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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番外一

傅令絮交女朋友这件事本身在周寂白的眼中就挺稀奇了,何况还听说是陈闻鸢的亲妹妹,这使得他三天两头就跟傅令絮打听他和穗和进展如何,傅令絮嫌烦,让他紧急回国一趟,协助处理他母亲修覆的藏品被抄袭一案。

其实案件并不覆杂,也不在周寂白擅长的主要业务范围内,但傅令絮跟他开口的私事极少,他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

等回了国,确认事情处理得当,傅令絮才露出狐狸尾巴,掐着点打了一通越洋电话,“我妈说很感谢你,这几天尽心尽力。”

“这有什么,小事一桩,能给这么优雅的艺术家服务是我的荣幸。”周寂白被捧得云里雾里,“再说了,你妈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傅令絮眼皮微微一跳,“……话是好话,就是听着挺费劲。”

“就那个意思呗。”周寂白忽然压低声音,故作神秘的跟傅令絮说,“真不是我敲诈你啊,你妈妈想请我吃饭,我都没好意思去,生怕我这张漏风的嘴把你恋爱的事情说出去,就等着回去吃你一顿好的了。”

“我父母知道。”

周寂白惊讶地张了张嘴,“你这就跟父母直说了?”

“有什么问题?”傅令絮更加疑惑的语气,“你以为我是你。”

“你这话说的,我倒不是喜欢藏着掖着,主要是换女朋友的频率太快,怕你们对不上人又容易把剧情记岔了。”周寂白苦恼地重新坐下,随手打开家里的电视,他在国外极少看,传来综艺里夸张的笑声。

傅令絮对他的感情不感兴趣,几乎不问,“我妈特意跟我说,要请你吃饭。”

“怎么说?”周寂白想了想,“该不会是咱妈要给我介绍相亲对象吧?”

“……你想多了。”傅令絮无语的停了几秒,“我妈没有你想的那么无聊。”

“怎么说话呢,这不叫无聊,搞不好你妈见着我以后觉得太优秀了,必须得给我找个好人家!”

傅令絮被他这种无厘头的说法逗笑,不经意的露出了抓人的声音,吸引了穗和的注意,她正在鼓捣新买的烘干机,伦敦的天气比心情还不稳定,半跪在地坐在自己的小腿上,茫茫然一擡眼,刚好对上傅令絮望向她的目光,他几不自觉地调换了温柔的语气,“我在跟周寂白打电话。”

穗和轻声“哦”了一下,继续低下头阅读说明书。

傅令絮没了打电话打趣的兴致,只想保持整个下午跟穗和独处的安宁,跟周寂白说,“我妈邀请你你就去。”

“那行,到时候聊开心了给你打视频电话。”

傅令絮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没有露出声音,挂断电话时,穗和已经捏着说明书走到他旁边,几乎是没有犹豫直接坐在了他的膝盖上,将说明书挡在傅令絮眼前,嫌弃地说着,“谁能想到这是德语的说明书……”

“应该是我们买了德国版本。”

“这样吗……”尽管已经在伦敦生活了两年多,但穗和对多语言环境仍有不适应,见到陌生语言下意识认为自己看不懂,“在这里不多学一门语言都有点不合群。”

傅令絮将说明书从她指尖拿下来,按折痕叠好放在一边,伸手将她的腿擡到沙发上,仔细揉着她的腰问,“要不要午睡一会儿?下雨天很舒服。”

穗和懒洋洋地在傅令絮脖颈间蹭了蹭,会错意说出,“我今天申请休假……被你折腾得腰酸背痛。”

傅令絮无奈地扯了下嘴角,“是谁一关灯就老往我身上贴?”

“……我冷。”穗和解释了一句,“我现在不冷,也不困,你就这么抱着我。”

“你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那我也不睡……”穗和猛吸了一口气,擡起眼看向他,反应过慢,指控之前的话题,“明明是你一关灯就来亲我。”

傅令絮笑问,“你确定吗?”

穗和也不甘示弱,思考片刻,“没错,正式回覆这位原告及律师先生。”

傅令絮摇摇头,“明明不关灯也是。”

穗和边笑边拿伸手捏了下傅令絮的耳朵,“……你这是供认不讳了?!”

“我这是……”傅令絮平声说完,张张口还想说点什么,望见穗和认真等待他说下文有点呆滞的神情,前倾身体直接吻了上来,“我这是变本加厉。”

穗和原本并没有睡意,几番推搡下来有点缺氧,轻轻打了个哈欠,从傅令絮腿上退下来,躺在旁边,头枕在上面,倒看着傅令絮,想起刚刚那通电话,闲聊起来,“你妈妈的案子处理完了吗?”

“嗯。”

“顺利吧?”

傅令絮轻松地点头,“嗯,不覆杂。”

“我想着,你让周律师回国跑一趟亲自负责,应该挺棘手的……”

“没有。”傅令絮的手指在她的发丝中穿梭,他慢慢地捋顺,动作轻飘飘的令穗和觉得很舒适,“不棘手,让周寂白回去一趟,当个人工运输机。”

穗和理解了几秒,阖上眼数落着,笑说,“好坏啊你!你是不是想让他替你拿些贵重物品回来?”

