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红肿因为睡了一觉变成青紫色。关辞砚指尖碰了碰,很轻。
“不痛。”简阳说完,又担心是自己自作多情。
关辞砚好像叹了口气,拉起另一条裤腿,这只膝盖更严重些,当时用力压在了男人胸膛上,不仅青紫,还有些浸血。
放下裤腿,关辞砚替他整理好裤脚,站起来又托起简阳的手,翻看两遍。
“过来。”
简阳跟在关辞砚身后。
关辞砚走到墙边,拿了一根高尔夫球杆,塞到简阳手里,“拿好了。”
“先生?”简阳手还有点疼,直接弯曲的时候,扯到伤口,差点没拿稳。
关辞砚搂住他的肩,将他推到前面,以一个后背环绕的姿势,握住简阳的手,也握住了简阳手里的球杆。
“看好了,打人怎么打。”
“先生?”
“关董,关董,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跪在地上的男人不停道歉,扭动着身子,被身后的保镖死死按住。
“关董,我.....”
关辞砚高高扬起手,狠狠落下,球杆落在传媒公司经理的肩膀。
啊——
尖锐的叫声拖长变调,刺耳惊心。
男人倒在地上,按着肩膀抽搐,叫喊也叫不出来。
简阳只觉得虎口发麻,脑子还未对眼前的景象解析出结果。
第二杆落下,落在男人膝弯。
男人吐出一口血,托着一条腿在地上往前爬,被打断的腿像是脱节的棍子,被裤子包着。
“找东西塞到他嘴里,不要咬到舌头。”关辞砚吩咐下去,黑衣保镖从裤袋中拿出毛巾粗暴塞进男人嘴里。
男人呜呜说话,舌头颤个不停,听不清说了什么。
关辞砚再次抬起手。
啊——
第二声尖叫是简阳发出来的,他偏过头,紧闭眼睛埋到关辞砚胸口处,“不,不要。”
“会死人的,会死人的。”
男人拖着断腿爬行的样子是简阳两世加起来见过的最残忍的画面,“为什么要这样....”
“我不想....不想....这样的。”
他只是踏踏实实演习,好好生活罢了。他什么都没做错,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简阳眼泪不受控制地往外流,他把脸死死埋入关辞砚怀里,很丢人。
哭是没有用的,他明白。从小到大,他没在姐姐之外人面前哭过。
太累了,这次真的太累了。
每走一步,压力都大得像是要把他压垮。好不容易走到最后,全毁了。
关辞砚看向保镖,保镖提起在地上乱爬的男人,悉数退了出去。昂贵的地毯吸收了脚步声,七八人出去,只发出轻微的关门声响。
关辞砚松手,高尔夫球杆从简阳手中滑落。空荡荡的双手不知该往哪里放,无力垂在双侧。
感受的怀中人无声的抽泣,关辞砚大手握住简阳的肩,让他面向自己,伏在胸膛上哭泣。
瘦弱的身子养了几个月也没养出多少肉,削薄的肩背颤个不停,受伤的小兽一般,哭也不敢大声,只偶尔泄出两声呼吸不畅的抽噎。
关辞砚的手落在他后背,顺着脊骨下抚,“不哭了,简阳。”
眼泪湿透了他的衬衫,湿热的呼吸一下下打在他皮肤上,他甚至能感受到眼泪涌出的频率。
怎么这么能哭呢。怎么有人能有这么多眼泪。
关辞砚有一瞬间都不知道该如何做了。
他不断抚摸简阳的后脑和肩背,轻而缓,“不哭了啊,听话。”
简阳双手抓着关辞砚的西装,揪紧了布料,听不进话。
关辞砚握住他一只手,开玩笑,“都抓坏我多少衣服了啊,简阳。”
说完,他感觉怀中人肩背一僵。
简阳在他怀中吸了吸鼻子,缓缓松开双手。
靠着关辞砚哭什么劲儿,报道就是他让人发出去的。但是房间内还有林助理和姜可,被看见一脸泪的样子,太尴尬,太丢人。
简阳从关辞砚怀中抬起头的时候,自以为很隐蔽的在人家西装上擦了一下,结果从胸口到肩膀,一条湿漉漉的泪痕,近视三百度都清晰可见。
.....
关辞砚轻笑,周身压迫感在挥杆打人的时候散尽,又变回懒懒调笑的样子,看简阳的目光时多几分温和。他低头看身上的泪痕,什么都没说。双手捧起简阳的脸,指腹擦过脸颊,擦掉泪水,“不哭了?”
简阳点头。
“好。”关辞砚牵他的手,坐回沙发。
林助理和姜可就站他们对面,两人皆垂着头。在外也是雷厉风行的两人,像被训斥的小学生一样。
简阳双手按在关辞砚腿上,“不能再打人了。”
关辞砚摸摸简阳的脑袋,“不是我打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