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六条野兽扑在她身上的时候,青年正对着这自己一手炮制的人间惨剧,开心地大笑着。
这一夜的惨剧……还在继续。
酒烧张的铺子远近闻名,可不是他说一声关门,就没人来的。自然仍有来求饼,甚至是来求望那张姑娘风采一眼的年轻人前来。有一个书生便是决心今夜馈赠此饼给心上人,明知道人已关张,料想这老张据说是个热心肠,以他意诚,不定可以求得。但来此竟见这恶形恶状,不由胆寒,自知无法对抗里面那些带着刀剑的恶徒,便径去报了官府。
钱塘知县吴道德听说了这事,火急火燎火上房似的带着三班衙役朝城隍山冲了过去,到的时候,酒烧张家中的惨剧,才刚刚结束。
吴道德身为文官,竟然是首当其冲,一马当先,孤胆英雄也似的一个人朝那大屋冲去。
酒烧张得见父母官,心中一丝希望燃起,不顾喉头疼痛发出嘶哑的无力喊叫。
“大人!救我妻女!救我妻女!!”
吴道德跑到中途听得地上有人喊叫,细看之下才发觉竟是酒烧张。酒烧张如今这副惨状当真是让人触目惊心,浑身血痕,四肢筋断,已没了个人形。吴道德倒是吓了一跳,却没甚悲悯,一脚就踢在了老张了的脸上。
“贼贱民,老不死,别拦着大人的路!”
吴道德丝毫没理会酒烧张的嘶喊,径直跑到门前,谨慎地敲了敲门。听到里面不耐烦地传来一句‘谁啊,可是找死来的?’吴道德还整齐衣装,站的笔直,比面见上司还要紧张严肃。
只是一开口的时候,那讨好的语气却仿佛是见了三辈子没找到的主子般的谄媚:“是、是下官哪。钱塘知县吴道德,下官得知公子在此处歇息,免得这些贱民打扰了公子雅兴,特来拜会,顺便就近照料一二。”
他这句话说出来,酒烧张的血一下子凉了。这吴道德与里面那些人,竟然是认识的。
屋门吱呀一声打开,青年穿着下裤,精赤的上身只披着一件外袍,身上汗渍宛然。后头跟着几个同样年轻的公子打扮人物,都是没来得及穿好衣服,衣衫不整,更不消提跟着他们一同来的十个妓女,同样也是鬓乱钗横,媚眼如丝,一番云雨过后的迹象。
吴道德不敢看着他们,只是讨好笑道:“公子可还尽兴呀?”
“还不错还不错。”
青年走到酒烧张的面前,蹲下身子,大声笑道。
“你的闺女当真不错。水灵灵滑嫩滑嫩的,比你的破饼可做的强多了。”
“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你当真不知道?”青年公子依旧保持着微笑,低声道:“我前天亲自来你这买饼,你却要我跟那些乡巴佬们一起排队。你不是能耐吗?你不是能落我的面子吗?你的巧手和你的女儿老婆,现在都没有了,我看你还拿什么跟我狂。”
就因为这个愚蠢的原因!!
酒烧张如陷疯狂,喉头哑哑咆哮。
“急什么,不过是借你的女儿玩玩,又不是要了你的,这便还你。嘿,乡下蠢物,没点度量。”
“来啦!”
又一个年轻公子过来,恶笑着似乎扛着什么出来。
咚地一声,仿佛什么物体落在地上发出沉甸甸的声音。酒烧张勉力去看,却见得倒在地上的是一名赤.身裸.体的少女。
那少女目光涣散,身上被不明的污秽物沾满,发出浓稠的恶臭,口鼻之间已经没了出进气,显然已经气绝。
“哎呀,没想到啊,竟然已经死了。”
他夸张的说着,旁人跟着纵声大笑,在这惨剧发生之地,竟而有人可以大笑出声,几疑是置身地狱之间。
老张发疯似的疯狂咆哮,已经无法动弹的四肢不知何处发挥出来的力量,让他勉力往前挪动了一尺,便是这一尺之地,令他足以触碰到那公子的脚踝。酒烧张张开大嘴,拼命地咬了上去。
公子没想到这残废竟而能发狠,护身气劲撞得老张牙齿松动,衰老的门牙都已经脱落,他却就着残牙拼命地咬下去。在那公子的小腿上留下了一排鲜红牙印。
“找死!”
公子一抬腿,一股无匹力道冲上,将老张甩的飞开。老张像是一条发了疯的恶犬,尽管被甩开,尽管残废,目光却瞪视着那青年。
这一刻力量上的差距已经不是阻碍,那杀意仿佛有实质,可以凭空伤人。青年被瞪的心头略有不安。
——就凭你这泥腿子,也敢威胁到本公子!
青年勃然大怒,探手从身周抽出一柄青钢剑,旁人甚至连他如何拔剑都看不到,老张的额头上已经多了一个圆点。接着身子一软,永久地倒了下去,他死的时候,眼睛仍旧睁的大大的,望之令人心生不安。
“哼。”
青年将剑甩落地上,发出清脆声响。这时候吴道德手下的捕快们已经把少女的尸体、妇人的尸体,还有老张的尸体并排。
一个捕头看得不忍,迷茫问道:“大人……我们该怎么办?”
吴道德狠狠地扇了那捕头一巴掌:“还用问!一把火全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