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8 章
“你给我的礼物为什么会在我家？”俩人从停车场往家走的时候林墨绕着地球绕了好几圈的反射弧终于传达回一个早就应该疑惑的问题。
“你马上就知道了。”顾绝神秘地扬了扬眉，“这幅画你画了多久？你最近都累成狗了哪来的时间？”
“前一段没这么忙，闲下来就画一阵儿，我平时没什么爱好，这儿对我来说也算是休息。”林墨牵着顾绝的手往楼上走。
顾绝拉着林墨的手轻轻捏了两下，看着手里的盒子笑得有点傻。
站在门前的时候顾绝把盒子塞给林墨抱着，擡手捂住了林墨的眼睛，又伸手进他兜里摸钥匙，单手操作非常的不方便。
“哎！我说你就不能先开门吗？”林墨往捂着自己眼睛的手上拍了拍，“我自己捂保证不看。”
“啧！”顾绝摸出钥匙在林墨耳边摇的叮当响，“这不是拿出来了吗？一个策划师能不能营造一点浪漫的氛围。”
林墨听到钥匙转动门被打开的声音，依着顾绝的指挥试探着跨了进去。
房子里静悄悄的，林墨能透过指缝看到斑驳的光晕。
捂着眼睛的手松开，林墨睁开眼就笑了，“你这是就地取材？”
房顶上丶墙壁上挂满了小米灯，交错地闪烁着，这是唯一的光源，虽然只是白色的灯光却跳跃出若明若暗变幻不定的光影。
桌上是一盏琉璃魔法球，蹿着电流能听到静电的刺啦声，这还是前几天活动上新娘用来伴郎和伴娘互动用的。
顶上飘着的七八个彩色气球是上次一个孩子生日宴上回收的，林墨扫了一大圈终于看见了一个眼生的东西。
一个放在茶几上的小玻璃柜，里面用玻璃挡板隔成上下两层，里面空空如也，就是一个……玻璃小柜。
还没等林墨说话，顾绝就因为触碰魔法球触电叫了出来：“我靠！这是什么玩意儿？”
林墨抓过他触电的手指，还好，这种电流会和人体发生反应但不会造成伤害，只是会有触电的触感，林墨看着顾绝鲜活的表情笑了，“这不是你准备的吗？你问我？”
“这不是我，”顾绝打量了一下林墨的脸色，有些磕巴地说：“不是我弄的，是我让安辰誉带着小二和一一来弄的，我把设计图都给他们了，这帮熊玩意儿没按我的设计图来。”
“你还画了设计图？”林墨有些吃惊。
“嗯，被安狗子拿走了，”顾绝扒拉了一下垂下来的气球线：“不过没用了，我的创意被篡改了，我还是应该亲自来盯梢的。”
“没关系，这样也挺好，”林墨笑了笑，“很有气氛。”
“好了，不跑偏重点。”顾绝拉着林墨蹲在茶几前，指着小玻璃柜：“这个才是重点。”
顾绝把玻璃柜的小门打开，然后拉开茶几抽屉，里面藏着一堆小玩意。
“这以后就是我们的百宝箱了。”顾绝从里面率先拿出一个q版林墨来。
林墨接过来仔细地研究，“这竟然是珠子串编的？”
“对。”顾绝笑着点点头，一脸骄傲：“我串编的，珠子也是我磨的，厉不厉害。”
林墨想起来顾绝时不时从兜里摸出来的玉石珠子，原本也没在意，现在想来，“你是不是随身带着珠子，随时赶工？”
“是啊。”顾绝大方承认：“主要是有点赶了，中间还因为考试什么的耽搁了一阵儿，前几天在教室赶工，还被安辰誉个臭不要脸的带着一群小姑娘围观呢。”
林墨一下就想象出那个画面，一群人或惊讶或兴奋地围观着，困在中间的少年皱着眉头一脸烦倦，却无暇分心理会，手指灵活地编织着各色珠子，手里小小的可爱物价和高大的少年格格不入又莫名和谐。
手里q版的自己穿着白色卫衣搭一件浅蓝色牛仔外套，黑色的裤子配白鞋，还戴着一顶鸭舌帽，林墨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戴过鸭舌帽，他平时就很少戴帽子，顾绝倒是经常戴，漆黑的眼睛，抿成一条线的嘴唇，应该是自己第一次见顾绝时的样子，林墨伸出手指在帽檐上扒拉了几下。
