑出错误来,谢成业不敢说你什么。”
沈佳佳恹恹地点头,“妈,这事儿,我清楚。”
“妈,你明天有空吗?”沈佳佳来找李香兰,不单纯是赌气出来的,“明个儿,我们母女俩到镇上卖衣服,怎么样?”
“你那些衣服我可听说了,都是缺布料的。”李香兰可不乐意,“外面的人也都说了,那可不是正经人家能穿的。”
“这事儿,我不做,你自个儿去。”李香兰丢不起这个脸。
沈佳佳就着急了,“妈,那不是。”
“他们胡说八道的。”沈佳佳拉着李香兰,在她耳\/边悄悄地说好一会儿话。
李香兰的脸红了又红了,再去看沈佳佳,总觉得她跟以前不一样了。
不过,这结了婚的人,对这方面有所了解,那的确是很正常。
“不成,这要是又让你爸知道了,可不能跟上回一样了。”李香兰挨了一次打,那可怕了。
好几天都没出门了。
这回儿,要是又被知道,李香兰都不敢想了。
沈佳佳知道说服不了,但一个人去,她想了想,也不是不行。
“那好吧。”
“你啊,也别总想着歪路子,好好在家,给谢成业做贤内助就好了。”李香兰劝她。
沈佳佳心不在焉地应下来了。
至于她是怎么想的,李香兰该说的都说了,要是再不行,那也跟她没关系。
最后,沈佳佳走之前,还是吃了一块猪油渣。
李香兰可担心被沈大根发现。
但沈大根回来啥也没问,该吃吃该喝喝,她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落定下来了。
——
褚曜阳回来,跟沈婧昭说,“我下山的时候碰到沈庆有了。”
之前沈庆有和沈佳佳的事儿,褚曜阳是知道一点儿的。
今天下午,褚曜阳从后山的菜地回来,碰到沈庆有红光满脸的样子,他不由得多想。
沈婧昭哦了一声,知道了。
“沈佳佳也上山了。”
“可能是事儿成了。”沈婧昭说得风轻云淡。
褚曜阳听了,却是提心吊胆。
“沈佳佳不怕谢成业知道?”
这给人戴绿帽子的事儿,搁在以前,那可是要浸猪笼的。
到了现在,哪怕是法治社会,那也是要净身出户。
想要再嫁,那是没门了。
沈婧昭瞥了一眼过去,“你会跟谢成业说?”
“不会。”褚曜阳连连摇头,“这没头没尾的事儿,我怎么说?”
“要是说了,谢成业说不定还会恨我。”褚曜阳摆手,“这事儿不划算。”
“那就是了。”沈婧昭点头,“除非是抓奸在床,不然谁说都不好使。”
这八十年代,又不和几十年后,说有照片有照片,说有视频有视频。
什么证据都没有,怎么说?
沈婧昭可不想惹上麻烦事儿,她放下手中的铅笔,抬眼看过去,问褚曜阳,“这两天,你写了多少字?”
褚曜阳一阵沉默。
“没多少。”褚曜阳有些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