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在学宫当中,也认为尽管最终摇身一变的青铜失格,但‘白与墨’却还是具有胜者资格的吧。
学宫偶像始终算是圆满落幕,明夜篝火大会之前便会颁发奖励。
“可惜,如此一来,白世妹便无可利用了。”
宋螭怒道:“你竟还想着利用她?”
“若是青铜,自然不妨好好用用。或可借此闯出些什么新局面,总比被软禁在大任学宫来的好。”
“你我五家联手,就不算是同气连枝,你怎能想着利用一个十七岁的少女。风兄,你可是出家人!”
熏风倒是不痛不痒笑道。
“十七岁的少女,也不能改变她是青铜的事实。她下次出现,不定杀的便是你我。她内力本来惊人,刀法更有不浅造诣。我还道她不过是缺乏经验,否则定是强助。熟料她可比我想象得厉害得多。
今日你不在,我见她打退唐掖只是一挥手。连何堪愚和蓝极穹联手都留她不住,武功之高,你我未必能敌。何况你忘记了,你叔叔就死在青铜手中?”
宋螭的三叔本在大任学宫任职,却被青铜一刀枭首,成为青铜面传说注脚之一。如今想来,能熟练掌握其行踪,自是多亏了住在大任学宫之便。
宋螭一怔,仍是悠悠叹出一口气。
“如今,这或许也不算是大事了。”
“是啊。白王五冠联手,眼看冲突将起,这才是眼前的大事。”
宋螭不满地挑眉道。
“风兄,你如何总是如此出言轻佻。你明知道五冠陈兵绝非是要与朝廷冲突。”
“那又是为何?”
“我一时间还猜想不透。但我曾与家父说过,绝不可以与朝廷起冲突,他也答应了,当不会食言。”
这次倒是换了熏风不满意。
“贤弟,你如何尽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如此首鼠两端,一点立场也没有?”
宋螭双目一寒,犹如两条冷电射出。
“我宋子离向来只有一个立场,便是我宋家堡的立场。我骨血发肤,身上着,口里吃,脑中蕴,无一不受之于宋家。为家族计,子离自然是粉身碎骨全不怕。若有人要害我宋家,子离拼了这条命也要护得周全。
风兄要辱我,不妨直接动手,何由效那妇人,作口舌之辩。”
他与熏风和尚携手而来,一路兄弟相称,本来是颇为相得。但近来却是屡屡争吵,今日更是直言动手不妨,剑拔弩张起来。
熏风倒不与他动手,冷笑道。
“为家族计?你可知道朝廷要削冠!若为家族计,你怎么就无动于衷?难道我白王七冠的基业,便任人拔除?贤弟,我不是要辱骂你,实是痛心你是非不分,最后拱手让出祖宗基业。你宋家堡基业得来何等不易?却如何拱手送人?你宋家与金家均是平民起家,昔年太祖开国,对你先祖又说得什么话来?轮得到如今说收回便收回么?若真是如此,天下谁人心服?”
“风兄,你这几句话,你我说说便算。要是传了出去,可是杀头的罪过。”
宋螭低下声来说话,望向熏风的眼神充满担忧。
熏风却满不在乎:“谁不知我熏风和尚狂歌笑舞,放浪形骸,说些大不敬之言,正是本来形象。呵,还差一壶酒。”
说罢像是变戏法似的,从袖中取出酒壶酒杯,酒浆倒入,酒香外溢,竟是动人美酒。
也不知道他是藏在哪里,又能藏得住这股酒香来。
眼见熏风自斟自饮,宋螭不由失笑。
“风兄,你还未喝,便醉了不少。”
“自好是醉的,否则怎说得出这话来?贤弟也喝。”
熏风自饮三杯,宋螭也不得不奉陪,勉强端了一杯饮下。
“好酒。”
“贤弟,你饮而不知其味,不是浪费了我这酒么?”
宋螭笑道:“风兄,说句心里话。我白王七冠的分水岭,已然到了。”
“不错。”
熏风似是打从心底认同这句话,又喝下三杯。
“刚才我说朝廷对白王不公,贤弟似也不觉有错。”
宋螭点点头。
“自然是不公的,但世间之事,谁能说得上公平?他是皇帝,坐上了龙椅,那已是最大的不公平。”
熏风似乎慢慢品咂着这句话,半晌才击案道。
“说得好!若不是听贤弟此言,真要觉得贤弟耽读诗书,却失了雄心壮志。我熏风方外之人,本就不爱这世俗红尘中事。我要的,就是一个公平!”
宋螭苦笑道:“风兄误会了小弟的意思。”
“误会了?”
熏风挑眉道:“怎么?你如今,倒是成了皇上的说客?你觉得削冠有理?你觉得口服心服,你宋家觉得口服心服,天下人,也觉得心服了?”
“心服与否,早已不重要了。光是看皇上的手段,便知道他心有定见,是非削冠不可的。”
宋螭摇头,缓缓道。
“你刚才谈到的天下人,且不说这天下人的心,绝非都向着咱们。皇上仁厚之名在外,因此不会做这样会被骂忘恩负义之事。所以皇上并未直接动武。而是一个一个攻破的策略。洛剑山庄洛天剑与皇上是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