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总,这个人小琪姐看出了些问题,但始终拿捏不准,所以您方便透露关于他的更多信息吗?这样我们也好下定论。”小七抢先说道,这一来无疑挽救了如坐针毡的我。
“看来小琪已经跟你说了,也好,都不是外人,那我就跟你们说一下吧,”巫启成为我们斟满了茶,“赵春鹤是我的合作伙伴,三年前我们合伙投资了一块地皮,准备发展成一条商业街,本来呢我对投资那块儿地方是没有兴趣的,但当时我认识的一个老先生却建议我投资,那天我们一起吃过饭,那个老先生临走的时候对我说那块地皮是我稳赚的一个生意,我当时不理解,后来他说他看出来赵春鹤时日不多了。“
我听的有些乱,不禁皱起了眉。
“是不是听晕了?其实呢,是赵春鹤有个废物儿子,不学无术,听风就是雨,很容易被人操控,那么既然赵春鹤时日不多,等公司到了他儿子的手中我就有主动权了,如果地皮赚钱了那就想办法让他儿子放弃股份,如果地皮没有起色,那就想办法让他儿子买我的股份,你们听明白了吗?”巫启成问。
这下我可听懂了:“明白了,就像赌桌上的那种——拿我的钱玩儿,输了算我的,赢了算你的,所以这就是桩稳赚不赔的生意了。”
“聪明!”巫启成竖起了大拇指,“其实呢我对这些是不信的,你说一个人的生死,只瞧瞧面相就能确定下来吗?太扯了,但这位老先生不一般,他之前帮我朋友办过很多事,听说挺神的,所以我也就没那么排斥,再加上当时老先生说的语气很肯定,而且那块地方地处偏僻,并没有多少钱,所以我就打算尝试一下,可结果,从我们买下来后没多久,市里就开始陆续发展那片区域的开发建设,这块地皮的价值也就眼看着往上翻,按理来说这是好事,可美中不足的是,都三年了赵春鹤还没死。“
我一听,这是大事儿啊,巫启成想旱涝保收的愿望没实现于是乎就想找人帮忙除掉赵春鹤?我能帮他很多事,但杀人放火我可做不到,我也不能让小七去做。
也许是我迟疑的神色被巫启成看出来了,他连忙解释道:“我没有想让他死的意思,现在地皮价值提升了,不管怎样我都赚,只是赚多赚少而已,但我好奇的是他明明被老先生看出来会死可为什么到现在一点儿迹象都没有呢?而且后来我找人去查过,赵春鹤那个时候已经身患重病,肾衰加脑瘤,恶性的。”
“这应该问那位老先生啊。”小七答道。
“老先生死了,没多久就死了,我还偷偷向曾经受到老先生帮助的朋友们求证过,他们说老先生看事儿准得可怕,但不知为什么在我这儿就没灵验。”
“那巫总您想让我们帮您了解什么呢?只是赵春鹤为什么没死吗?还是有其他的打算?您刚刚也说了,我们是自己人,那么就不妨有话直说,我们也好尽力而为。”我问道。
“就先查查看赵春鹤的事情吧,这个能办到吗?其他的事情我还没打算,等这件事有着落了我才好计划下一步。”
“这个说实话我们也很费解,小琪姐当天就看出来赵春鹤明显就是个死人,可他就那么活生生地站在那儿,谁敢说他死了?我想我们还需要更多的时间来了解这件事。”小七说道。
“真的吗?你们也觉得他应该死了?”
我和小七同时点头。
“那为什么还活着呢?”巫启成就好像小学生拿到高数卷纸一样苦恼地眉头紧锁。
“您听说过续命吗?”小七突然这么问。
“续命?怎么续?”巫启成问道。
“方法很多,但没有一种不损阴德的,我们现在只是猜想,具体什么原因还需要时间去调查。”小七答道。
“好,我也不给你们压力去规定时间,尽快好不好?尽快帮我调查清楚这件事。”
“嗯,我们尽力而为,但最好是有机会让我们见一见他本人。”小七说道。
“好,我找时间安排,”说着,巫启成又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车钥匙,“这个是公司的车,你们拿去用,待会儿我让老单带你们去取。”
“巫总,这个不好吧?”我怯怯地说。
“我让你们拿着就拿着,有什么不好的,有车出门办事方便。”
我颤颤巍巍地接过那把有丁字裤图样LOGO的车钥匙,感觉整个人生都蒸腾起了光宗耀祖的自豪感。
在去到停车场的一路上我一手拿着车钥匙一手抱着装满现金的牛皮纸袋,思维一直处于一种对刚刚发生的一切全部否定的状态中,小七试图帮我分担些重量,但无论是左手右手我都无法放手,我像个即将登基的女王一样,迈着跨时代女性的步伐朝着我的奔驰车一步步逼近。
“你会开车吗?”电梯里,小七突然问我。
“我?技术那么水也能算会开车吗?你不是会开车吗?”我问。
“我不会。”
他这么一说我才意识到,小七非浩南,那些掌握在浩南头脑里的知识小七是不具备的,那么也就是说,待会儿需要我这个自从离开驾校就再没摸过车的人来驾驶了?
