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土飞扬,马车艰难地在坑洼不平的道路上颠簸前行。掀开车帘,眼前的景象令林尘和谢婉的心头蒙上了一层阴影。
原本繁华的城郊,如今只剩下一片断壁残垣。房屋倒塌,田地荒芜,处处可见灾民们麻木绝望的眼神。空气中弥漫着腐烂的味道,偶尔传来几声乌鸦的哀鸣,更添几分凄凉。
“怎么会这样……”谢婉捂着嘴,不忍再看下去。
林尘的脸色也十分凝重,他跳下马车,走到一位正在路边熬煮野菜的老人身边,温声问道:“老人家,请问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老人抬起头,浑浊的眼中满是悲伤,“大人,您是外地来的吧?我们这里发大水了,房子都被冲垮了,粮食也没了……”
林尘和谢婉听着老人的讲述,心中充满了同情和责任感。他们深知,眼前的困境只是灾区的一个缩影,还有无数百姓在苦苦挣扎。
为了更清楚地了解情况,林尘决定先去城中寻找当地官员。然而,曾经的府衙如今已是一片废墟,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位负责登记灾民的书吏。
“大人,您有所不知啊,”书吏苦着脸说道,“这场洪水来得太突然,我们一点准备都没有,城防设施年久失修,根本抵挡不住……”
“那水利方面呢?”林尘追问道,“可有经验丰富的工匠?”
“有是有,”书吏指向不远处一位正在指挥灾民清理废墟的精瘦汉子,“那位是李工匠,世世代代都在我们这里修桥铺路,对水文情况十分了解。”
林尘和谢婉立刻上前,向李工匠说明来意。李工匠听到他们是朝廷派来的赈灾官员,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
“两位大人有所不知啊,”李工匠指着远处的一条河流,“这河水年年泛滥,却一直没有得到根治。要想彻底解决水患,必须在上游修建一座大坝!”
他从怀中掏出一张手绘的地图,上面详细标注了河流走向和周边地形,“这座大坝至关重要,不仅能蓄水灌溉,还能防止洪水再次发生…”
“好!”林尘接过地图,眼中闪过一丝坚毅的光芒,“李工匠,这件事就交给你来负责,需要什么尽管提!”
“多谢大人!”李工匠激动地说道,“只是…”
他面露难色,欲言又止。“只是什么?李工匠,但说无妨。”林尘看出李工匠面有难色,便鼓励他继续说下去。
“大人,修建大坝需要大量的石料、木材和人力,”李工匠叹了口气,“可是现在城里百废待兴,官府的库银也……”
他的话没有说完,但其中的意思已经不言而喻。林尘自然明白,这场洪灾过后,官府的财政已经空空如也,想要启动这样浩大的工程,谈何容易。
“李工匠,你放心,”林尘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坚定,“我既然来了,就会尽全力解决这些问题,你只管做好准备工作即可。”
李工匠感动地点点头,他知道这位年轻的官员并非空口说白话,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焰。
回到临时搭建的住所,林尘将李工匠的话转述给谢婉,眉头紧锁。
“资金的确是个大问题,”谢婉也明白其中的困难,“不如我们向当地的富商募捐吧,我相信他们也希望家乡能够早日恢复生机。”
林尘眼前一亮,这的确是个好办法。他立刻安排人手,将城中有名望的乡绅富户都邀请到府衙议事。
然而,事情并没有想象中顺利。当林尘将修建大坝的计划和募捐的意图说明后,在场的大多数人都面露难色,纷纷低头不语。
“林大人,您有所不知啊,”一位身材肥胖,身穿绫罗绸缎的赵乡绅站起身,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我们这些商人虽然赚了些小钱,但也只是勉强维持生计,哪还有余钱捐献呢?”
“是啊,是啊,”其他人也跟着附和,“我们也希望能为家乡做点贡献,可是现在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谢婉见众人推三阻四,心中有些不满,忍不住开口说道:“各位,修建大坝是为了造福一方百姓,也是为了你们自己的家园,难道你们就忍心看着家乡就这样荒废下去吗?”
“谢小姐,你这话就不对了,”赵乡绅斜眼看着谢婉,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我们这些商人,做的都是本分的生意,赚的都是辛苦钱,凭什么要我们掏钱来做善事?”
“你……”谢婉气结,还想再反驳,却被林尘拉住了。
“赵乡绅,”林尘的目光落在赵乡绅身上,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我理解各位的难处,但修建大坝刻不容缓,我希望各位能够以大局为重,为家乡的未来尽一份力。”
“林大人,您这话说得轻巧,”赵乡绅冷笑一声,“不如您先说说,您打算捐多少?”
林尘知道,赵乡绅这是故意刁难,但他没有退缩,而是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我虽然俸禄微薄,但也愿意捐出全部家当,以表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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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吗?”赵乡绅眼中闪过一丝轻蔑,“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夜幕降临,林尘和谢婉相对而坐,气氛有些沉重。
“看来,想要说服这些人,并非易事。”谢婉叹了口气。
“我不会放弃的,”林尘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一定会想办法筹集到资金,早日开工修建大坝!”