顾绝看着林墨的小动作笑了笑：“头发太难戳了，一根一根还全贴头皮上，看着和地中海似的，我索性就送你一顶帽子。”
“白色挺好看的。”林墨摸着白色鸭舌帽，眼尾瞥一眼顾绝，“别变色就行。”
“啧！你还真懂我啊。”顾绝乐呵呵地从抽屉里摸出一个绿色的小折子，“白色珠子用量太大了，到后面就剩一堆用不上的绿色，但你戴绿帽子这不是骂我自己呢吗，我就又用一晚上磨了一捧白珠子。”
把q版林墨放进玻璃盒里，林墨接过绿色折子，试了试，连在一起的，根本没法翻页，不确定地问：“这是存折？”
“对啊，绿色的东西实在不多，我唯一想起来的就是存折，打不开说明不知道多少额度，那就是无限额。”顾绝把折子放在‘林墨’身边，又摸出一个迷你行李箱压了上去，一本正经地说：“这叫财不外漏。”
“为什么还有一个行李箱？”林墨已经摸不透顾绝的思路了。
“旅游啊。”顾绝说：“我们都有无限额的存折了，当然要去环球旅行吧。”
“行吧。”林墨屈服于顾绝的逻辑。
“别在意那些，下面上场的才是顶顶重要的，”顾绝拿着另一个q版小人递给林墨，“看好了，他叫顾绝，风华绝代的‘绝’，是你的大宝贝儿。”
“嗯，宝贝儿～～”林墨配合地接过来，是一身运动休闲装的顾绝，同样带着鸭舌帽，不过‘小顾绝’的是黑色的，很明显也是顾绝按着两人的初见时的形象塑的。
一见钟情。
这大概就是顾绝印象最深刻的一幕了吧。
把‘顾绝’和‘林墨’放在一起肩并肩站着，小玻璃柜依旧空荡荡的，第二层空无一物，第一层还没占掉一半儿，顾绝用膝盖蹭蹭林墨的大腿，指着空着的地方筹划。
“慢慢来吧，我再串一个小二和一一，到时候让他两在下面，”顾绝略思索一下说：“算了，让他俩和我们在一起吧，没人压着，他俩能翻天。”
“嗯。”林墨看着小玻璃柜，顾绝说得他仿佛真的都能一样一样在脑海里幻化出来再填进去。
“对了，还有老头子，要是不带他玩，他肯定不乐意。”
“好。”
“做个太阳挂顶上吧，我不喜欢下雨天。”
“可以”
“还要一棵枇杷树，小时候老头子总想把我绑在枇杷树上揍，我和枇杷树都绑出感情来了。”
“行，再做个小绳子。”
“哦，你要提醒我，我们要做个打狗棍，老头说他以前的梦想是丐帮帮主，我们帮他实现，还有你的画板和画笔，你画画特迷人······”
顾绝一本正经地说着，两个二十多的男生凑在一起过家家一样，很幼稚，但又是真的…挺满足。
把柜门关上，顾绝说：“剩下的这些空位慢慢补吧，一辈子呢，估计以后都放不下。”
“好。”林墨盯着玻璃柜看了半天然后小心翼翼地抱进了房间，放在书桌上，又盯着看了好半天，转头在顾绝唇上印了一下，“我和你一起。”
“你是我人生里最大的惊喜。”顾绝说。
屋子里的彩色气球俩人都看不下去，把它先撤了，桌上的魔法球也被林墨放回了工具箱，顾绝楞了一下，“这东西是你的啊？”
“这屋子里，”林墨指着小米灯和气球还有几个挂饰说：“都是。”
“嘿！这狗子！”顾绝掏出手机给安辰誉打电话。
电话响了一声就被挂断了。
“还敢挂我电话！”顾绝瞪着电话，几秒钟之后安辰誉发来了微信。
-阿绝，你要的东西真心买不到。
-本来我们要去买装饰品的，林童说家里都有，我们就物尽其用了。
-大好日子，一定要保持好心情！
-两个孩子我送回学校了，两天内绝对不打扰你们！
-春宵一夜值千金，小的告辞。
顾绝看微信的时候屏幕是摊开给林墨看的，‘春宵一夜值千金’跳出来的时候顾绝脸一下就烧着了。
