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赦那林实在聪明极了,他知道怎样隐匿于人类中,何时抓捕我是最佳的时间,这一整个白日,他或许就在镇上,看着我怎样东躲西藏,怎样急得团团转,想要逃离这个镇子。
他要带我去哪?
回那个村寨,那个山洞,那座雪山里的殿宇吗?
“你想要离开我,是吗?可我们已经是夫妻了,你不记得了吗?”他在我耳畔低问,语气温柔,却令我觉得恐怖至极。
“那,那是假的,不,不能作数,我不,不知道。”我牙关打颤,连话都说不清楚。
后劲的手嵌入发丝间,他将我拥得更紧,在我颊边落下一吻:“怎么会不作数呢?”
他说完,我眼前一暗,已被他抱着,退入街道侧边的窄巷内。
“哗啦啦……”
头顶似乎有螺旋桨由远及近,我浑身一震,抬头望去,看见一架直升机掠过窄巷的一线天空,本能地嘶吼起来:“我在——唔!”嘴唇被冰冷的大掌死死捂住。“唔!”我抓挠着,踢打着,竭尽全力,身躯与四肢却转瞬被他袖子里钻出的数根树藤缠住,像被巨蟒绞住吞入腹腔的幼兽,再也无法动弹。
“唔唔!”我仰头看着头顶,直升机已经看不见了。我张嘴咬住他的手指,他冰冷的皮肉被我咬破,却也没有渗出一丝血来,红玉髓的戒指却险些将我的牙磕崩。
他打横抱起我,来到窄巷尽头的一扇门前,径直入内。
屋内暖热却黑暗,门在身后重重关上,不剩一丝光线。
“暖和吗?我身上冷,以后和你在一起,我都会把屋子里弄的暖和些,好不好?”
臀部一软,落在了柔软的垫子上。
“我把你放开,乖,不要跑,我去把地炉再烧旺些。”
我发着抖,魂不守舍地点了点头。
身上的树藤松开,嘴被放开。
黑暗中,细细簌簌的声音远去,然后静下来,他似乎离开了。
我撑起发软的双腿,摸到腰间的打火机,嚓嚓打亮,看见这间古朴的房间门外厅堂的大门,毫不犹豫地拔腿朝门口冲去。
手触到老式的门把手,我猛地一拉,木门摇撼着,却明显被锁住了,我狠狠踹了一脚,又用身体重重撞上去。
门纹丝不动。
“细细簌簌”,衣料摩擦声与阴冷的气息逼近我的身后。
我双腿一软,扶着门跪了下去。想起那些村民们的做法,我下意识地伏着身子,转过去像他们那样将头扣在手背上:“尸,尸尸神主,我,我错了…我不该冒犯你,不该招惹你,不该扮神妃,还对你各种不敬,我求你……求你饶过我……求你别吃我……”
“你叫我什么?”他语气似乎变了。
我不敢抬头看他那双血红色的眼睛:“神主,神主大人……”
静了足有数十秒。
我忐忑地正要抬头,腰身却被猛然紧缚,整个人被拎到空中,下一刻,就重重落到柔软的垫子上,房屋里比先前多了些许昏红摇曳的火光,使我得以看清,他一步一步逼近的身影,与盯着我的红瞳。
我蜷起来,缩进红色的帷幔深处,害怕自己因为激怒他而被吃掉,变成血肉模糊的碎尸,却见他的手落在自己的腰带上。
“咔哒”一声,沉重的宝石腰带砸落在地。他衣襟上的盘扣亦被他一颗颗扯开,露出一线宛如玉质的苍白胸膛。
他想干什么?脑中冒出一个可怕的猜想,我惊恐地缩进床榻最深处,脚踝却猛然紧扣,整个人被拖了出去。犹如雪山一般高大的人影缓缓俯下,浓密的黑发仿佛无边无际的林海,将我完完全全笼罩。
“染染,你该叫我,夫郎。”
“啊啊啊——”我吓得大叫起来,声音下一瞬就被堵在唇间。冰冷的唇舌极狠极重地侵袭着我,撬开我紧咬的齿关,长驱直入,扫荡着我的口腔每处每寸,连舌根也未放过。
我一想起他用这吻我的唇舌食过人血人肉,胃部就一阵翻江倒海,干呕起来,他却缠绞着我的舌,手指抵着我的喉结,逼我不得不用牙齿含着他的舌尖,将他冰凉的津液吞下。
我狠狠咬他,可是没用,他不出血,也不知疼痛,反倒被我刺激得吻势愈发凶狠,我几欲窒息,憋得眼泪都溢出来,他才抽出舌头,朝我的颈间进犯。我满眼泪花地干呕起来,却听见“嗤”的裂帛声,胸口一凉,扣子崩开,这件临时购买的劣质衣袍被他撕了个稀烂。
瞧见胸前那片艳丽如火的“嫁身”,我一个激灵,抓挠踢踹起吞赦那林来,双手便被树藤猝然缠住,缚在了头顶,双腿亦被以一个羞耻的姿势大大拉开,被树藤栓在了床柱上。
苍白的大手往我撕破的衣袍间探去,便如剥开果皮,将我的上身捞了出来,低头自我颈间而下,嘴唇落在了我的嫁身上。
这与我行了冥婚的恐怖存在,想要和我…洞房。
“不,不不!”
