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曜阳感觉到室内的温度有点儿高，他悄悄地看了一眼沈婧昭，又慌乱地转移视线，“我先出去。”
沈婧昭看着他落荒而逃，嘴角上扬，微微一笑。
褚曜阳出来后，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外面的雨还在下，嘀哩嘀哩的。
空气中的水雾也越来越大，对面屋都要看不清楚了。
褚曜阳闭上眼深深地呼吸后，正要迈步去厨房。
沈婧昭出来了，她端着水盆出来了。褚曜阳才想起来，他没有把水盆端出来倒了。
“我来，我来。”褚曜阳急忙转身要接过水盆。
但沈婧昭避开了，“我来就行，你忙你的。”
“我不是不能自理。”沈婧昭方才反思了一下，好像这一段时间，褚曜阳对自己的照顾是真的无微不至。
沈婧昭起初觉得有点儿奇怪，但没多想什么。
可刚才，沈婧昭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沈婧昭倒了水，问他，“还有什么事儿，我能帮忙的？”
“不能说不需要我。”沈婧昭说了他要说的话。
褚曜阳一下子就噎住了，“不是，我觉得你做不来。”
“你可以做别的。”褚曜阳说，“厨房，交给我就好。”
沈婧昭静默了片刻后，眉头拧起来，“家里还有多少木柴？”
“我去买。”
“还有两捆，勉强够用。”褚曜阳说，“等下午，我回村子去后山捡。”
“买就不用买了。”这木柴，在村里，那都是不用花钱的。
到了镇上，这什么都要花钱买。
褚曜阳有些舍不得。
“那以后呢？是不是需要到用木柴，都要回去捡？”沈婧昭问他。
“褚曜阳。”沈婧昭把人拉到屋檐底下的小板凳上，让他坐下来。
“金钱、时间，你觉得哪个更重要？”沈婧昭问。
褚曜阳想都没有想，直接就回答，“那肯定是金钱。”
“好，那我来问你。”沈婧昭并不意外他的回答，“你一个下午能做多少瓜子糖？”
“一份瓜子糖，你打算卖多少钱？”
褚曜阳反应过来了。
“你有这个时间不去赚钱，为什么要去山里捡柴火？”沈婧昭看他已经明白过来，语气也就缓和下来。
她抬手落在褚曜阳的发心上，轻轻地揉了揉。
而后，沈婧昭发现，这个动作好像有点儿亲密了。
褚曜阳嗯了一声，有些不自然地别过头，“嗯，我知道了。”
两人都觉得气氛有些尴尬。
褚曜阳想说点什么，但什么都没说，去厨房了。
沈婧昭没看他，而是抬头看雨幕。
藤蔓钻出来了，浑身都湿\/透了。
“我好像有一点儿喜欢了。”沈婧昭跟藤蔓说。
藤蔓表现很激动，在她面前转圈圈，一圈又一圈地叠起来，像是一棵小树。
还开满了绿色的小花，一朵又一朵，特别灿烂，特别明艳。
沈婧昭看见了，都不由得笑起来，“我知道，你们都很喜欢他。”
藤蔓上的小花开得更加娇艳了。
沈婧昭忍不住点了点，结果小花瞬间枯萎，果实结出来了。
又在一瞬间之内成熟了，掉在了沈婧昭的掌心里。
沈婧昭看着，手心里的果实，随手扔到了墙角去。
落入地面上的果实，很快就发芽，长出细细的藤蔓来。
——
沈婧昭的建议很好，苏灵马不停蹄地跑去打电话，跟苏母提起这件事儿来。
苏母在电话的另一边，听着就皱紧了眉头，她跟苏灵说，“这个建议好。”
“但实行起来可能有点儿麻烦。”苏母连连摇头，“你说的需要找十个人作为招牌，又需要广告。”
“你们打算怎么找？又有几个人愿意？”
“这个办法听起来不错，但太麻烦了。”
苏灵哦了一声，“但我觉得还是可以的。”
“妈，你听我说，我们不一定要在广告上做，我们可以在售卖的药店里面做。”
“而且，我们还有丝瓜水和芦荟胶，或许不用依靠药店，我们自己开一家店铺也是可以的。”苏灵的想法很快就跟上了沈婧昭的思路。
“妈，我想试一试。”
苏母沉默了片刻，还是勉强同意了。
祛痘膏和丝瓜水，以及芦荟胶都是在镇子附近的工厂做出来的。
苏灵想要在镇子上租下一个店面，那也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儿。
不需要三天的时间，苏灵就直接买下了一个铺面，在派出所的对面。
是的，这个铺面，是苏长明让人找来的。
为的是让苏灵在眼皮子底下，好看着。
沈婧昭一直都知道苏灵的安排，知道店铺地址，也不意外。
她跟褚曜阳说了这件事儿。
褚曜阳就想起前两天林东说的店铺。
“东哥说，在后街有一家店铺，以前是做粥的，现在店主老了，想转手。”褚曜阳去看过了，环境还挺好的，就是有点儿偏。
当时做粥的生意，那是因为粥香，还是能把人吸引过来的。
要是做年货，怕是没什么人走到后面去。
“去看一看。”沈婧昭还不知道在哪儿，想要去看过之后，再做决定。
“好。”褚曜阳，当即就把人带过去。
后街，也不远，就在他们摆摊后面的一条街。
也可以说是一个巷子里面。
但这一条巷子两边都有人摆摊，卖得几乎全部都是生活用品。
偶尔会有包子铺。
雨停了两天，回南天，潮湿得很。
路上就没干过。
而且水坑一个又一个，还有自行车经过，溅出来的水乱七八糟的。
沈婧昭看了一眼，环境的确不是很好。
做粥生意，烧柴火的地方早就一片漆黑，屋内的墙壁更是发黄发暗，蜘蛛网也没收拾过。
整体看起来很邋遢。
这样的地方，现在的沈婧昭是绝对不会进去吃早餐的。
“店主夫妇五六十岁了，做不来。”褚曜阳解释，“这边，我们收拾一下，其实还是不错的。”
店铺的面积不算很大，十来平方，但有桌椅，一排排的，很整齐。
七八个人进来还不算拥挤。
而且下雨天也有个地方吃饭，而不是路边摊，只能打包带走。
这样很影响生意。
“专门做布拉肠粉，倒是适合。”沈婧昭看过了，在后面，还有一个门，然后就是一条水沟。
有点儿难闻。
想来平时的个人卫生就是在这里解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