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炎。”
魏清寒有些懵懂。 “‘牛欢喜’是什么?” 未经人事的她一脸不解。 金铃儿同样也是。 空气忽然陷入尴尬的沉默。 片刻后,李炎吐出两个字: “牛逼。” 魏清寒再度懵逼。 “‘牛逼’又是什么东西?” “噗嗤!” 才被李炎雷厉风行的手段收服,唯他马首是瞻的邸报主编柳方终究是没忍住笑。 魏清寒立刻看向他。 “柳主编,看这样子,你知道这‘牛逼’是何物? 不妨给本官解释一下。” 柳方顿时傻眼,随后求助地看向李炎: “李大人,这个,解铃还须系铃人。 如何解释,还是要看您啊……” “行了。” 李炎有些无奈。 “魏大人如果真想知道的话——那是母牛与公牛交合的器官,也是下崽的地方。” 魏清寒一张俏脸“蹭”地泛红。 强行深呼吸几下,恢复镇静,方才有些羞恼地道: “事关人命案件,你直说便是,本官又不是接受不了! 用什么所谓‘牛逼’替换,既粗俗,又不伦不类……” “我倒觉得这个词替换的很恰当。” “哪里恰当了?!” “它很大。” “……” “你们几个,不用在那一唱一和地羞辱我!” 罗冬萍终于在沉默中爆发。 所有人的目光同时向她看齐。 见她揭开假面,露出本来面目,李炎微微一笑。 “不想让我们继续说,让我们喝闷酒? 那好,我们饮酒,请罗女侠讲出自己的故事。” 罗冬萍咬着牙,冷笑一声: “关于我的罪责,玄剑门自会审理,轮不到你们斩妖司越俎代庖!” “这样吗?” 李炎眼眸一凝。 “看来罗女侠是打定主意不肯开口了。 既然如此,本官只好依照自己的推理结案了。 柳主编,我说,你记。 一个字都不许少——本官就指着这篇神探邸报扬名立万,风靡大离了!” 罗冬萍浑身一颤,不敢相信地看着他。 “李炎,你敢! 若是胡写乱编,毁我宗门声誉,玄剑门绝对饶不了你! 区区一个斩妖司副总旗,你绝无可能扛得住玄剑宗的怒火!” “奇了怪了。” 李炎纳闷地看着她:“明明有恋人,却红杏出墙,与牛头人乱伦的是你, 毁坏玄剑宗声誉的,也是你, 怎么到你口中,却成了本官的不是了?” 罗冬萍一时无言以对。 “本官再给你一次机会。” 李炎走上前来,俯视着她。 “将一切从实招来,本官承诺不将案件内情登载于邸报。 如果你觉得本官的承诺不可信,那么,” 他朝后伸手,指向魏清寒: “董国公家郡主大人的承诺,你应该不会不信吧?” “董国公家的郡主?” 罗冬萍看向魏清寒的双眼不由瞪大。 魏清寒也适时地展露出威严。 “罗女侠,你一再戏弄斩妖司,本官已经对你忍无可忍! 如果你还要顽抗到底,拒不如实交代罪行, 李大人做什么,本官可都会装作看不见!” 看着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的二人, 罗冬萍很快意识到:一直沉默抗拒,等待宗门长老来救,恐怕并非良策。 面前这位斩妖司总旗,居然是魏国公家的郡主! 如果真的惹恼了她,即便是宗主,恐怕也不大可能为了自己跟国公府对抗。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她终于决定:全招了! …… 罗冬萍并不是一个坚贞的女人。 与刘镇风两人的恋情,经过最初的火热之后,早已进入冷淡期。 平日里与他同床共枕,完全是为了双修,激情半点也无。 就在这个时候,玄剑宗响应朝廷号召,招纳了一批妖民弟子。 大离王朝宗门很多弟子本就开放,朝廷如今又鼓励他们多与妖民亲近, 一来二去,便有不少弟子不满足于传统爱恋,尝试起人、妖恋。 但同样是人妖恋,男弟子和女弟子的选择却是大相径庭。 男弟子普遍选择爱美的狐妖、蛇妖之类,这种搭配乍一看上去,郎才女貌, 若不仔细观察,很容易将他们都当成人。 然而女弟子的择偶就有点让人侧目了。 她们中的大多数,选择的都是兽头人身、浑身毛发,明显不成人样的妖族弟子。 题外话:宗门女弟子的这种选择,也是让男弟子歧视妖族弟子的助力之一。 总之受那些女弟子影响,罗冬萍也开始心猿意马。 牛头人牛镇山,便在那时进入了她的视线。 “所以说,牛镇山恩将仇报,灌醉你侵犯的事,纯属子虚乌有。 其实是你主动勾引它?” 李炎问。 “是。” “既然想吃牛鞭,为何不先与刘镇风分开?” “跟妖族弟子玩玩可以,成婚是不可能的。 这一点,宗门中的女弟子都很清楚。 所以我选择瞒着刘师兄, 为的就是给自己留条后路。” 李炎微微颔首。 “跟本官推测的一样。 刘镇风是在什么时候发现你和牛镇山有奸情的,又是如何发现的?” “大概是我与牛师弟偷偷好上之后一个月吧。 至于怎么发现的,李大人刚才已经说出来了。 ——他察觉到形状变了。” “发现不对劲,他居然选择忍下来,而不是与牛镇山一决生死吗? 哦,本官明白了! 你当时肯定是果断选择了出卖牛镇山, 声称是它以想学练剑为借口,请你私下对它教授。 不料却被它灌醉后侵犯。 是不是这样?” “正是。” “然后刘镇风闻言暴怒,想要找牛镇山一决生死,却被你以‘说出去对你我名声都将造成不利影响’为由劝住,对吧?” 李炎啧啧称奇:“看起来,你这位刘师兄,当真是个肯为你着想的老实人。 唉,老实人是不是挖了你家祖坟了?” “这次李大人可是猜错了!” 罗冬萍冷冷一笑。 “老实人?呵呵! 他可太老实了!” “?什么意思?” “我原本早已跟牛师弟讲好,一旦事发,便将它出卖,换取刘师兄谅解。 然后用大人说的方法劝他不要声张。 随后私下里警告牛师弟,与它彻底断绝往来。 没想到,他却选择了另一条路!” 李炎隐隐感觉不妙。 难不成是, 三人行,必有我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