我扭动着身躯大叫,却被他一口含住了一侧乳尖。冰凉的唇舌卷住这极为敏感之处,尖锐的犬齿轻轻划过,我身躯一弹,忍不住“啊”颤声一叫,旋即便被他轻咬重吮起来。
从未有过的陌生感受瞬间袭遍全身,我一阵战栗,绷紧僵硬的脊骨一软,竟不争气地因为这样完全非自愿的刺激而起了反应。
握着我腰身的冰冷大手顺着尾骨而下,直接撩开衣摆,伸进了我的裤子里。
意识到他想要触碰哪儿,我浑身一抖,挺起腰身躲避,却哪里躲得过他,股缝一凉,便被冰棍般的手指挤开,那处从未被开拓的私密处袭来被异物入侵的胀痛。
“吞赦那林!!”我蜷起小腹,收缩那处,试图抵抗他手指的侵犯,却无济于事,他一寸一寸往里探着,强势地拓开紧窄脆弱的肉壁,就像树枝破土而出,要生长进我的体内。
“你的旧爱,进过这里吗?有几个人进过这里?”他抵着我的额头,红瞳盯着我。我拼命摇头,又羞耻又害怕,哭着磕磕巴巴说没有,希冀他能就此打住,可体内的手指却变本加厉,开始缓缓插送起来。
起先只有疼痛,可渐渐的,体内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酥麻来,前头也颤颤硬立起来,立刻也被一根树藤卷住。
我性经验只有自慰而已,又哪里受得住这样的刺激,前后夹击之下,不过一眨眼就泄了身,人软成了一滩泥。
“噗嗤”一声,冰冷的手指从我体内抽出,一团粘液淌出来,濡湿了我下方的软垫。双腿突然一松,我本能地蜷屈起来,心里升起一丝微渺的希冀,可下一刻,我便意识到自己错了。
外裤里裤都被冰冷的大手一把拉下来,褪到膝下,一眼瞥到吞赦那林身下是什么样的骇人大小与情状,我吓得胆都要碎了,聚起仅有的力气,照他那儿便是一脚,却像踹到了一株石笋上。
他毫无反应,我反倒脚板一阵剧疼,忍不住失声痛叫出来,被他一把攥住了脚,竟拉到唇边,吻了一吻我戴着脚镯的脚腕。
“染染,你竟忍心废了你的夫郎?”
“别过来……”
我不敢再踹他了,另一只脚蹬在他的小腹上企图阻止他靠近。这样非人存在的玩意,我又是头一回,真做起来,我恐怕会被活活折腾死。说不定他那玩意也是嗜血的,边做边吃,便跟聊斋里的艳鬼一样,采完阳精,人也便只剩下了一副骸骨。
过了今夜,这山区里也许便要再多一桩命案。
这念头将我吓得抖如筛糠:“别,别吃我…求你……”
血红的瞳仁却半眯起来,腰身被狠狠一拽,拖到他腹下:“你就这样怕我?可我便是要吃你,连皮带骨,吞进肚里。”
臀间一凉,我崩溃地大叫起来,却被立时重重覆住双唇。
下一刻,体内似被生生劈开,一阵撕裂般的疼痛骤然袭来,石杵一般冰冷坚硬的物什,便这么硬生生地顶了进来。
我猛打了个激灵,视线被眼泪搅得一片模糊,脑子嗡嗡作响,耳朵里像有飞机轰鸣——我的焦虑症发作了。
整个世界被碾得粉碎,一片死寂的空白之后,我才模模糊糊的感到非人的冰冷巨物顶到了体内最深处,他却还攥着我的脚踝,试图进得更深。我疼得浑身发抖,双脚在床上乱蹬,脚趾抓破了床单,垂眸瞧去,吞赦那林竟还只进了半截。
那青灰色的,泛着死人色泽的器物,于此刻的我而言,就是世上最可怕的刑具。被吞赦那林堵着唇,我叫不出声,疼得控制不住地呜咽起来,他才终于放弃了继续深入,出去了一点,却很快,一下接着一下,开始缓缓顶撞起来。
天地在摇撼,震动,像要塌陷下去,我在坠落。
“染染……”恍惚中,吞赦那林边亲吻着我的耳颈,边低声呢喃,声音温柔至极,可身下的攻势却愈发凶猛。
腿间的床褥湿成了泥沼,伴随着他的由缓至急的起伏,发出肉体撞击的粘腻水声,可在我听来,就像兀鹫在吞噬我这猎物血肉的声响。原来之前我数次的危机感都不是错觉,他早已露出爪牙,是我太过迟钝,还懵然无知地撩拨他、挑衅他、追在他身后上蹿下跳,以为自己才是捕猎的那一方。
我太蠢了。
早在我试图洗掉“嫁身”而将他激怒时,我就该察觉到因由。
耳朵像要炸开,神智在他一波接一波的攻势中渐渐支离破碎,双手不知是什么时候解开的,因为焦虑症发作,我本能地搂紧了他的脖子,想要寻求慰藉,即便他就是我发病的根源。
