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同时也是这世上给予他最大失败感的人。
因此在凤血断臂,挂印离开之后,百目从未花过气力去寻找他。而是苦练武功,务求在兄长不在的时候奋力追赶。这十年来,他在夏仓安浠十一国已经罕有敌手,声名日盛,渐渐要追上昔日武圣的名头。
数年后的首次相见,他的出手是毫不留情的。
而老人的动作相较于兄弟,却是迟缓的不行,便如同他此刻的心境。凤血跟弟弟的矛盾早就有,昔年不知道打了多少次架。他并不会觉得多打一次有什么。他所感到的无奈,是来自王座上的年轻的王者。
没有多少人知道,武圣曾经担任过两年,百目国太子的老师。他曾悉心教导,想要将那根善良的幼苗培育成一代明君。但当日百目国国君新丧,一切都待国师帮忙主持大局的时候,他却挂印而去,消失的无影无踪。
今日被昔日的爱徒下令格杀,怎么想都不是能笑出来的场景。
南疆的武功自成一系,出手务求攻击对方的弱点一击毙命,是故但凡南疆战士都有自己所擅长的最强武技。百目的鬼爪在百目国从无抗手。十年前五指合并就能穿金烂铁,何况血肉凡躯。
但鬼爪所向的地方,却没有抓住老人的哪怕一片衣角。强横的气流轰然扫出,坚木所制的桌椅碎了一地,漫天木屑。
跟适才百目移动时的步伐类似,老人也是忽然出现在三尺之外,恰恰避开了这一爪。
老人仿佛适才什么也没有发生。沉静地道:“你的武功似乎有所长进,但脾气仍是一样坏。”
“你的废话也还是一样的多。”
百目的目光却丝毫没有跟丢老人的身影,五指合拢,忽然一柱强猛气劲轰出。明明只是随手一拳,气劲幅度竟达一丈。攻击范围覆盖了老人两肩——自然也包括了老者的右臂。
而武圣却毫无反应,右边空荡荡的衣袖忽然间无风自动,若鞭抽出。与百目的拳劲在空中碰撞,溃散的奔流让大殿内的人几乎站立不稳。唯独两人宛若高山,巍然不动。
“我似乎说错了。”年迈的武圣淡淡道:“你的武功也还是老样子,只知道耍些花招。”
百目的目光越发险恶,冷笑道。
“凤血,你才是老样子。装着一副娘儿们似的慢脾气,骨子里却比谁都看不起人。但你这残废妄想要收拾老子,赔上你另一条手也不够。”
漆黑的铠甲上陡然溃散一圈茶色细芒,成尖刺之状,仿佛充满了杀伤力,观之便觉危险。
这被人称为‘烛照幽荧’的,专属于神通武者的异能,并未让老人惊讶。
他甚至是有些失望地皱起了眉头。
“你苦练十年的武功,便是如此而已吗?”如他语气般的缓慢,身周缓缓地绕上了一圈如同雾气般的紫芒。却是悠悠然,淡淡然,似乎林风吹动树叶,仿佛无所不至。
两种截然不同的烛照幽荧出现的同时,殿内的氛围忽然一变,仿佛乌云盖顶即将雷电行空。殿内的玉柱外表竟然生出一丝裂痕,光是气势的碰撞已然对实物产生了破坏。
“够了。”王的声音传入了两人耳中,“你们两兄弟打架,要拆了孤的大殿不成?给孤住手。”
年轻的王并不慌乱。他不像是他的父亲那般老迈昏庸,尽管名声同样不堪。他却不是个蠢材。
适才一战,让他得知老人并未像是传闻中那样功力尽失——起码尚有本事对抗十二圣兽级别的高手,这对于以武名世的武圣来说,已经是一个足以谈判的筹码。
百目如同听得见这句话一般,精气神一松,茶芒登时消失。时间与凤血撤下烛照幽荧几乎丝毫不差。
年轻的王居高临下,冷冷地睨着凤血。
“凤血,你走的时候一声不吭,回来的时候也是莫名其妙。你莫不是要告诉孤,你冒着被我十一国以军法制裁的风险而再度露面,为的就是说什么妖兽的疯话?”
“并非疯话。”老人态度恭谨,双眼微有一分和蔼:“的确有妖兽,且巢穴已然成形。若等妖兽出城,第一个遭殃的,便是百目国。”
“危言耸听。”王眯起眼睛,冷笑道:“你有何凭证?”
妖物祸国的传说传了数百年了。谁也没有确实的证据。杀人灭口的事王室没少干,但是就连他们也并不知道所有的内情。孽摇毁的太突然,突然到了能让国家失去控制的程度。王族控制着流言,不让妖兽的传说流传开来。但反过来说,即便是距离真相最近的他们,都并不确切的能知道孽摇里究竟有什么。要说能出城祸世,那更是天方夜谭了。
下一句话却是奇峰突出。
“老夫,亲入孽摇看过。”
无论是年轻高傲的王还是嗜血的圣兽,在这一刻都自心底感到了震惊并且表露在了脸上。
“你、你进过了孽摇。还活着出来了?”
“大王请放心。您不想要国民知道的事,老夫一句也不会说出去。”
王失去了一阵言语,终于才说道。
“所以你要孤跟黑斯那一族联手,就如同当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