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她离开了客房,打算去其它地方看看。
来到一处房前,四下打量一番,应是主人所居。
虽然有些不太礼貌,但她还是想进去瞧瞧,说不定能发现些什么。
推开门,是华丽的装饰,金银珠宝挂了满屋,就连床幔子都是丝绸所制。
这房间,应是柳素的吧?
她于房中四处转了转,总感觉怪怪的。
好像是……
这地板有些不对劲,仔细感受,似乎是镂空的?
释放神识一探,底下果真有一密道。
用灵力感知机关所在,竟是门内侧的花瓶。
她近身去瞧,随手一转,还真转开了。
伴随着一阵闷响,门口正中央的地板,现出一个方形洞口,连着楼梯深不见底。
她有些惊吓,连忙将门锁上。
而后自掌中幻化出一团火光,一步一步地沿着阶梯往下。
这石室里潮湿的很,浓重的铁锈味混着血的腥味,令人作呕。
想不到,这柳素的房里,竟还别有洞天。
走了没多久,便来到一处转角,一个小房间映入眼帘。
乍一看这里竟还有人。
有三个女人?
她走到近处,这几个女子皆是被铁链锁住了脖子,遍体鳞伤,脓包血痂,散发着阵阵恶臭,怕是比那死了的柳素有过之而无不及。
也不知死是没死,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
探了鼻息,都还吊着一口气,但如此下去应是活不长了。
瞧这模样定是遭了非人的虐待。
这柳素竟还有以凌虐女子为乐的嗜好。
如此说来,孟栀身上的伤,有很大可能是他弄的了,还有刚才那个女子。
这样的人,死了也是众望所归,便宜他了。
其实她还有一点想不明白,那蚀心只会进有心魔之人的体内。
可柳素失踪不过几日,孟栀便能生出那么严重的心魔,让蚀心钻了空子?
且她那身子,应也不是一天两天能成的。
不仅如此,若柳素待她并不好,那她又为何会在正恶司哭得那般伤心,那样子可不像装的。
看来这件事,还真不简单。
又得在华月城多待几天了。
她带上这三个女子,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柳府,交由司徒里里医治。
待其醒来后,又从她们口中得知了柳素的恶行。
华月城的人都知道,柳员外有钱有势还有颜,不仅风度翩翩,还善解人意,是多少闺阁女子梦寐以求的好郎君。
可殊不知,他人前清风朗月,实际上却是地狱罗刹。
街里邻里对他的好印象,皆是他故意而为之,为的便是将那些妙龄女子骗进府,或许孟栀便也是其中一个。
可是为什么她还要以一副思君黯然的模样来面对众人?
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
这孟栀究竟是个怎样的人,真如她面上看起来那般知书达礼,温婉贤淑?
带着这份疑惑,她于城中多方打听,只听得他人言:
华月城以前有两大商户,其一为孟家,其二便为郑家。
可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郑家破了产,铺子房子都卖了,只余下一个老宅,同他们这些穷苦百姓也什么两样了。
到现如今,连老宅也没了。
“孟栀这孩子啊,打小就聪明懂事,活像一个官家小姐,举止优雅,仪态端庄,可惜命不好,年纪轻轻的就死了丈夫,可怜呐!”
“听说,以前郑家那孩子,与孟栀可是从小到大的玩伴,可后来郑家没落,两家似乎便再也没有往来了……”
听得这些风言风语,心中还是不能笃定。
想了一夜前因后果,依旧没能找到头绪。
今辰,她又去找司徒里里,巧遇她正欲离开 便问:
“你这是?”
“去给柳夫人送些药,之前给的怕是以吃完了。”
“这样啊。”
她点点头,思索一番:
“我去吧,正好有点事。”
……
去往柳府前,白流萤先是去了绿梦河一趟,想找找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可除了那一路满片开得正盛的栀子花外,再无其它。
她只得放弃这个念头,老老实实地前往了柳府。
来到门口知会一声,便有个小丫头前来迎她,说夫人在房中,她领自己去。
来到此处,一进门便迎面飘来一股清香。
“仙师,您来了,快坐。”
孟栀起身,示意她到茶桌旁坐下。
“仙师昨日不告而别可是有什么急事?”
“嗯,手下人出了点状况,便着急回去,还请谅解。”
“既是如此,那仙师今日来可是有什么要我帮忙的?”
“并无,只是找你闲聊,话说,近日来府中一切事物可还好?”
白流萤说着,有意无意间地扫视着房间。
在窗口,发现了几束插在瓶中的栀子花。
上次来柳府并未来她房间,也不知此花。
“还好,仙师在看什么?”
似注意到她的小动作,孟栀也顺着她的视线瞧去,解释道: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平日里闲来无事,便喜欢弄些花花草草,这个时节,城中栀子花开的正好,因此采了些回来。”
“嗯,有情趣。”
白流萤回过头,看向她,眼内似闪过一丝精光。
“在哪儿摘的?”
她没由来地问了一句。
孟栀正替她斟茶,由于柳素的事已尘埃落定,她久违地放下了心,不再时刻紧绷,难得的放松。
听她此问,便如同随口拉家常般,下意识地回了她的话:
“绿梦河……边。”
但仅仅是将绿梦河说出的一瞬间,她便立马后悔了,笑也僵在了脸上,肉眼可见地略过一丝惊慌。
回过神后,她这才发现茶水已溢出了杯子,流到了桌上。
她着急忙慌地用手帕擦拭,不停的道着歉。
“无碍。”
白流萤浅浅一笑,似毫不在意孟栀方才所说,只是又扭头看向那栀子花,缓缓道:
“花香很足呢,应该刚摘下来,没几天吧。”
闻言,孟栀猛地停下手中动作,眼底神色凝重且带着慌张。
故作镇定地抬头看向她,尽量保持着人畜无害的温柔笑意,轻声道:
“是。”
白流萤垂眸,盯着她紧握帕子的手,笑而不语。
片刻后,她才起身,顺手将药放在桌上。
“孟小姐,好好歇息吧,放心,我不会再来了。”
……
自柳府离开,白流萤回了客栈,收拾好东西,便同众人准备启程。
走前,她又同司徒里里聊了两句:
“司徒,你猜孟栀的心魔因何而生?”
“谁?柳素?”
“郑明竹。”
“那是谁?”
“她心爱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