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佳佳并不知道沈婧昭在镇子的哪个地方买了房子，她只能到街上去问人。
沈佳佳找到了卖油饼的老张，问她沈婧昭住在哪里，但老张也不知道，而且还在盯着沈佳佳看。
老张眯了眯眼，“我觉得你有点儿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没有。”沈佳佳担心之前谢成业卖凉茶的事儿让人给知道了，马上就别过脸去，“你认错人了。”
沈佳佳心虚，马上就走了。
老张在她走了之后就想起来了，“这不是沈婧昭同父异母的妹妹吗？”
“就是那个卖凉茶让人上吐下泻的妹妹？”马上就有人问了。
老张诶了一声，连连点头，“沈婧昭夫妇都没有说这个，是我从另外一个亲戚那边知道的。”
“这妹妹可不是什么好人哦。”老张说。
旁边摆摊的摊贩主就说，“就凉茶的事儿，谁都知道他们不是好人了啊。”
“上回不是让人给找到家里去了吗？”
“活该啊，我听说没让赔钱，就退钱了。”
“真的要是出人命，我看啊，必定是要拉去打靶子。”
老张没继续说，而是若有所思地看着沈佳佳离开的身影，“不行，我得想个办法通知沈婧昭夫妇才行。
“你去，我们帮你看着摊。”
“成。”老张说走就走。
沈婧昭和褚曜阳两人住在哪里，老张是知道的。
他们新屋入伙的那一天，老张也想来的，但褚曜阳说，不用，就是换个地方住，不需要什么。
老张思来想去，又问了其他人才知道，褚曜阳是真的没有请客。
老张这才没有买礼物上门祝贺。
不过，新屋在哪里，老张知道。
巷子七转八拐的，而且路也不好。
老张一路走一路看，心里琢磨着，这也难怪不愿意说，也不愿意请人。
这住的地方不算很好，说出去也没什么面子。
不过，能从村里出来，也已经很不错了。
老张想着想着，就到了巷子的尽头。
他瞧着屋檐上翠绿的藤蔓，愣了一下，有点儿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藤蔓垂下来，随着寒风飘动着。
老张看了两眼，总觉得这是有生命的。
但植物不就是有生命的吗？
老张觉得自己想多了，还是上前拍门。
“谁？”
屋内传来了褚曜阳的声音。
老张知道自己没有找错地方，松了一口气，“是我，老张啊。”
“来了。”褚曜阳来开门，看到老张来了，“先进来。”
“诶，我就不进去了，就是来告诉你一声。”老张瞅了一眼，屋里头的院子还是很干净整洁的，就是有很多藤蔓，几乎都缠着墙壁，一片都是。
老张看着，心里有点儿不踏实。
“方才有人来找沈婧昭，我瞧着跟之前冒充你们家凉茶很像。”老张没敢继续看了，而是瞧着褚曜阳。
他继续说，“我估摸着应该是你们的妹妹。”
“我担心她找你们有什么事儿，先来跟你说一声。”老张瞅了瞅门口左右两边。
“我想她来找你们不会有什么好事儿，她现在估计是在街上找着。”
“你们这几个小时就别出门了。”老张想着能避开就避开，免得惹事上身。
褚曜阳摇头，“那可能不行了。”
“婧昭出门了。”
老张诶了一声，“那也没关系，不一定能碰上的。”
“行，谢谢张叔。”褚曜阳记下来，要是沈婧昭回来没碰到沈佳佳，那就说一声。
“嗯嗯。”老张摆了摆手，“我回去了。”
“明个儿见。”
“成。”褚曜阳目送老张离开。
街上。
沈婧昭刚从裁缝店出来，迎面就碰到了沈佳佳，眉角挑了一下，沈婧昭当做没看到她。
但沈佳佳瞧见她了，一下子就叫住人。
不过，沈婧昭当没听到，若无其事地继续走。
沈佳佳冲上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沈婧昭，我叫你，你没听到？”
沈婧昭转身侧头看过去，黑眸子幽邃。
沈佳佳倏地一下松开手，她一直都以为沈婧昭和上一辈子一样，软得可以让任何人欺负。
却忘记了沈静昭早就不是上一辈子的那个沈婧昭了。
沈佳佳骤然放低了姿态，“沈婧昭，我有事儿想请你帮忙。”
“我们之间的关系还没好到我会帮你忙的程度。”沈婧昭冷淡拒绝。
沈佳佳咬牙握手，“你知道的，我买了一批成衣回来。”
“现在卖不出去，我知道你有办法。”沈佳佳不敢抓人，就拦着她，“我想请你帮忙卖掉那些衣服。”
不等沈婧昭拒绝，沈佳佳又说，“我知道你有很多办法。”
“这一点儿小忙对你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
“你帮我一下，又不会怎么样。”
沈婧昭笑了，“我的确有不少办法，但我为什么要帮你？”
“沈佳佳，别忘了，你以前对我做了什么。”
“我可没有以德报怨的高尚品德。”沈婧昭想要越过一个人，沈佳佳根本就拦不住。
沈佳佳眼睁睁地看着沈婧昭越过去，走了。
“你就不能看在我们姐妹一场，帮帮我？”沈佳佳追上去，攥着她的衣角，苦苦哀求。
“沈婧昭，你可能不知道，我们结婚的钱，都是谢成业借来的。”
“现在他问我要回那笔钱。”
“我没有钱了。”
沈婧昭甩开了她的手，“那以前呢？”
“以前你有没有看在我们是姐妹一场，对我稍微好一点？”沈婧昭很讽刺地笑着看她。
“落水之前，你是不是也在想着，我病了，没力气，所以，你才想着推我下河？”
“沈佳佳，你敢说，你不是抱着想让我死的心态推我的？”
“沈佳佳，要不是我的运气好，现在站在你面前的就不是活着的沈婧昭。”
“而是沈婧昭的亡魂了！”沈婧昭毫不客气将人推到一边去。
沈佳佳怔怔地看着她走远。
沈佳佳知道，这一辈子，她都不可能让沈婧昭帮忙了。
那她要怎么办？
沈佳佳迷茫了。
要等到夏天吗？谢成业会同意吗？
沈佳佳连连摇头，不可能的。
谢成业不会同意的。
那要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