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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古代言情 > 锦衣夜行:千面公主谍恋痞子特种兵 > 第2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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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嵘急急上前,指着顾清宁道:“她是女子!怎能为官!”

梁正卿叉腰,白了他一眼:“大齐律法上哪一条写了女子不可为官?”

蒋嵘气得跺脚,仪态全无:“可是,可是,女子为官,从古至今都没有的事!这不是牝鸡司晨吗?岂不有损工部名声?梁大人千万慎重啊!”

梁正卿不耐烦地看着他,直言:“从古至今都没有?那现在有了!不行吗?我看蒋司监你不是在为工部名声着急,你是不愿意与一小女子平起平坐吧?”

蒋嵘被他一语噎住,“大人……”

梁正卿向他拂拂手,凑近他,拍拍他青筋暴起的脸,道:“住嘴吧蒋司监,还是那句话,工部是以才华论人的,尤其是你工事房!要的就是实打实的才干!这一下午以来,你还没看出顾姑娘的才华在你等之上吗?在工部混了十几年,还不如一年轻女子,我都要为你这张老脸羞煞了!”

蒋嵘哑然失语,也没法再说什么了,眼珠一转,愤懑地哼了一声,退后一步,拘礼道:“大人教训得是,下官愧疚难当,特向大人告假,下官要归家面壁静思己过,还请大人允准!”

他以为这样能让梁正卿改变主意,他想着毕竟这个关头梁正卿也应该明白顾清宁是镇不住工事房众参事的,他要一走,这里肯定乱套,觉得梁正卿会顾忌这一点。

没想到梁正卿直接道:“好,难得蒋司监有这种觉悟!好走不送!”

蒋嵘一下子脸色煞白,跺脚走了。

也快到散值时间了,梁正卿在工事房又说了一会儿话,嘱咐众人尽快按照今日所议的画出图样,尔后听到放班的锣声,他就让他们散值了。

顾清宁随梁正卿去领了司监印与官服,拜谢叩恩,不惧其他,在散值的参事中款款而行。

放眼前方工部前廷,一间间望去,执事堂、总司监庭、郎中院、侍郎廷、尚书堂……一路走去,前路如何清晰,今后的每一程都近在眼前,后事可期。

她做到了。

古往今来,从来没有,只有她做到了。

……

蒋嵘岂肯善罢甘休?在众人散值之后,他又去执事公房堵住了梁正卿,千方百计劝他改变主意。

梁正卿不想与他置气了,把门关上,一脸无奈地问他:“蒋司监,你可知这位顾姑娘叫什么名字?”

蒋嵘莫名其妙,一时无解,道:“我哪知道?女子的名字能随便说吗?她从不说,我们也没人问啊,只知道她姓顾,这皇城里也没哪家姓顾的有多大台面啊……”

梁正卿摇摇头道:“我来告诉你吧,她是前户部尚书顾青玄之女,名叫顾清宁,有没有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

蒋嵘想了想:“好像是……”之后恍然大悟:“哦,是不是那个之前传言与卢侍郎有私情的……”

梁正卿不置可否,只道:“我再跟你强调两件事,你自己想去吧,一,她是拿着卢侍郎的荐书进来的,这事卢侍郎只与我说过,还让我保密,再有一件事就是,昨日,卢侍郎找我商议过改建广和宫的事,你猜怎么着?他的想法与今日顾姑娘所说的一般无二。”

蒋嵘如醍醐灌顶,拍了一下自己的头,道:“大人你的意思是,这小女子是借卢侍郎的主意在此卖弄?”

“谁借谁的主意倒说不定,只有一言,这小女子不是我等惹得了的。原来我还没这猜想,今日让你们提办法也只真只是想整一整你们工事房的风气,主意其实已经有了,只等卢侍郎把图纸拿过来,但听那小女子敢那样说,我这就心里就明白了,没准是卢侍郎有意成就她,你说我能不把那司监的位置给她吗?“

蒋嵘沉吟了一会儿,“可我还是放不下啊,梁大人,你果真让她为司监?这太冒险了吧?”

梁正卿拍拍他的肩:“你呀,怎么还不开窍?找一个人为你顶罪不好吗?”

“顶罪?”

他道:“是啊,你也不想想,就算按照卢侍郎建坛的方案去做,又谈何容易呢?你自问自己能担下这么大的事儿吗?顾姑娘自己要往这风口上撞,你就让她撞去好了,有什么岔子也都算她的,我们不就能躲过是非了嘛?”