谢婉看着林尘坚毅的侧脸,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知道,眼前这个男人,一定会说到做到。
“我相信你。”谢婉轻轻握住林尘的手,给予他力量。
林尘反握住谢婉的手,眼神逐渐变得坚定。他知道,为了灾区的百姓,为了心中的抱负,他必须克服一切困难,勇往直前。
第二天一早,林尘做出了一个决定……第二天一早,林尘在谢婉的鼓励下,决定亲自登门拜访赵乡绅。他带上几样简单的礼物,没有乘坐轿子,而是步行前往赵府,希望以此显示出自己的诚意。
赵府位于城东,是一座占地颇广的宅院。林尘来到赵府门前,递上名帖,不一会儿,便被管家引进了府内。
赵乡绅显然对林尘的到来早有预料,他坐在正厅,慢悠悠地品着茶,见到林尘,只是淡淡一笑,说道:“林大人今日前来,不知有何贵干啊?”
林尘没有绕弯子,开门见山地说道:“赵乡绅,昨日之事,是我考虑不周,没有顾及到各位的难处。我今日前来,是想恳请您,为了家乡的未来,为了受灾的百姓,能够慷慨解囊,支持修建大坝。”
赵乡绅放下茶杯,不紧不慢地说道:“林大人言重了。我并非不愿捐款,只是你也知道,如今城中百业凋敝,我赵某人虽然薄有积蓄,但也经不起这般折腾啊。”
“赵乡绅的难处,我理解。”林尘说道,“但我相信,修建大坝,利大于弊。一旦大坝建成,不仅能够防洪抗旱,还能灌溉农田,发展航运,这对于振兴城中经济,也是大有裨益的。”
赵乡绅笑了笑,说道:“林大人所言,的确有几分道理。只是,这修建大坝,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所需银两,更是天文数字。我赵某人虽然愿意出一份力,但能力有限,恐怕难以满足林大人的要求啊。”
林尘知道,赵乡绅这是在故意刁难自己。但他没有放弃,而是耐着性子问道:“不知赵乡绅,愿意捐助多少?”
赵乡绅伸出一根手指,在林尘面前晃了晃,说道:“一千两,如何?”
一千两,对于修建大坝来说,不过是杯水车薪。林尘心中苦笑,但脸上却不动声色,说道:“赵乡绅,这一千两,未免也太少了一些吧?”
赵乡绅不以为意,说道:“林大人,我这也是量力而行啊。你也知道,我赵某人虽然做些生意,但赚的都是辛苦钱,不像有些人,家中有金山银山,可以随意挥霍。”
林尘知道,赵乡绅这是在暗指自己。他心中虽然愤怒,但还是忍了下来。他知道,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赵乡绅,您看这样如何?”林尘深吸一口气,说道,“您若是愿意捐助一万两银子,我便答应您一个条件,任何条件都可以。”
赵乡绅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放下茶杯,直视着林尘,说道:“此话当真?”
林尘点点头,说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赵乡绅沉吟片刻,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好,林大人果然是爽快人!既然如此,那我便答应你了!”
林尘心中一喜,正要说话,却听赵乡绅接着说道:“不过,我这个条件嘛……”他故意拖长了声音,目光落在林尘身后的谢婉身上,“我要这位美丽的谢小姐,陪我……”
“放肆!”谢婉闻言,顿时勃然大怒。林尘更是脸色铁青,猛地站起身来,一掌拍在桌上,茶杯应声而碎。
“赵乡绅,请你自重!”林尘怒视着赵乡绅,一字一句地说道。
赵乡绅却不以为意,只是冷笑着看着林尘,说道:“怎么,林大人这是要反悔吗?”
气氛剑拔弩张,一触即发。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个憨厚的声音:“大人,您要的工具,我都带来了!”
林尘和谢婉同时转头看向门口,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皮肤黝黑的中年汉子,正扛着一把锄头,站在门口。他身后还跟着几个同样打扮的汉子,手里都拿着各种工具。
“孙民工,你怎么来了?”林尘问道。
孙民工挠了挠头,憨厚地笑道:“大人,我听说您要修大坝,就带着兄弟们来帮忙了!”孙民工的话如同一股清泉注入凝滞的空气中,也让林尘原本阴沉的心情稍稍平复。他强压下怒火,对赵乡绅说道:“今日之事,我林尘记下了。”言罢,他转身走出正厅,对孙民工说道:“走吧,我们去看看灾情。”
谢婉紧随其后,临走前冷冷地瞥了赵乡绅一眼,那眼神仿佛看穿了他的丑恶嘴脸,令赵乡绅心中没由来地一颤。
林尘和谢婉在孙民工的带领下来到城外。触目所及,皆是洪水过后的疮痍。房屋倒塌,田地被毁,随处可见流离失所的百姓。
谢婉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充满了悲悯。她从袖中掏出手帕,轻轻擦拭着一位老奶奶脸上的泪水,柔声安慰着。林尘则与孙民工攀谈,详细询问着灾情。
“大人,您有所不知啊,”孙民工指着远处一片狼藉说道,“这河堤年久失修,一到汛期就岌岌可危。这次洪水来得凶猛,河堤根本抵挡不住,这才……”
“我知道了,”林尘拍拍他的肩膀,“这次我一定会想办法,彻底解决水患问题,还大家一个安稳的家园。”
孙民工感动地看着林尘,他知道这位年轻的县令是真心实意想要帮助他们。可是,修建大坝谈何容易?没有足够的资金和人力,一切都只是空谈。
林尘自然明白其中的困难,但他并没有因此而气馁。他相信,只要找到解决问题的关键,一切困难都会迎刃而解。他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了不远处一位正在指挥百姓清理废墟的老者身上。
“那位是?”林尘问道。
“他啊,是咱们这儿有名的李工匠,最是擅长修桥铺路,对水利工程也颇有研究。”孙民工答道。
林尘眼前一亮,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他快步朝那位老者走去……
“李老先生,在下林尘,是新任的七品县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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