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短,却透着一股不安。
穆岚不知她为何会这般问,却仍是回应,“有,原本的宝相寺就在这清平岭,但此地闹过山匪,宝相寺早在十年前便搬去了京都岭外。哪怕朝廷剿灭的山匪,但这清平岭平日里除了过往的行人,便再没别的人。”
听言,璃月更是心慌,侧过身子抬手掀开马车窗帘,询问骑马紧跟的护卫,“是否过了清平岭的宝相寺?”
面容黝黑却沉着的护卫长回到:“回小姐,今日才抵达的清平岭,宝相寺离此地还有半个时辰的距离,如今是申时三刻,若是全速前进,六刻便可到达。只是宝相寺于十年前便搬去了京都岭外,如今那儿已是废庙。小姐是要去那儿?”
那便是能提前一刻钟抵达......
依梦中天色推断,绑匪行凶之时应是在酉时与戌时交替之际,黄昏日落之时,现在全速过去,能赶得上。
璃月微微颔首,“嗯,去宝相寺旧址,全速前进。”
......申时六刻。
山中庙宇的大门半掩着,陈旧的木质门板在风中微微晃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青苔和藤蔓肆意攀爬墙壁,寺庙屋顶的瓦片残缺不全,有些地方已经塌陷。
距宝相寺不过三里之遥的山林内,几个人影悄然蛰伏其中。
便服装扮的差役匆匆赶来自后方绕过,恭敬地垂首,双手抱拳,微微弯腰,“大人,属下刚刚发现一伙人正朝着寺庙方向而来。”
他身前的男子身着一袭黑色劲装,身姿挺拔欣长,玉冠束发,额前却有几缕碎发肆意散下,
那张脸生的极为晃眼,肤白若玉,剑眉微挑,眸中似有寒星闪烁,高挺鼻梁之下,唇角含有一丝似有似无的笑,更添几分迷人之韵。
沈澜之一只手随意地搭在腰间佩剑之上,漫不经心抬眼道:“可看清来人模样?有多少人?”
差役道:“应是高门家眷,约莫二十个便衣护卫骑着马护在马车周围,马车上的标志是苏氏的。”
“苏氏?”沈澜之略微颔首道:“带两个人去拦下他们,匪患未平,切勿伤了行人。”
“是!”下属应声退下。
与此同时,山间微风轻拂,带来阵阵草木的清香。
璃月看着身前的几名护卫,将药收回袖口内,“解药吃下后,按我方才说的做,你们皆是轻功好、善隐藏的,先前去探查寺庙周围是否安全,遇敌便将迷药撒下藏匿,以防暴露行踪。”
说着拍了拍腰间的布包,举着药锄示意,“随后我便扮作采药女先入庙,伺机救人。”
在抵达山脚下时,她已然留下十五名护卫守着山下的马车,不愿带着母亲涉险。
护卫长李雷捏紧手中的迷药包反对道:“夫人知晓小姐是去救人的吗?让小姐这般涉险,若是出了什么事,我们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在上山之前,
璃月并未言明是去救人,母亲只知晓她要去清平岭的宝相寺旧址,拿四处行医的师父留下的东西。
也是上了山几人才知道她是要去救人,虽不知她为何会知晓有孩童被拐入宝相寺,但已然到了此处,只得配合。
璃月微微摇了摇头,视线掠过手腕处,微微弯了弯嘴角,“不必担忧,在这儿,没人能伤得了我。”
梦中的绑匪一共有七人,有五个相府选出来的护卫足以对付,只是被抓的全是孩童,她是害怕那些绑匪鱼死网破如梦中那般将人残忍杀害,除非必要,她不愿动用水晶蛊与毒药。
言罢,璃月朝着他们点了点头,弯腰在鞋面上涂抹一些桐油,随后戴着斗笠寻了个方向走入林间。
几名护卫面面相觑,随后也相继往寺庙的方向走。
......高大的乔木挺拔耸立,枝繁叶茂,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低矮的灌木丛错落有致地分布在林间,五颜六色的野花在其中肆意绽放。
清平岭平常只有旅人来往,最近的村落离这儿也有半日路程,是以璃月一路往上走,布包早已塞满了草药。
她才蹲在地上将将放好一根开着淡紫色小花的紫花地丁,起身时头上的斗笠不慎被树枝勾住,连带着发带落了下来。
一头如墨般的长发瞬间倾泻而下,面庞如羊脂白玉般细腻,弯弯的柳眉,几缕发丝被微风轻轻拂起,整个人如同从画中走出来的仙子一般,清丽脱俗,像是这山间的一抹清冷孤影。
璃月微微皱眉伸手要将挂在树枝上的斗笠拿下,就被人用剑给指着脖子,“你是谁?”声音低沉而冰冷。
感受着脖颈处传来丝丝凉意,璃月抬眸对上对方那冷峻的目光,略微扯了扯嘴角,侧过头示意他看向地上放着的布袋和药锄,“与母亲回京途经此地,入山采药。”
只是这嗓音轻柔却镇定自若的表现,引得沈澜之无端多了几分兴味,却仍是将剑抵着,冷声道:“此地危险,速速下山去。”
沈澜之在半年前便听闻苏相流落在外的女儿找到了,在千里之外的江南已是有名的神医,相府的岚夫人亲自动身前去将人接回,再加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