蒋嵘还是有些顾虑:“对,风险是被她担了,可功劳不也被她抢了吗?要是她办成了……”

梁正卿道:“办成了又能怎样?她还指望升官啊?就算卢侍郎帮他,那卢相国能愿意吗?如果卢侍郎不惧卢相国反对,会让我保密?所以你放心吧,哪有那么容易的?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子,以后有她受的,你还不平?有什么好不平的?不如趁机去享几天清福。”

他看蒋嵘在思量,便说最后一句,道:“你只需记住,她不成,自有罪责要担,她成了,还有卢相国之祸。我们只需作壁上观便可。”

……

翌日一早,顾清宁首次着官服上署,工事房的参事见了她,有的假作欢迎上前贺喜,有的直接对她不屑一顾,根本不打算承认她这个司监。

她也是清楚的,这些参事不会轻易服她。

她按礼去梁正卿的公房叩谢上官,行礼完毕之后,她拿出一封书信交于梁正卿。

梁正卿不明其意打开来看,只听她道:“下官恭喜梁大人,令郎将金榜题名取得功名,实在可喜可贺。”

“你说什么?”他从信封中抽出一张纸,打开一看,是一篇文章,分明的行卷格式,且只有一半,上面的字迹格外眼熟,再细看行文开篇,署名竟是他的儿子梁言琛。

他始终摸不清头绪,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顾清宁柳眉细挑道:“梁大人莫非连令郎的笔迹都看不出来了?这篇行卷文章,可是他花一万两银子买的,加上明年科场文章,他还得再出两万两,这么大一笔支出,难道梁公子未曾与大人商议过?”

梁正卿紧攥着纸章,怒目圆睁,“不!不!他绝对不会!”他难以置信,火气上头,直接将那张纸给撕了。

顾清宁睨了一眼地上的碎片,安然不惊,道:“撕掉又有何用?这只是一半而已,底稿尚在,只好劳烦梁公子再抄一遍了。梁公子是个爽快人,早就付了银子,亲笔写了字据,且画押签名,此事已是铁板钉钉,梁大人何必动气?只待明年放榜不就好了?”

梁正卿额头上青筋暴起,骂着:“这逆子!逆子!”他发泄了一阵,后来恢复理智,问:“这文章怎么会到你手里?是你在搞鬼是吧?你想借此要挟我?”

顾清宁似乎被他吓了一跳,连连摆手,一脸无辜,退后一步道:“不,梁大人你误会我了,我真的只是来向你道喜的,这不是好事吗?梁大人何必动气?我哪有那能耐为令郎捉刀代笔写行卷文章?还打保票他一定会中举?只是恰好这文章落到我手里了而已。要说在背后帮衬梁公子的人,可是目前长安城内第一名门的贵人啊。梁大人不用担心,令郎前途大好。”

梁正卿锁眉沉思,看着一地碎纸上那熟悉的字迹,颓然道:“你是说卢家?”

她答:“有这种本事的还能有谁?至于是卢家哪一位,梁大人去问令郎就好了呀。”

他转过头来,用厌憎的目光直视顾清宁,压着声音问道:“那这文章怎么会落到你手里?还说与你无关?”

顾清宁毫无怯意地对上他的双眼,靠近他一步,神色陡转,双眸中的冷厉锋芒直戳人心。

她道:“因为我与卢家人有私情跟我们的侍郎大人纠缠不清啊,梁大人忘了吗?我就是靠着卢远泽的抬举上位的啊,所以,这些事我能不知道?”

“你……”他被顾清宁嘲讽的话语刺到,这才看清原来她一直心如明镜,将别人对她的看法摸得一清二楚。

她步步紧逼,一字一句地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把我推到前面担风险,而你们在一旁见机取利,岂有那么容易?你知道借卢远泽在工部谋事的我最畏惧什么,我自己更是知道,所以,卢相国那一头,你想不都不用想。我就直说吧,若梁大人你能保我在承建司安然无恙,我就能给你儿子光明前途,若我一日失官,我必让大人你陪我一起被驱出工部!”