俩人刚互赠完礼物，正你侬我侬着，气氛被营造得这么浪漫而暧昧，突然出现这么个敏感的词汇，一些应景而生的想法也不算不合时宜。
准备这些的时候顾绝压根就没动过这方面的念头，但不管之前有没有想法，现在确实是萌生了些想法，就跟开了闸的洪水一样。
在邪恶思想泛滥到一发不可收拾之时，林墨敲敲桌子问他：“你今天不回去了吧？”
“啊？”这突如其来的满含暗示性的话让顾绝一时有点儿不知道怎么回应。
“我说你今天不回去了吧？”林墨非常平静地重覆了一遍。
顾绝都要怀疑是不是因为自己思想太□□误解了林墨的意思，如果没有安狗子这一句，他肯定特别坦然地回答林墨‘不回去’，两人又不是没一起睡过，但眼下这个答案包含了太多不单纯的东西，他抓着手里的小米灯含含糊糊地应一声。
“你先去洗澡吧，我明天休息，你们现在应该没有课了吧，明晚我再送你回学校。”林墨拿过他手里的小米灯塞进盒子里，指指阳台，“你可以穿那个。”
顾绝拿着衣服走进浴室，不停地在心里唾弃自己，看看林墨多么的淡定，多么的处变不惊，再对比自己，是多么的急色低俗，简直没出息。
自我反省着洗完澡，恨不得念念心经金刚经什么的驱除一下自己的邪念，调整出一个清心寡欲的灵魂，顾绝无视在衣柜里前摸索的林墨，径直躺在床上，直勾勾地看着墙画上的林小二。
浴室开关门的声音过后，就是水声，顾绝恍若未闻，盯完林小二盯书桌上新增的‘小林墨’‘小顾绝’，想着想着就又回到了那句‘春宵一刻值千金。’
靠！顾绝你他喵是精虫上脑吧！
除了这个你就不能想点其他吗？
虽然你正住在你男朋友家，正好家里只有你们两个人，正好你此刻就躺在男朋友的床上，但这不是你想歪的理由，看看你男朋友，多么霁月清风一人儿。
顾绝钻进被子里捂着头，全是男朋友的气息。
得，别挣扎了，连上次两人在这床上撸呀撸的画面都出来了。
“干嘛呢？”突然的声音把顾绝吓一大跳，即将攻城的气势偃旗息鼓了。
从被子里钻出来，顾绝还没有喘匀一口气，呼吸就越发沈重了。林墨上身□□站在床边，胸肌腹肌人鱼线一览无遗，还挂着几颗诱人的水珠，笔直的大长腿在灯光下散发着某种诱人的信号，顾绝忍了又忍，往床上狠狠拍了一下，借着弹性扑了过去，抱着林墨在脸上脖子上就是一通啃。
勾着林墨的脖子，重心往下两人仰倒在床上，顾绝翻坐在林墨身上，双目通红地看着身下人，林墨手里握着毛巾一起放在头顶，笑着问：“干什么啊？”
“你说呢？”顾绝俯身压下去，咬着林墨的唇说：“你有意见吗？”
“没有。”林墨把手里的毛巾往床脚方向扔了，回手揪住顾绝的衣角往上扯，顾绝擡手配合着。
没有丝毫阻碍地抱着在床上滚了两圈，滚回到床头的时候，顾绝的手已经伸到了林墨身后，被林墨一把按住了。
“后悔了？”顾绝埋在林墨胸前，眼里燃着火仰头看林墨。
林墨推开身上的顾绝，挪到床边，拉开床头柜摸了瓶东西出来，又滚了半圈挤到了顾绝手臂上。
“哎，卧槽，”顾绝的小羞涩现在是全没了，手里忽然被塞进一瓶东西，顾绝用仅有的一丝神志看了眼手中的东西又惊诧地看着林墨，哑着声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林墨□□的眼神看着他，顾绝握紧手里的东西，带着点不可置信低声骂道：“你个老流氓，还我清纯禁欲小哥哥来！”
林墨擡起头来顾绝才看清他不太自然的神色，闪烁的眼神中带着炙热，他说：“那眼前这个小哥哥你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