“谈不上贵重。”

担心损坏才不远千里托人亲自运送,这还不贵重?穗和想了又想,问他,“那就是重要的私人物品?”

“不全对。”

一听傅令絮这么半遮半掩的语气,穗和也不继续问了,信奉自己的第六感准确,忽然睁开眼,冲傅令絮挑眉说,“那我不问了,看起来像是要送我的。”

傅令絮恍然一笑,伸手垫在穗和的脖子底下,“我不擅长预期管理,不过应该也不至于令你失望。”

穗和伸出手掌,张开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哪有收礼物还失望的……多没礼貌啊,再说了,你送的礼物,大多数都是世间只此一个,根本没办法覆刻,也没办法让人不喜欢,只有惊艳。”

傅令絮笑出声,心情却是满足的,“送你的话,会忍不住想让这个东西只属于你。”

“包括你吗?”

傅令絮顿时眼入沼泽,从云烟上浮落到实处,声音更为坚实,“当然。”

躺在沙发上聊了一会儿,穗和想起她也有礼物要送,拖鞋都没有穿好就蹦蹦跶跶跑回房间,抱着一大本相册回到傅令絮身边,直接递到他手上,始终注意着他的目光,解释了一段,“我试过包装,但是包装纸我不太喜欢,我喜欢这种透明的包装袋,就选了,上面的干花标本是我做的。”

傅令絮如视珍宝一样小心翼翼地打开丝带,不等他开口,穗和又抢先不好意思地说着,“虽然看起来挺简单的,但是我有很认真做的,感觉你什么都不缺,我就做一点我喜欢的东西送你吧。”

“不简单。”傅令絮手指轻轻摩挲了几下花瓣,“我认识,这是昙花。”

穗和先是一怔,很快恢覆如常,幸好他认识,不然说了像在邀功显摆,不说又显得“简洁”,她冲傅令絮比了个大拇指,嘿嘿笑了两声,“对,我等了几百个小时,才等到花开。”

傅令絮轻声说,“伦敦居然有昙花。”

穗和眯着眼凑到他眼前,神情得意,“惊讶吧?我在fb上偶然浏览到一位华人太太的主页,她经常晒花花草草!我就厚着脸皮经常去他们家拍摄啦。”

傅令絮回想起前一阵她经常晚归,问她她便含含糊糊地回答,也没说具体推辞的理由,好几次见她冻得全身发抖回家,傅令絮也就心疼得顾不上追问。

“他们家可远了,每次坐车都要一个半小时,又怕耽误那位太太休息,早上,下午,阴天,雪天,我都赶过去过。”穗和立即笑了,“幸好最后还是拍到了!”

“谢谢。”傅令絮沈默了许久,一眼看完的昙花标本被他一看再看,随即看一眼穗和,“谢谢,我很喜欢。”

穗和不好意思道,“那就好,那就好。要知道,送礼物本身就挺难的了,何况是送你,难上加难。”

“我真的很喜欢。”

“打开看看!”

傅令絮翻开,扉页只写了一句“此身越重洋”,轻描淡写的表意,胸腔之中却是汹涌潮落的爱意,“照片?”

“对,我拜托了一下我姐和姐夫,找到了不少你小时候的照片。”

穗和送这份礼物时一直在回想傅令絮带她去过的“格陵兰子午线”——所谓“跨越时间的爱恋”,她便想用相册上的时间轴串联她与傅令絮的过往。

一页一页翻过去,见到傅令絮十来岁的时候穿着篮球服跟周聿凉揽肩大笑时,明寐耀眼,无论看几次,穗和依然感受到了同样的心跳频率。

她指着这张相片说,“你那时候笑起来好开朗啊,长大了是不是反而变安静了?”

“也没有,跟周聿凉他们打球比较放松。”傅令絮解释,“现在打球少了。”

“有时候我会想,你要是在国内生活,有熟悉的家人和朋友,应该会更舒服一点吧。”穗和尝试提议,“其实如果你想回去,异地恋我是有信心的。”

傅令絮的话里有隐约的笑意,“想多了,球可打可不打,跟你一起生活是我认为更重要的事情。何况人长大了,打球也就图个乐,架不住外国人那么拼命打。”

穗和轻快的笑了一声,“哪有,我听姐夫提过,你打篮球可厉害了!”

“比他们厉害又不是难事。”

“周哥说玩归玩,闹归闹,你成绩也特别好,别人高考完闹着要家里买新车,你一个人骑行了好多个城市。”

傅令絮无所谓的笑了一下,“他们的话,随便听听就算了。”

“才不是,他们还说喜欢你的女同学特别多,我好像很早之前就问过你。”

“没怎么注意过。”

“真的假的……那你小时候都在注意什么?”穗和帮他翻了一页,由衷夸赞,“你们班女同学还挺漂亮的。”

“其实我也不记得具体在关注什么,也谈不上终日苦读,远不到这种程度。好像就是没什么恋爱的想法。”

“我理解。”穗和说,“发育晚。”

傅令絮出声,“……你确定?”

