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呀，别跟着闹了。”闻舒温和地笑着，摸了摸方子期的小脑袋，“你还是留在这里好好听白棋的话，叔父回来给你买糖炒栗子。”
方子期虽然有些不舍，但还是乖乖地点了点头，目送着闻舒离开。
于是，闻舒决定依照方子期的提议，带着江策一同出了门。
刚走到茶馆不远处，便看见那位名叫伯屿的男子正在门口守着。
他见到闻舒，先露出一丝惊讶的表情，随后又怒气冲冲地迎了上来：“你怎么才来，二皇子已经在这里等你几天了！”
闻舒一脸疑惑，不是叫你们去啸月楼找我的吗？
伯屿十分不耐烦地催促道：“别磨磨蹭蹭的，赶紧进去吧。”
闻舒微微皱眉，心中闪过一丝不悦，但脸上仍旧保持着温和的表情。他转头对江策轻声说道：“进去看看。”
二人随伯屿进入茶馆，穿过曲折的走廊，来到了一间雅致的包间。包间内气氛肃穆，一名身穿深色袍子的男子背对着门口坐在桌旁，身边并无随侍，只有窗外的寒风轻轻吹动着帘子。
那人便是苍煜。
见闻舒过来，苍煜语气平淡而低沉道：“闻大人，终于等到你了。”
闻舒淡然一笑，走上前去，在桌旁坐下：“我怎么记得，几日前与二皇子约定的地点乃是啸月楼，而非这家茶馆。”
“既然是大人想约我，”苍煜抿了一口茶水，像是在掩饰什么，“这地点自然要随我定。”
闻舒眼中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光芒，他并未立刻回应，而是先目光平静地打量着苍煜，过了半晌才道：“我看是二皇子吃不起我啸月楼的酒菜吧？”
苍煜神色一变，略显尴尬地低下头。他似乎没有料到闻舒讲话会如此直接，一点情面也不给。他过了会儿才回复，连带着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沙哑：“实不相瞒，啸月楼的菜肴虽然美味，但那价格，实在是让人有些心生顾虑。”他抬起头来，目光略带几分复杂，“我好歹也是皇子，并非没有能力承受，只是觉得，在这样一个地方，似乎并不适合进行我们之间的谈话。”
闻舒狐疑地看着他，显然是不相信这番解释。
苍煜脸上染上微微的红意，就算他肤色较深，闻舒还是能从他通红的耳根感觉到他的郝然。
“大人请喝茶。”他像是在缓解自己的尴尬，自顾自地给闻舒倒上茶水，“咱们还是先说正事吧。”
闻舒轻笑一声，并没有喝那杯茶：“依二皇子所言，这茶馆倒是个不错的选择，清净、安逸，又是二皇子熟悉的地方，反倒更适合谈些重要的事情。”
苍煜目光闪烁，他沉默片刻，似乎在考虑着什么，终于开口：“闻大人，今日约见，不只是为了谈论上次所提之事，实则还有一困，我想求你相助。”
闻舒淡然一笑，目光轻轻扫过苍煜，仿佛在看一个棋局中的对手：“二皇子既然有事相求，直接说便是。”
“大人爽快。”苍煜称赞道，他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决定开了口，“大人此前既然能扭转龙国颓势，想必有经天纬地之才。苍煜出身卑微，在朝中无甚根基，只靠着杀敌的本事搏了些功名。只不过，我虽手握兵权，却并不能发号施令……”
闻舒眉头微微一挑，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探究：“二皇子这么说，是想要改变现有的军权格局？”
苍煜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张家势力庞大，枢密使张宗正的影响力几乎遍及朝堂和军中。我需要一个可以与张家抗衡之人，这样才能逐步削弱他们的力量。”
闻舒眯了眯眼，轻声说道：“你想要借助外力来对抗张家，是不是有些过于急功近利？张家背后的势力非同小可，恐怕不是简单就能撼动的。”
“我明白这其中的复杂性，”苍煜的目光稍微有些闪烁，但很快又恢复了坚定，“但张家才是破局的关键。”
“哦——？”闻舒嘴上扬起一抹笑意，对苍煜的赞赏又深了几分。
苍煜继续道：“正所谓立嫡立长，大哥出身尊贵，又有一个权倾朝野的外祖父在背后支撑，按理说是太子的最佳人选。但父皇多年来却不愿设立储君，究其原因，便是在忌惮张家的势力。如今这番局面，谁能干掉张宗正，剔除张家对皇室的渗透，便能博得父皇的信赖，继承皇位。”
闻舒听后微微沉默，手指轻轻摩挲着茶杯的边缘。片刻之后，他缓缓开口：“二皇子既然有此打算，我自然可以出手相助，但我要提醒你，争夺皇位，凶险万分，你是否能给予我足够的信任？”
“这是自然！”苍煜眼中闪过一抹感激，但随即又变得冷静：“我明白，此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