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遣兰道:“姑姑放心, 奴婢定会照顾好殿下的。”
她说着,便随弄玉一道走了出去。
季风坐在马车上,见弄玉来了,便斜身一跨从马车上一跃而下,煞那间, 挺拔颀长的身躯便自阴影中走出,暴露在了阳光之下,他下意识地握了一下腰间的宝剑,才抬眸望向她,勾唇一笑。
英俊潇洒,气宇轩昂。
弄玉想,若当真有能及得上这八个字的人,便该当是季风这样。
如此想来,她上一世倒也不算很亏。
他见她伫立在原地,便走上前来,一双眼睛望着她,似笑非笑,自有一番风流。
“怎么?”
弄玉道:“我只是在想,你在沙场上的模样。”
季风微一晃神,道:“会再看见的。”
弄玉吸了吸鼻子,道:“真好。”
季风深深望着他,只觉她眼角和鼻尖都有些泛红。他忍不住伸出手来,想要替她擦擦眼角的泪,却又自觉唐突,终是把手缩了回去。
弄玉道:“走罢。”
季风微微颔首,他上前一步,飞身上了马车,迎着阳光,懒洋洋地眯起眼睛。他手中拧着缰绳,熟练地拍了拍马匹,道:“上车。”
遣兰笑着道:“季风,你上马车比人家上马还潇洒好看呢。”
季风笑笑,道:“遣兰姑娘,你夸我不算,要让殿下夸我才行呢。”
弄玉径自上了马车,笑着道:“要本宫夸你,想得美。”
遣兰“扑哧”一笑,侧眸看向弄玉,道:“这可难了。”
季风勾着唇,只微一扬马鞭,马车便疾驰而去,朝着宫门外的方向奔去。
*
裴府今日将宴席设在了京郊南山。
俗话说,寿比南山。为着这个好兆头,京城中的达官贵人便喜欢将寿宴摆在此处。尤其是半山腰的醉翁亭,靠山傍水,秋日里更有漫山遍野的红叶,最是景致好。
季风将马车停在山脚下,早有裴府的小厮跑过来牵了马,道:“贵人们只管上去,小的会将马车停到便宜处,将马儿伺候得好好的。”
季风扶了弄玉下车,望着前方不远处盘山的石阶,低声道:“南山看着不高,其实上面山峦层叠,更有云雾缭绕,若是谁走失在里面,只怕一时半会是寻不到人的。”
弄玉道:“是啊。”
她说着,抬头望着山巅,只见它隐藏在云雾之中,仿佛阳光都照不进去。
弄玉不觉心头一窒,攥紧了季风的手,道:“你说过,无论本宫发生甚么,你都会护我平安,对不对?”
季风望着她紧握着自己的手,神色微凛,道:“是。”
弄玉松了口气,道:“有你这句话,本宫就放心了。”
遣兰跟在他们身后,不知为何,她心底竟隐隐有些不安起来。
*
一路上都扎了红绸,更有裴府的人在路上接引。
裴玄站在醉翁亭前,远远地便看见弄玉和季风一道前来,不觉沉了眸色。
裴敬走了过来,道:“兰辞,三殿下和宣德殿下来了,你且去迎迎。”
裴玄道了声“是”,目光却从未从弄玉身上挪开。
陈舜行动不便,由两个宦官架着,陈持盈安安静静地跟在他身边,她微低着眉,又着了藕荷色的衣衫,越发显得温柔沉静,于这漫天风霜之中,唯有她一抹恬淡的颜色,是旁人再不能及的平和安稳。
是谢贵妃告诉她,于男人而言,女人的绝色妍丽都比不上那一份安稳。
她深信谢贵妃的每一句话,也自问自己容貌绝尘,没有谁能抵得住这些。
“小裴大人。”她轻声道。
裴玄朝着她和陈舜行了礼,便径自朝着他们身后的方向走去。
陈持盈不觉回头,只见弄玉不知何时已出现在了她身后。
她今日着了一身妃色衣衫,红得热烈,倒比漫天的红叶还瑰丽浓烈三分。
也许是因为冷,她的唇红得厉害,倒比最时新的胭脂还要艳丽些。
陈持盈走上前来,道:“今日姐姐这一身倒与枫叶一色了。这红色偏要配着漫天雪景才好看,只是这时候的南山还下不了雪,姐姐这身衣裳算是辜负了。”
弄玉冷笑一声,道:“我瞧着这天色,倒像是会下雪呢。”
陈舜嗤笑一声,眯眼看着天色,不屑道:“安平,你也太霸道了些。这晴空万里,如何下得雪来?”
弄玉没理他,只微微蹙眉,像是看见了甚么脏东西似的,弄得陈舜好没意思。
裴玄上前朝着她行了礼,却不是臣子的礼仪,而是未婚夫婿对未婚妻子的。
弄玉没有回礼,只是笑着道:“人逢喜事精神爽,见了小裴大人,便知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