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称为昭国苏相国?
沈澜之眸内亦是微微闪烁,此刻视线落在楚梵身上,而后收回视线,“是不是买凶杀人暂且不提,若阿月没能认出那幻幽散,又要寻出凶手定罪,这有何难?”
“诸位且往上看,”他指向今夜他们几人住的房间。
他们今日住在廊道对面,是最右边的那两间房,位置离下楼的楼梯极远,且是靠内的两间房,离其余人住的房间有些距离。
若是无事,应是没人会往那儿走。
见他们有些茫然,沈澜之嘴角下撇道:“正如诸位所见,那两间房位置靠内,离今日在此住店之人的房间有些距离。”
“想来若是无事,没人会往那儿走。”
“本官初来乍到,亦是怕今夜会出岔子,便在门窗外的地上撒了些小东西。”
说着,他看向璃月,“阿月可还记得回来京城那日,在从宋宅回去的路上,我递于你的那张粗布纸?”
粗布纸?
璃月回忆着他的话,又听他道:“那纸原本是绑匪与买卖孩童那伙组织用来传递消息的,只是当时绑匪头目说上面的内容展开后过不了多久就会消失不见。”
“我那日碰巧在朱雀街见着你,便跟了过去,又一同在宋宅抓了宋健。”
“回程时便问你,可有什么东西能使布上的字在人打开看完内容后便消失不见。”
“阿月当时说的话可还记得?”
璃月愣了愣,猜测着回到:“大人是说......隐墨草?”
当时她在马车上接过那张粗布纸,便与沈澜之说过,传言有一种草药名为隐墨草,茎的颜色呈暗青色,叶片似翡,花瓣呈乳白色,以它的汁液浸泡纸张,再书写,上面的字迹便会慢慢消失不见。
可这草只是存于书中,是否真的存在还尚未可知。
想着,她也说了出来。
沈澜之轻轻点了点头,又摇头,“这药草书中有载,但亦是真实存在。”
“那日回去后我便派人递了消息,以重金让各州府寻觅,前几日便在贡川寻到了,只是这草在当地名为隐草,却并无书中记载那般能隐去字迹。”
“但其根部研磨成粉,竟与寻常泥土颜色一致,又有粘黏之效。”
说着,沈澜之看向戚三等人,脸上笑意收敛,“你方才说若是没人识得那幻幽散,本官便无实证可证明你们便是杀人凶手。”
“可笑!”
他摊开掌心,将手中藏着的几颗黑色小沙子暴露在众人眼前。
“这是陆铭在这几具尸体的房间内寻到的,一路而下,大堂内亦有此物。”
“不若你看看身边人脚底下可有黑色细碎的沙石?”
在几人沉不住气,互相查看之下,沈澜之又道:“此物乃是我撒在房间外的廊上,夜里无光,又掺着隐草粉末,你们自是瞧不出特别之处。”
他的视线移到戚三脚尖偏左一侧,那儿恰巧有几颗黑色掺着黄土的细沙。
“若我没猜错,你们几人中使用匕首的......便是你,戚三。”
戚三几人亦是意识到沈澜之心思缜密,竟会提前设防引他们入套。
今夜几人行动时不敢靠近璃月几人的房间,只是戚三在廊道上守着,行动之际,先是去了那几人的房间用了幻幽散后杀人。
入了房间,临了事毕,手下竟发现少了一人,在璃月几人房外守着的戚三,眼睁睁瞧见那人从楼下而来,生怕闹出大动静扰乱计划,便轻着脚步去到几人的房间,在那人开门进来之际撒下幻幽散,想用短匕抹掉那人脖子。
说着话,戚三看向地上那具尸体,“无奈他竟是无故生了防范之心,竟是提前屏息并未吸入迷药,我那一下虽伤在脖颈,却没能杀了他。”
“好在并未闹出大动静,几息间他仍是被刺入胸口,落了气。”
璃月对此无言以对。好像在他眼中,杀人只是切白菜一般简单,没能抹掉他的脖子,这人还挺遗憾?
似是打开了话匣子,戚三索性全说了出来,“那个人,今夜不在此处的那位,其实是浔阳县令白时纪之子。”
“我们不过是收了钱,嫁祸给他罢了,那吴家下令不让任何人出浔阳城,兄弟几个顺势杀掉这几个人,还能完成任务,何乐而不为?”
沈澜之眉头紧锁,“你说那人是浔阳城县令白时纪之子?你们收了钱要害他?”
戚三垂下眸子,“是。那白县令在浔阳是出了名的宠妾灭妻,家中后院闹得不可开交。我们便接了其中一个姨娘的活,让他这个嫡长子无法活着回去。”
一城县令家宅不宁,吴家没了吴绮那京兆府尹,仍是能在浔阳城只手遮天。
这浔阳城......当真是乌烟瘴气。
沈澜之看向肃一,道:“将他们全绑了,关去柴房。”
肃一:“是,大人。”
沈澜之又低头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