“啊……”穗和摆手否定,揪住他上衣的衣领,似乎不能表达她刚刚“失言”全是意外,一把抱住他的脖子,“不是,不是,我是想说有些男孩子在这方面开化晚……”

傅令絮笑笑,觉得有点头疼,但是也没什么好解释,搂紧她继续往下看,相册中间有立体书一样的设计,拉开是一座拱桥,有几张抠图大头贴被做成亚克力立牌,还配上了可爱表情。

托穗和的福,让他知道了,这种diy可以叫少女日常手账风。

在傅令絮仔细翻看时,他们一边交谈这张照片的来源,有穗和第一次住校在宿舍拍的“全家福”,有傅令絮第一次在泰晤士河边的背影,也有他们小时候在彼此不认识的时空里,一起到过的香氛图书馆。

这种打碎时间的感觉很奇妙,令两人心跳同频,不经意的提起,于是一件寻常事便变成了两个人的独家记忆。

这很奇妙。

十八岁的傅令絮独自经过,没有品尝的那碗冰淇淋球,多年后,十八岁的穗和重新走过,同样的玻璃窗前一霎时仿佛人影交叠,奶油融化心尖一般,两个人只要一对视,淡紫色的浆果就会崩解醉意。

穗和咽了一下口水,说着,“我去倒杯水。”

一只手臂已经往沙发上一撑,而另一只手随身体前倾而自然探过来,将想要落荒而逃的穗和拉回到怀中,搂住她的腰,将她重新压回到柔软沙发正中。

原本腿上的相册被傅令絮妥当放在茶几上,穗和向外伸手时已经摸不到任何东西,傅令絮的眼镜还在鼻梁上,凑近时有一丝一秒的冰凉,他想拿开,被穗和立刻捉住手腕,“……别拿掉。”

“你喜欢?”

“……嗯,喜欢。”穗和感觉到耳畔已经浮动着热气,腰间已经有温热的揉捏,她习惯性闭上眼,却被傅令絮少见的捏住下巴,微微仰起脸,接住他的吻,含糊不清的说着,“我喜欢看你戴眼镜的样子……”

傅令絮喜欢一点一点探索彼此喜欢的领域。

没有预兆的接触。

穗和整个人向沙发背上仰着,后腰被傅令絮的手掌托着,他神情依旧那样冷静,尤其是戴上了眼睛的时刻,越是专注,越让人想靠近。

动弹不得时,傅令絮忽然停下动作。脚趾到心底的战栗感刚刚掀起来,还在翻涌,穗和嘟囔着,“你怎么不继续了……”

好似故意,傅令絮缓缓出声,“不是看你申请休假了吗?”

“销假了不行啊?”穗和拿脚背蹭了他的大腿外侧一下,她以为是踢,但是也没敢用力,“……我都快睡着了。”

动作之轻,与之相对的是傅令絮骤然深邃的眼神,水雾迷漫,他低下头鼻尖凑近穗和的颈窝,还没有接触,光微弱的气息已经令穗和肌肤异样。

傅令絮伸手讲她整个人环住,一把抱起讲她放在沙发另一侧,上半身悬空,仰着头的动作最符合惯性,呼吸渐沈,头发也倒放在空气中,微微晃动。

沙发另一侧的相册还摊开在某一页,仿佛镜中窥雪,二十岁的傅令絮站在冰天雪地里与枯枝和立起画板合影,凝滞的时间里,她在旖旎丶混乱丶驳杂的热浪中遇见此刻的傅令絮。

穗和躺了好久好久,醒来时有脱水的口渴感,连同她的肌肤,头发和衣服已经清爽,客厅有烹饪的轻微声响。

穗和推门走出来时,傅令絮正在煎蘑菇和鸡翅,擡眼问她,“醒了?”

“……嗯,睡晕了。”

傅令絮笑了笑,指了下厨房台面,“煮了一些茶,你去喝一点,马上吃饭了。”

“好。”

穗和有气无力地走到半路,转向又回到客厅桌边,从身后抱紧傅令絮的腰身,侧脸贴着他的背,懒懒地说着,“我好累哦,像宿醉刚醒,不想走过去了……”

傅令絮轻轻一笑,手上还拿着碗碟,拿手腕碰了碰穗和的手背,安慰着哄她道,“等下拿给你,小酒鬼。”

“……都怪你,我头也感觉晕晕的。”

傅令絮点了下头,温言问她,“那还记得我是谁吗?”

“你啊——你是小金鱼。”穗和淡笑,“你是七秒记忆的小金鱼!每次都说,好了,不跟你闹了,不碰你了……”

傅令絮不置可否的笑笑。

穗和继续碎碎念,“结果呢!结果怎么样?!折腾死我了!小金鱼!问你话呢!”

傅令絮抽了一张湿纸巾擦干净手指,缓慢回身抱住她,贴着她耳边低声说,“你知道的……我是大鲨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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