梁正卿骇然无言,想他四十多岁的官场老人,从未想过有一天竟会被一小女子厉言威胁,顿时脸色煞白,暂且稳住,赔上笑脸,一番虚词打发顾清宁,想等回去问过儿子之后再作打算。

顾清宁岂能不知他的打算,多说已无益,就给了他好脸色,出了他的公房。

这时,卢远泽带着天一神坛图样定稿来到了工事房,见工事房内一片嘈杂无人管制,心下生疑。

众人一见他来,才安静下来,连忙行礼。

卢远泽环顾了一下两厢的司监公房,皆门户紧闭,便问道:“你们的司监呢?”

有人回道:“回禀大人,李司监被撤职了,蒋司监告假在家不上署。”

他郁闷道:“那现在谁是你们的司监?偌大的工事房不会无人提领吧?”

“自然有人提领。”

他背门而立,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便闻声回头,一眼看到身着司监官服,束冠佩印的顾清宁,霎时间愣了片刻。

只见她微笑上前,声音娓娓:“禀大人,下官就是工事房的新任司监。”

“清……”卢远泽诧异失言,看着顾清宁淡然走到自己面前,行官礼,问他道:“侍郎大人驾到所为何事?下官专候大人指教。”

卢远泽始终难以置信,看向随之而来的梁正卿。

梁正卿此时心有顾忌,便赔了一笑,拘礼道:“大人,这位便是昨日刚任命的顾司监,在蒋司监告假期间由她总领工事房,任命文书已经交到郎中院了,应该不日就能传到侍郎廷请大人过目。”

卢远泽转头与顾清宁对视,看出她眼中的坚定,还有一瞬似乎只为他一人而显露的恳求。

他如鲠在喉,缓了一下,只点了点头,转而言道:“嗯,这些事梁执事你拿主意便好。我此来是向你承建司移交图样定稿的,后续细化事宜,还得梁执事与……顾司监多多费心。”

顾清宁上前双手接过画轴,答道:“侍郎大人放心,工事房诸位必尽心完善,不负大人所愿。”

她行完礼,直接打开图样画轴,挂到墙上,一副新的工事图样就这样展现在众人面前。

堂下诸位参事尽皆唏嘘,因为那图上画的竟与顾清宁昨日提出的方略相似,也就是说,顾清宁的见识竟与侍郎不谋而合。

顾清宁看出参事们看她的眼神变了,便明白自己成功了。

她故作惊讶,称赞卢远泽的图样如何惊奇。

听卢远泽向众人宣布新的工事开展,众人至此才真的心底安稳起来,又受顾清宁一番激励,参事们士气高涨,个个跃跃欲试。

天一神坛图样的公布象征着他们这大半月的惊疑不定终是结束了,一项工事拉开新的篇章。

而顾清宁与卢远泽此刻并肩立在工事房大堂之上,也让有心人感知,这是一个全新的开始。

无论是工事房还是承建司,或是偌大的工部,都将因这个女子的到来,彻底改变。

讨论完工事,顾清宁按礼送卢远泽出工事房,卢远泽依然有些晃神。

她对他浅笑,道:“将为人父,恭喜。”

他深望了她一眼,道:“初为人臣,小心。”

是年,十一月末,天一神坛正式动工。

……

几日后,在如意酒楼二楼,两位长者临窗而坐,一个贵气自显,一个风雅恬淡,相对饮酒笑谈,话语不多,其间还掺杂着算珠拨动的声音。

顾青玄打着算盘,十指灵活如行云流水,认真思量着。

殷济恒看着他,笑道:“顾贤弟不愧是当了十几年户部尚书的人,这算起账来真是熟稔。”

顾青玄手指没有停顿,只笑回:“是啊,顾某平生所好,除了下棋便是拨弄算盘算筹了……”

他推上最后一个算珠,收手停下,凝神审视算盘上呈现出的数目。

殷济恒问道:“哦,那贤弟你此刻算出什么了?”

顾青玄伸手一拂,又将算珠全部打乱,道:“顾某算出,皇上得心疼一阵了,各位大人恐怕也要割点肉了。”

次日下午,殷济恒受召进宫面见皇上。

皇上还招了两位司丞及户部要员,坦言国库吃紧,加上天一神坛的工事消耗,国库严重亏损,让他们进言想法解决这次财政危机。

殷济恒谏言,废除官员年底领福银的政策,将这一笔款项充作公用。

殷济恒的谏言当即遭到众人的反对,两位司丞在御书房里都不想给他好脸色看了。

皇上也觉得有些不妥,未置可否就让他们先退了,他再与卢元植和两位司丞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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