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清宫。
“奴才叩见淑妃娘娘!”
陆正淳伏跪在地,身子颤颤巍巍。
“平身。”
季明玉声音带着一丝颤音,显然此时她的心情并没有外表看上去那样云淡风轻。
“谢娘娘。”
季明玉给了清秋一个眼色,清秋当即会意,带着几个宫女退出了大殿。
陆正淳没想到季明玉竟然如此大胆,宫女才刚刚退出大殿,她就上前捧住了自己的脸。
“小淳子,在太后宫里可曾受委屈?”
陆正淳心里闪过一丝不自然,当初季明玉刚刚清醒怎么没问过自己。
现在倒是来上演一出主仆情深的戏码了。
陆正淳头微低,“回禀娘娘,奴才一切安好,娘娘身子可爽利了?”
察觉到陆正淳语气中的疏远之意,季明玉心里一苦。
“你可是怨本宫不将你带来福清宫了?”
“奴才不……”
陆正淳话还没说完,就被季明玉堵住了嘴,她修长的手指抚摸着陆正淳的眉。
嘴唇一触即分,陆正淳被吓的后退了半步。
“宫里处处都是眼睛,小淳子,你莫怨本宫,如今本宫父亲失了兵权,本宫在这宫里……”
她话音刚落,陆正淳立刻顺着杆子往上爬。
“娘娘,奴才从来没有怨过你,都是奴才愿意的。”
季明玉脸色微红,陆正淳开始作怪了。
“不行,现在还是白天……”
陆正淳眼神带着哀求,他觉得和季明玉有些生分了,就像异地恋的男女朋友再次见面一样。
刚开始总会有几分疏离,矜持。
男女之间,想要打破中间的这层薄冰很简单。
……
季明玉一步步被陆正淳那恶魔般的低语带着坠落。
一次和两次有什么分别?
……
半个时辰后。
“娘娘,你失去的奴才都会帮你拿回来的。”
季明玉微醺的脸上带着几分迷离,“本宫什么都不要,只要你安好便可。”
陆正淳也是个画饼的高手了,轻抚着季明玉的长发,深情的开口道:“娘娘,奴才也什么都不要,但奴才想娘娘像以前一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季明玉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一人之下?就连天子都要屈居人下,何况我乎?”
她这话说的可谓是大逆不道,不过她敢在陆正淳身侧说出这种话,可见她也不把陆正淳当做外人。
陆正淳转了一下身子,他口中的一人之下非季明玉心中所想的一人之下也。
季明玉眼中突然闪过一丝慌乱,她又想到了昨夜那个梦。
“如果我怀上你的子嗣该怎么办?!”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恐惧,刚才的柔情蜜意瞬间被压到了了心底,心里的不安开始涌现。
陆正淳眼睛一眯,“那就生下来。”
“说什么胡话呢!你可知若是……”
陆正淳眼中带着野心,亦或是远超常人的体质给了他信心。
毫不夸张的说,现在他就是一个超人,八倍成年男子的力气,两倍敏捷度,二十倍耐力,在这宫里就是弑君也不是做不到!
他本就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对皇权的敬畏远远没有这个时代的人重。
天子?
也只是一个普通人罢了,血肉之躯,会老会死。
他一个光脚的还怕穿鞋的不成?
不过季明玉的话也提醒了他,有时候掀桌子可不是什么明确的选择。
若是他能做到明朝九千岁那般权倾朝野,这宫里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
看到季明玉眼底的惶恐,陆正淳指尖向上,抚平了她轻皱的眉头。
“你放心,若真有了子嗣,我定能护你们母子周全!”
陆正淳想的是大不了把人往小世界一藏,普天之下,谁能找到?
季明玉不知道陆正淳哪来的信心,如今他虽然是穿红袍的正五品掌事太监,在这宫里己经算是中等偏上那一批人,但是他头顶的大太监,主子还不知道有多少呢。
但是陆正淳这种坚定的语气又让人信服。
约莫盏茶的功夫,陆正淳抖了抖衣袍,出了福清宫。
在这宫里,让淑妃替自己更衣,他也算是第一人了吧?
就连皇帝老儿都没享受过这种待遇呢。
虽然皇帝是因为有专门伺候他更衣的宫女,他若是想让皇后帮他更衣也无人敢言,但是规矩就是规矩。
毕竟皇帝怕死,衣食住行,每一样都有规矩,用的人也有讲究。
陆正淳袖中藏着一个精致的木匣,木匣上雕刻的花纹精美,上面还镶嵌着珠宝。
木匣里面是一副从西洋传来的老花镜,此物在这个时候可是稀罕物。
琉璃镜,老花镜,钟表,此时己经开始流入大乾,但是能用的人非富即贵,稀罕至极。
陆正淳手里拿着这一副老花镜原本是外面的人孝敬给季明玉父亲老卫国公的,老卫国公怕女儿在宫里吃亏,就让人将此物送到季明玉手里,让季明玉当做礼,不论是送给太后还是太上皇,都能让太上皇太后记得她的好。
如今季明玉又将此物给了陆正淳。
陆正淳心思一动,将木匣子收入了小世界中。
现在还不是将此物送给太后的最佳时机,太后若是问起他此物从何而来,他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