被我这一搂,吞赦那林身躯一震,将我搂紧了,坐了起来。
身下结合得更深,可紧贴着我的冰冷胸膛里却一片沉寂,这令我又意识到自己搂着的根本不是人类更不是活物,本能地挣扎起来,在他背上胡乱抓挠,便触到了树皮一般粗糙凸起的硬壳,像是新伤结出的痂,似乎感到疼痛,他一把按住了我的双手拉到身后,以这个姿势,又快又重地插送起来。
体内某一点被猝然顶到,我打着哆嗦惊叫了一声,一股从未有过的快感沿着脊柱炸上来,我无助地再次搂紧了他,在焦虑发作濒临崩溃的边缘和疯狂涨潮的情欲里失声哭叫出来。
浑浑噩噩间,我听见自己的哭声,断断续续,像某种即将被拖进泥沼溺毙的小动物,可吞赦那林便是要说到做到,要将我连皮带骨的吃尽,直到我哭得嗓子哑了,他仍然没有停下。
到我又泄过一次身后,他又将我翻过面去,咬着我的后颈,又从后面侵入,仿佛饿了几千年的恶鬼,根本不知疲倦。
我双腿打抖,前头一股热流涌出,竟如小儿一般失了禁。
在我埋在被褥里快要昏过去之时,才感到体内被一大股冰凉液体冲注,又被激得清醒过来,意识到这非人的恐怖存在亦有与正常男性一样的功能,竟然射在了我的体内。
感到他的东西甫一抽离,我便爬进床榻深处,把帷幔卷起来,将自己裹成一团,却再次扣着脚踝拖了出去。剧烈的耳鸣已经令我什么也听不到了,也不剩半点力气反抗,被他剥开帷幔抱到怀里时,我再也坚持不住,眼前一黑,失了意识。
第35章 缘劫
昏沉之间,身体像是浸入了暖热的水里。
我迷迷糊糊一睁眼,近在咫尺的漂浮在水面上的漆黑发丝与底下苍白的男子胸膛。
垂眸瞧见身下情状,我一下弹了起来,双腿却软麻无力,又跌坐回了水中。
“染…”
嗡嗡耳鸣仍在持续,我只能依稀听见一丝声音——那一丝声音于我而言也似魔鬼的召唤,我不敢抬头看他,浑身发抖。头都按到冰岩般的胸膛上,他开始替我清理。我抖得愈发厉害,在他怀里胡乱扑腾,结果又被按在水里索要了一回。
其间我隐隐约约听到他唤我的名字,逼我喊他“夫郎”,可我应不了声,于是到水都凉了,他才饶过我,将我抱出浴桶。
屋子里依然很黑,窗帘紧闭,不知外面是白昼还是黑夜。
吞赦那林抱着我到床榻边坐下,放在大腿上,揉干了头发,用他的衣服将我裹住了。我瞥了一眼床榻,上面一片狼藉,烂碎的衣服,尿湿扯皱的被褥,不堪入目,宛如一场噩梦。
但这不是噩梦,而是再真切不过的事实。
“染…”他又在唤我,可我根本听不清,也害怕听清。
冰冷的手指抚摸我的脸颊,托起我的下巴,逼我与他对视。我缩成一团,把头埋进衣袍里,他捏着我后颈的手紧了又紧,良久,才终于松开,落到脚踝上,替我穿鞋袜。
做好这一切后,他将我打横抱起,来到窗边,伸手掀了帘子。
外头是白日,银装素裹,地上、屋檐上,都落满了雪,有阳光洒在窄巷外的街道上,闪闪发光。我一怔,嗡嗡持续的耳鸣减轻了一点,伸手摸到玻璃上,便立刻被苍白的大手覆住。
冰凉的嘴唇落到我耳畔,我终于听清了他说话的内容。
”到入夜,我和你,一起,回你的城。”
玻璃反光上映出那双血红的眼瞳,我打了个哆嗦,不敢摇头,也不敢点头。耳根一疼,是他咬了我一口。
“染染,说话。我不是你的缪斯了吗?你不想画我了?”
辨出他语气不对,我唯恐他一怒之下又对我干什么:“想…”
嗓子哑得几不可闻。
“想画?你都不敢看我。”
他声音一沉,将我下巴强硬地扳过去,与他对视。雪山峰脊一般高挺的鼻梁上,栖息着的不是我想象中孤傲的雪鹰,而是死神的兀鹫,瞳仁比荼蘼更红更艳,是人血淬染出的色泽,一对瞳竟是冷血动物一般的竖瞳,只一眼,便令我只觉灵魂都要被摄走,心底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惊骇。
我慌忙低头垂眸,却被他扣着后颈被迫仰起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