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还能发挥，其中黄王不清楚，蓝王肯定是个棘手山芋，至于子紫年纪尚小，从各方面也颇为合适。但他娘亲是明非真故人，这又不是太想与子紫有所接触了。
千头万绪，还是等之后再说。
现在，还有一个人，他还需要去见。
想着便又一次出了门。
第14章 13. 眼眸低处已雷鸣
2021-04-15t21:04:10
“事情就是这般。僧皇的图谋全数成空，寒山寺的倒台是迟早的事。今天想必就会发下令旨攻剿。”
斜斜挂着青铜面具的少女陈述着事态近况，而聆听的那人，却打了个呵欠。
“听得腻了。”
金照影合上书本，微微闭上了眼睛。仿佛是千金小姐熬不过夏日困顿，须得午睡消夏。
躬身回报的少女，即便是见惯了她这幅慵懒模样，却始终觉得今日似乎有些不同。但也没继续多嘴，很识趣地沉默了起来，一如以往每个陪伴公主的昼夜。
墨与白仍在学宫。
她在当晚又躲回了此处。
金照影所居的摘花宫，本是供以临时联络的据点。在这座房屋的底下，却有供以藏身的密室，不虞被人发觉。金照影的起居本就有婢女照料，人数也在数人到十数人之间，便有年轻女子用度，又或是饮食上的分量变化，也并不起眼。
墨与白轻功超群，只消返回的时候不被发现，藏身此间一段时间，便再也不怕被发现了。
她轻轻注视着算是半个主人的少女。
印象中的她即便是情态娇慵，仍俱有非同凡俗的雍容气度。金照影与之相比可算是毫无风情，在墨与白眼中两者差距之明显尤甚于她和白与墨。
但今日的她似乎有些不同。本来谁也看不透的公主殿下，今日却能直接感受到某种较平时更为明显的情绪起伏。
墨与白说不清是什么。
她本就不是能够清楚认知情感的人，姐妹两个都不是。比起好武的‘墨’，那个馋嘴的‘白’怕是比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但墨与白能认得出来，相较于‘无’，那明显属于‘有’。
是显现了某种情绪的表示。
静安的脸上，无一丝表情。
墨与白的报告于她毫无新意，光是脑海演算，早已知道后果。
她知道僧皇注定要失败，即便不听后续报告。
那个看上去无嗔无喜，波澜不惊的僧人，内里却是自大成性，狂妄不可理喻，笃信天底下无有能人。这般偏狭独断限制了自身的目光和修为，否则以他的机缘，该当有更大的作为。
京城是不会陷落的。
皇宫更加不会。
她清楚知道自己的父皇是什么样的人，更清楚其能做到什么。
他不是个机关算尽的枭雄人物，但却有种能教人效死命的真诚。有这种特质的人都十分棘手，依照她的经验。
武林三司如此高度统一的维护于他一人，是开朝以来从未有过的。若传言是真，怕是连太祖皇帝也没能做到过。
尤其是六扇门。专为替天行道的六扇门，有很多时候的追求均与君王之道正好相反。而当六扇门的宗旨与君王所求发生冲突的时候，六扇门永远都会选择站在百姓的一边，无有例外。而到了父皇这里，他却有了他的义弟。是以一人之身维系了三司关系的那个男人。
她是见过那位沈叔父的。
记忆当中的沈无争有一双很大很温暖的手，笑起来很好看。他的武功应该很高，但却喜欢与人讲道理。即便是打架也多能和气收场。能够把王墓人、叶韫、李玲珑等人维系在一起，共同效忠一个主君，却又是超出了他那单纯笑容其上的惊人长处。
若非是他的存在已经阻碍了现存于世的秩序，沈无争其实值得活得更久。而非是葬身火海，独留一对双胞后人在世。
然而即使是沈无争的死也没能瓦解三司的团结。李玲珑出走，王墓人与叶韫不对付，但骨子里却是对皇帝的忠诚。
了了连这点都无法看破，只能说是没长脑子了。
“无须报告了，退下吧。”
墨与白躬身领命，自行退入到地下密室里去。
她往后数日都必须藏身此处。但她向来孤寂惯了，也不以为苦。只消是另一个自己不要出来捣乱，便是待上一年半载也无所谓。
静安轻轻斟茶。
脑海之中转动着整个京城各处流经的情报。她仿佛站在宫墙之上，眺望京城。每一条情报仿佛是一串文字，清清楚楚，钜细靡遗，从庞大的世界当中一一流出，全于她的眼底铺陈摊平。她几乎无须费力思考，已能做出旁人难及的推测。
什么样的情报与什么样的情报对撞，能产生什么可能性，于她而言是太过熟悉的作业。孩童时期尚能够勉强激励精神，令她感到些许振奋开心。如今却是波平如镜，甚至已让她感到乏味。连闲暇时候的消遣都算不太上了。
即便是掌握着如此庞大的世界，她的双眼始终没透出任何的情绪。
很少有人明白她。
即便是那个传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