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建明嘟囔着回家了。
谢老头儿闻着药味，吸了吸鼻子，跟老婆子说，“这一次的凉茶，味道闻起来好像没有那么难闻。”
“是吗？”谢老婆子用力地嗅了嗅，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倒是觉得药味挺浓的。
“你儿子说这凉茶煮三十分钟，就行。”谢老婆子添了两把柴进去，“你看着，我去摘菜。”
“成。”谢老头子应下来了，他坐在灶台口边上，看着红亮的火光，闻着药香，竟然觉得舒服多了。
另一边。
谢建明回去后，马上就跟陈秀兰说，“沈婧昭真的有那种凉茶啊。”
“可真的了不起啊。”
陈秀兰啧了一声，“你们肯定是不知道，婧昭以前对后山的药草都很熟悉。”
“什么样的草有什么样的效果，那都是一清二楚的。”
“要是沈家人愿意让她去上学，考个大学回来，我看啊，都没有问题。”陈秀兰对自家好朋友，那可是真的佩服，也是真的羡慕。
谢建明诶了一声，连连点头，“说的是，说的是。”
“对了，媳妇儿，我刚才不是想跟你说这个。”谢建明挠了挠头，“咱爸喝了那凉茶，要是真的好。”
“我们要不要跟沈婧昭一块儿卖凉茶？”
陈秀兰一听就不乐意了，“这不是要跟婧昭抢生意吗？”
“那是我们能做的事儿？”
“不能。”陈秀兰连连摇头，拒绝了。
谢建明摆手否认，“不是，沈婧昭他们在镇上卖啊。”
“我们挑着就在附近两个村里面卖。”谢建明不会那么蠢，真的和沈婧昭杠上的。
而且他想的是合作。
“后山的菜地，我们又不需要每天都看着。”谢建明见陈秀兰沉默了，继续劝说她，“我们自家的地又没多少。”
“你看沈婧昭她卖凉茶，赚了多少钱？”
“我们不求多，有个两餐就行了。”
道理，陈秀兰都明白，但她需要想一想，“你说都对，但我不确定婧昭会不会同意。”
“这话，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说出口。”陈秀兰攥紧了围裙，“你让我想一想。”
“成，不着急。”谢建明连连点头，“这几天下雨，我们就算拿到了凉茶，那也走不出去。”
“等雨停了，我们到镇子上去问一问。”
陈秀兰没点头，她在犹豫。
——
第二天，雨还在下，淅淅沥沥的，水雾大了很多，两百米外就看不清楚了。
村里的路都泥泞了，一路上，不是左边有个坑，那就是右边有个坑，再不济整个路段都是坑。
要走这一条路，每个人都小心翼翼的，就怕一个不小心，打滑摔倒了，那可不是摔倒那么简单，那可是衣服裤子鞋子全部都湿\/透了。
沈佳佳知道沈婧昭不愿意帮忙，而大冬天的，夏天的衣服根本就卖不出去。
谢成业知道后，别的不说，就是要她把钱还回来。
沈佳佳没有办法，只能去找李香兰。
“妈，我是真的没钱了。”沈大根在家，沈佳佳根本就不敢大声说话，只能小声啜泣。
“妈，你要是不帮我，谢成业就不管我，要跟我离婚。”沈佳佳没想过要离婚。
谢成业现在是不成事儿，但命运都是注定的。
日后他想清楚了，想明白了，做个生意，肯定能飞黄腾达。
届时，她还是省首富的妻子。
李香兰没好气地摘着青菜，“我怎么帮你？”
“我的棺材本都给你了。”
“我哪里还有钱？”李香兰恨铁不成钢，“你说你，当时怎么想的？”
“卖衣服就卖衣服，你怎么就买夏天的呢？”
沈佳佳也有苦说不出来。
她当时只想着沈婧昭和谢成业是做服装起家的，而且当时就那么一点儿钱。
沈佳佳想要便宜进货，对方说有便宜的，但有点瑕疵。
她当时也没想那么多，一口就答应下来了。
谁知道全部都是夏天的？
沈佳佳现在也很后悔啊，“妈，我错了，你帮帮我吧。”
李香兰甩开她的手，“别叫我妈。”
“我帮不了你。”
沈佳佳眼巴巴地看着她，李香兰也不为所动。
快要到中午，沈佳佳还要回去做饭，李香兰都没松口，沈佳佳没得办法，只能擦干眼泪，“妈，我下午再来。”
“来什么来？”李香兰白了一眼，“你有这个时间和耐心，不如想办法把衣服都卖了。”
沈佳佳动了动嘴，想要说点什么，但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回去了。
谢成业是一眼都不想多看她的。
两个孩子知道谢成业对她是什么态度，他们也有模有样地学着，看到沈佳佳就朝她做鬼脸，吐舌\/头。
谢成业看到也不会管。
谢家的氛围是冷冰冰的。
沈佳佳很伤心，也很难过，但还是去烧菜做饭了。
——
苏灵从沈婧昭家里回来，没找到堂哥苏长明，看到苏奶奶，就马不停蹄地过去，缠着人，“奶奶，我刚从昭昭姐那儿回来。”
“怎么了？”下雨天，苏奶奶的风湿犯了，疼得走不动，就爱坐在客厅烤火。
苏奶奶瞧着苏灵急急忙忙的样子，心也跟着她紧了起来，“有事儿慢慢说。”
“别着急。”苏奶奶倒了一杯水给她，“喝点，暖暖身子。”
“谢谢奶奶。”苏灵坐好了，双手拿着搪瓷杯喝水。
缓下来后，苏灵的双眼灵动，“奶奶，昭昭姐说我们的药膏没有问题。”
“然后她想到了可以做广告来宣传药膏。”
“奶奶，你觉得可行吗？”在回来的路上，苏灵一直在想，现在看得起电视的人，肯定有钱买得起祛痘膏。
看到电视的广告后，说不定就心动想要买了呢？
苏奶奶皱了皱眉头，显然是没有想到这种宣传方法的，但听着也不是不可以。
“这个我做不了决定，你打电话问问你爸妈。”
苏灵想了一下，“我会问问的。”
“但奶奶，你觉得怎么样？”苏灵挽着她的手臂，轻轻晃悠着问，“昭昭姐的建议好用吗？”
苏奶奶思考了片刻，“好，但也不是很好。”
“怎么说？”苏灵好奇。
“没有人用过的祛痘膏，你突然上电视做广告，有几个人会相信？”
“啊？”苏灵一想，好像是这么一个道理，“那我们要怎么做呢？”
苏奶奶点了点她的鼻尖，“不着急，慢慢想，办法总比困难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