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构陷手足,动摇国本!如今三弟也被他们收买,假做这些莫须有的罪证谋害儿臣!请父皇明鉴!”
苍德帝冷笑一声,目光如刀:“冤枉?证据确凿,你们还敢喊冤?来人,将大皇子压回府中,待朕彻查此事后再行处置!”
侍卫们立刻上前,将苍瑾押了下去。苍瑾则挣扎着喊道:“父皇!儿臣冤枉!二弟狼子野心,您不能信他啊!”
苍德帝已不再理会他的呼喊。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转头看向张宗正,心中一团乱麻,不知如何处置。
现下证据确凿,苍瑾毕竟是他所出,老子处置犯错的儿子天经地义。但这张宗正却不是好相与的,若治罪于他,不说会引起兵反,光南边各族群若失了震慑,只怕会让他这皇位也坐不安稳。
“张宗正,”他无奈道,“你也是老臣了,在朕身边谋划多年,劳苦功高,现今为何如此糊涂?”
“臣惭愧!”张宗正赶紧磕头跪拜,聪明如他,如何不知苍德帝这话正是要轻拿轻放的意思?
“自先帝开国以来,你便在朝中出谋划策,这些年又是平定南部作乱,又是推行新策,实乃我苍月肱骨之臣。”苍德帝声泪俱下,“如今竟做出如此不堪之事,你叫朕如何罚你?”
“臣无颜面对陛下!”张宗正继续磕头,“臣自请辞官,以全张家颜面!”
苍德帝长叹一声,作痛苦锥心模样。
“罢了。”他抬手一挥,“念你年事已高,心思糊涂,又是初犯,便罚你闭门思过罢。”
“父皇!——”苍煜顿觉不可思议,不由得惊呼出声。
苍德帝道:“苍煜,你受苦了,此事朕定会好好弥补,你也无需多言。”说着,他又看向殿中的江策与刘管事,“啸月楼能有此善心,朕很欣慰,你们此次损失巨大,这补贴的银两便从张宗正的私产里扣吧。至于那幼子,来人,传朕旨意,务必从大皇子口中问出被绑幼子的下落,确保将人安全救出!”
此事已经一锤定音,江策与刘管事只能磕头谢恩。
苍煜低下头,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也只能道:“儿臣谢父皇。”
“至于李校尉……”苍德帝又道,“既然财迷心窍,攀污皇子,便治你死罪!”
李校尉面如死灰,顿时失去了支撑的力气,跌坐在地。
最后他才看向苍衡,冷冷道:“知错能改是好事,但你结党营私,图谋不轨也是事实。今日过后,你便宿居西山,为狼神祈福,以求天恕!”
苍衡自知败了,闻舒所谋之计层层相扣,实难攻破。苍瑾有张家撑腰,张宗正位高权重,犯再大的错,苍德帝也不会治他们死罪。自己却不一样,母族虽有财力却不掌权,自个儿又不受父皇宠爱,只能千钧一发之际选择临阵倒戈,如今能保住性命与母家安全已是万幸。
“儿臣谢父皇隆恩!”他艰难叩首,从未想过这夺嫡之争最先退出的竟是自己。
出了大殿,张宗正仍有不忿,见江策行色匆匆,便不动声色地将其拦下,旁敲侧击地问道:“今日殿中这么一出好戏,恐怕全在你家主子意料之中吧。既如此,为何不见他来看戏,而是叫你一个下人前来?”
江策神色平淡,微笑道:“此事我一人便能解决,何须劳烦我家主子亲自前来?”
“你家主子早已失去龙国丞相之位,如今竟还如此摆谱,莫不是以为攀上了二皇子就万事大吉了?今日这结果,应当出乎你家主子预料吧?原以为除掉大皇子,二皇子就能得势,不成想陛下非但没过分体恤二皇子,还将我所犯之错轻拿轻放。你家主子机关算尽,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江策略一挑眉:“非也!今日这结果,也在我家主子意料之中。”
张宗正脸色一凝:“这是何意?”
江策神秘一笑:“大人好生歇息几天,南边很快便有消息传来。”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不给张宗正任何追问的机会。
一切尘埃落定,苍德帝坐在御辇中,正烦躁地揉着眉心。
想到大皇子如此残害手足,三皇子又鬼迷心窍,他不由得感到心中悲凉。二皇子是好的,奈何手段仍有欠缺,若不是攀上了闻舒,今日之困只怕无从解除。
思及此,他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脑海中顿时浮现苍和行祭祀礼时的英姿。
“去月华居。”他随即吩咐道。
几位皇子都已先后封了亲王,在宫外另设府邸。苍和因才回宫半年有余,根基不深,因此一直住在宫中的月华居里。
想起几位平庸的子嗣,苍德帝越发觉得苍和才是最不简单之人。隐忍不发,生命力强,即使流落在外也能寻得机会回来争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