单师傅早已等在了停车场最显眼的位置,见我和小七走过去,他连忙指给我们看一辆白色的奔驰SUV,外表看几乎新车一样,内里也没看出多少使用过的痕迹,我这美女配香车的组合简直炫爆了!我激动地拉开车门坐了上去,但这驾驶员的视野让我又颓了下来,我真的想不起来多少驾驶知识了,但为了能顺利得到这辆车,我必须表现得驾轻就熟,可刚一发动车子,车身向前的那么一窜把单师傅的脸都吓绿了,他连忙做了个停的手势,然后跑到副驾驶那边拉开车门。
“范小姐,你不会开车啊?”单师傅一脸担忧地问。
我嘿嘿傻乐:“原本会,但现在忘差不多了。”
“您可不可以教教我?”坐在后面的小七朝着单师傅问道。
“你也不会开车吗?”单师傅问小七,在得到小七徒有一本驾驶证的答复后,他说,“那你来吧,我教你。”
就这样,我从驾驶员的位置直接降级到后排卖呆儿区域,小七坐在副驾驶,一边看着单师傅开车,一边听他传授驾驶技能,油门的使用,档位的调整,停车,刹车,转弯,转向灯......
小七挺像回事儿似得听着,幸好停车场使用率不高,大部分区域都空着,否则哪有机会给他这个零基础小白学车?我听着那些陈年的驾驶知识开始犯了困,残留在我血液中的那一点点酒精似乎还没有消散,于是昏昏欲睡的感觉渐渐把我吞噬了。
当我醒来时,车子已经行驶在了市内拥堵的道路上了,而前面的两个人角色互换,小七正聚精会神地操纵着这辆车。
“你行吗?这么快就自己上手了?可别置他人的性命于不顾啊。”我揉着酸涩的眼睛说道。
“范小姐醒啦?”单师傅回头对我说,“他不错,学的很快,本身开车就不是难事儿,就是个熟练工种嘛。
“那等我下车他再熟练啊。”我担忧道。
“一辆车上最危险的是副驾驶,范小姐的位置是最安全的,不用太担心,不是还有我呢嘛。”单师傅和颜悦色地说。
在好心市民单师傅的帮助下,我们平安地到了家,因为单师傅要回公司接巫启成,于是我便拦了辆出租车给他,小七意犹未尽地坐在车里不肯下车。
“哎!差不多得了,单师傅也走了,你可别自己一人上路啊,马路杀手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帮我把白龙叫出来。”他说。
我吃惊地看着他。
“白龙会开车,让他陪我,我今天一定要学会。”
我懒得理他,直接将后面的牛皮纸袋抱出来回了家。
白龙在得知我们弄到了一辆奔驰座驾后屁颠屁颠地跑了出去,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真是让人瞧不起。
跟巩奶奶打了声招呼我连忙回到房间,牛皮纸袋里到底有多少钱才是我最关心的事儿。
我冒着血液逆流的危险将纸袋里的钱一摞一摞地拿了出来,正好二十万,从无到有就是一瞬间,人生的大起大落实在让人太刺激了。我没出息地挨个拿起每一摞在手中瞧着,然后用它们堆积出各种造型,最后终于下定决心将它们又收回到袋子里,这时候的我,两只手已经布满了人民币的味儿了。
刚去浴室洗了个手,就听见二楼有人敲门,奇怪,通常来人都敲一楼的门,这次是怎么回事儿?我在门镜看到了一个面容清秀的女孩子,穿着清爽的连衣裙,扎着减龄的马尾。
我推开门:“你好,请问有什么事?”
女孩看到我先是错愕了一下,然后礼貌地笑了:“你好,请问这是李阿姨的家吗?”
“李阿姨?”我指了指对门,随即一想还是热情点儿帮人家敲个门吧。
咚咚咚!三下,门被推开了,李阿姨探出头来,一看我们两个她瞬间有些发懵。
我连忙解释:“李阿姨,这位姑娘找您的,敲我们家们了。”
李阿姨这才恍然大悟,她喜颠颠地把姑娘请进了屋,然后连连向我道谢。
回房后我一门心思开始思考起关于巫启成的周边——巫启成留我在身边到底是为了什么?就目前看来交给我的事情越来越有难度,那么以后危险等级会不会也随之提升?都说挣多少钱就承担多大风险,未来的风险我无法预测,但目前到手的二十万到底是福是祸呢?这二十万我该怎么处理呢?
这些杂乱的问题让我迷茫,如何想也得不出答案,期间我烦躁地吃了一堆水果零食,饱胀感是解决不开心的良药。从前的我,因为赚钱太难会不开心,现在赚到了钱还是开心不起来,这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提心吊胆真是让人心烦意乱。
不知过了多久,又有人来敲门,我打开门一看,是李阿姨,只见她顶着火冒三丈的脸气冲冲地拉起我的手:“小琪,你来,你过来帮阿姨评评理。”
“李阿姨,你怎么了?”看着李阿姨气得乱蓬蓬的卷发青烟直冒,我似乎都能闻到那被愤怒烧焦的味道。
“怎么了?日子没法过了!简直要气死我了!”李阿姨歇斯底里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