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武功固然是不错，但暗杀术，首重心法。而不是一味藏匿、等待、出手的杀人流程。我便在你面前出刀，你能看清么？你起心防守过么？”
蓝铁听闻此语深受震动，仿佛领悟到了什么。心中朦朦胧胧的，竟在一语之间，修为便似有所突破。
“没用的。”
青年却缓缓摇头，看着那张面具深思起来。
“这件事要想到不容易，想做到就更难。我跟你说了也没用。你天赋若再高上几倍，再肯沉下心练个十年，不定有资格与我争锋……看你眼神，你好像想到了谁。但不管那是谁，总不是你，对么？”
蓝铁深觉世事不公，心中一阵躁狂。他才刚刚悟到上乘武学的精义，居然就要葬身此处了，那怎么可以！
不甘、愤怒、懊恼，多种情绪涌上心头。
“怎么可能……”
蓝铁勉强开口，声音哑如铁锈。
“你明明是功力全失了啊……你明明就……”
“我说过了。我的确是功力全失。”
青年淡淡地笑了。
蓝铁第一次看到他笑出来，意外地觉得他竟然如此年轻。似乎是只与自己差不太多的年纪。
“但这不是我第一次功力全失。”
青年像是缅怀过去般的微笑道。
“当年，我没有功力，杀过比你还难缠的对手。你要是以为自己有多难杀，也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别杀我……”
出乎所有人意料，蓝铁居然是主动求饶的。
这个被江湖上当成死神代名词的男人，却在主动地恳求刺杀目标的原谅。谁能猜到，杀联第一的杀手，却是个贪生怕死之徒。
“别杀我……我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
仿佛是怕青年否定他的提案，他飞快地说起了关于六刀会的一切。甚至没有去管，青年有没有答应过他。
从六刀会的组成历史开始。
一直到成员各自的特性、到约定见面的地点，甚或是口令、禁制、会规……巨细靡遗，只要是他知道的，他全都披露了出来。甚至让人怀疑这哑沉的嗓音，竟然还真能滔滔不绝地一口气说出那么多话。
说到后来，话都说尽了，他还在搜肠刮肚，不住寻找可用之资。
青年望着他，冷笑道。
“你倒是对我有所研究。”
“别杀我……”
青年静静地等他说完话，方才微笑回应。
“你知道我这人不喜杀生，尤其是如果拿了对方点什么好处，那就更不会主动杀人是不是？”
“别杀我！”
青年看着蓝铁逐渐喘息粗重，知是其失血过多，渐要昏迷。也就省下些废话，只说一句。
“我有个问题要问你。”
蓝铁对他投出了质疑的目光，青年微笑问道。
“你是蓝铁吧？”
蓝铁有些迷惑。都已经打到了现在，还有必要问这种浅显易见的问题吗？
可是他仍是点了点头。
“嗯，那就没错了。听说，你斩过我师弟。”
那悍勇如鬼神般的男子，又再度浮现在蓝铁的心头。
与他那一战，几乎是蓝铁踏足江湖以来首度的败绩，他自不能忘怀。但也许是因为那次败绩过于深刻，竟让他差点都忘记了，自己也曾胜过那男子一次。
光是通过蓝铁的眼神，青年已知道他的答案。
“你记得就好办了。”
青年微微一笑，站起身来。
“你那一刀，学得乱七八糟的。但我没教过二当家，所以他不会挡。好在他见过我的刀，心中残存一小部分心法，抵御你的刀劲还不至死。”
难怪……难怪洪九能接他一刀不死。
蓝铁的那一刀，从来是刀出而无不胜。洪九当日竟有抵御刀劲的法子，生受了一刀而不死，蓝铁始终未明其理。只能匆匆推断为洪九皮糙肉厚，未能一刀两断而已。
原来不然。
是因为洪九能看懂他的刀。
然而这又滋生了更多的问题……什么叫做‘我没教过二当家’？
蓝铁满脑子的疑惑，几乎要把他逼疯了。
“你本来看得我很准。我若是得了些好处，是的确不爱杀人的。但，前提是你没有伤过我身边之人。”
这一刹那间，蓝铁见到青年手中冷锋霜亮。刀尖冲下，鲜血汩汩流出，宛若割破了的喉管，不住放下血来。
恍惚间，他明白到。
那刀，自然是从自己背上抽出来的。
而蓝铁，竟然连他抽刀，都没看见。
抽刀出来，蓝铁不用多久便能运功了。所以傻子都知道，青年抽刀，是为了要做什么。
——不、不行！
——不行！！！
“……我不能死、我不能、死……我、我是……”
蓝铁拼命喊着，尽管声音不大，他却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
“我管你是谁。”
青年眼中冷焰升腾，刀光一闪。
“别他妈的动我二当家。”
第94章 90. 护法
2021-02-28t21:05:22
青年再度甩刀，刀身重见霜寒透亮。这种手法在绿林间并不罕见，只是很少有人可以做得如此利落。
首领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