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这里，那就意味着苏灵有很长一段时间都见不到沈婧昭。
苏灵并不是很愿意。
这会儿，苏长明想到了什么，眉头紧蹙起来，他看向苏灵，“新年后，你应该不会再过来这边，是不是？”
苏灵是因为学习上的事儿，这才休学的。
“嗯。”苏灵点头。
苏奶奶在旁边补充，“她答应了沈婧昭，下个学期不回学校，但也会在家好好学习。”
“等明年九月份再重新就读。”
苏长明点点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也是一件好事儿。
“回到学校，那就不要再理会旁人说什么，专注于学习就好。”
苏长明还想说点什么的，但看着苏灵有点不耐烦了，这个话题也就到此结束。
——
第二天早上，沈佳佳还是要把谢家的活儿全部都做完了，到了九点半才能从小水村出发。
到镇上，已经是十点多了。
街上没什么人。
沈佳佳还特意避开了沈婧昭摆摊卖凉茶的街，到另外一条街上去。
“衣服，卖衣服咯。”沈佳佳要把这些衣服都卖了，这样才能回本。
现在赚不赚钱，她都不敢想了。
“衣服，衣服。”沈佳佳本来是想做一个衣架子，好把衣服挂起来的，但是她找不到适合的东西摆上。
而且，沈佳佳要拿到镇上，又太重了。
沈佳佳只好放弃这个想法，争取摆在地面上。
来看的人不少，但没几个人是真的停下来挑选的。
甚至于路过的人看一眼都要捂着眼睛匆匆离开。
沈佳佳想要解释一下这些衣服的穿法都没有办法开口。
一连路过了十几个人，沈佳佳再也受不了，来一个就抓住人的手，不让人走，可把人给吓坏了。
人跑了，沈佳佳还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反倒是觉得对方不识好歹，生生错过了这么好的机会。
然而，不到十分钟，之前被抓住手的年轻女孩儿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派出所的工作人员。
沈佳佳看到对方的时候愣住了。
陈国泰刚进门就被一个小姑娘哭红着眼说，在街上被人抓住，要被骗去做不三不四的工作。
这可是镇上，陈国泰怎么可能容忍得了。
于是，陈国泰就跟着年轻女孩儿过来了。
陈国泰看着地上摆摊的衣服，再去看沈佳佳，又看了看周围，没什么人，也不确定会不会有同伙。
“就是你当街抓住人？”陈国泰上下打量起沈佳佳，再去看她摆卖的衣服，眉头皱得更紧了。
“怎么在这里卖这种衣服？”
“你想做什么生意？”
沈佳佳被吓坏了，连连解释，“我没有，我不是。”
“我就是卖衣服。”
“卖衣服就抓人？”陈国泰的语气重了。
沈佳佳两辈子都没跟派出所的人打过交道，瞬间就慌了，忙不迭地解释。
陈国泰听了来龙去脉，也跟年轻女孩儿解释。
年轻女孩儿呸了一口，“正经人家的女孩儿谁会穿这些衣服啊？”
“你有毛病，就别出来祸害人。”
“我都被你吓个半死了。”年轻女孩儿不服气地走了。
沈佳佳也知道，她被误会了，“派出所同志，我真的是卖衣服，没做别的生意。”
“这些衣服也不是在外面穿的，是家里穿的，小夫妻调节情绪的。”沈佳佳红着脸解释。
陈国泰挑起了眉角，再打量这些衣服，诶了一声，“我不管你是什么时候穿的。”
“但你这样不行，影响镇上的面貌。”
“这些衣服都别买了，搞不好，还有其他人会误会。”陈国泰也不好多看，总觉得不行。
“不卖？！”沈佳佳当下就变声，“派出所同志，我不卖就赔钱了啊。”
“这里好说歹说也有十几块啊。”沈佳佳要哭了。
陈国泰看了看，想了想，“那你收拾好一点，把这些都放好，有人来了，你再解释。”
“就给你几天，赶紧卖完。”
“以后可别进这些货了。”
沈佳佳答应下来了。
陈国泰走了。
接下来两个小时里，沈佳佳都卖不出一件衣服。
一件都卖不出去。
沈佳佳着急了，按照她的预想当中，哪怕是难卖出去，也能卖出三两件的。
然而，一件都没有。
沈佳佳不相信，她觉得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搞鬼。
沈佳佳去沈婧昭卖凉茶的街上。
这会儿，沈婧昭已经回去了，街上也没剩下几个摊子。
沈佳佳想了想，带着她的衣服，到沈婧昭摆摊卖凉茶的位置上吆喝。
她一吆喝，来了不少人，但都只是看一看，没几个人是真的买的。
虽然沈佳佳私底下说了用处，可大家都忙着生计，谁有时间去搞这些情调？
再且，大冬天的，沈佳佳卖夏天的衣服，还那么贵，也没有人愿意买。
就这样，到了下午两点，沈佳佳不好再逗留，只能收摊回去。
谢成业从上午十一点就等她回来，一直等到下午三\/点都不见她的身影。
脾气上来了。
见沈佳佳回来，谢成业二话不说，先骂了她一顿，再看衣服，一件都没卖出去。
谢成业的脸色更难看了。
“要你有什么用？！”谢成业愈发不高兴。
沈佳佳也沉默了。
谢成业看她不说话，越说越恼火，直接就指着她的鼻子骂，“你看看沈婧昭，再看看你！”
“沈婧昭有这么好，那你让她来卖啊。”沈佳佳控制不住脾气，直接就反驳。
“我是没本事了。”
“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沈佳佳破罐子破摔。
谢成业气得说不出话来。
不过，谢成业并没有真的去找沈婧昭，而是让沈佳佳去找李香兰，看看让沈大根出面，问问沈婧昭有没有办法。
沈佳佳是放不下面子，不会去的。
谢成业没办法，只能自己去找沈大根。
沈大根还不知道谢成业当初结婚的钱都是借来的，他以为谢成业有本事儿，有钱，二话不说，拍着心口就给答应下来了。
谢成业高兴，又送了一包香烟给他。
沈大根飘飘然，还保证，明天就去找沈婧昭，说什么都会让她答应下来的。
谢成业走后，沈大根抽了一根香烟，开始犯愁了，叫来李香兰，让她明天去找沈婧昭。
李香兰可怄气，但又不敢跟沈大根撒气，只能闷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