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位置，忍痛站着道，“再说他们也是来找你的啊……你居然让我去挡。”
我指着地面，示意他可以坐下。在子子强撑着坐下的瞬间，我说道。
“我走开了不是吗？走得还不快。”
不等子子更加光火，我笑道。
“若那些人找的是我，我走开，便该来追我。但他们却直接留下与你斗，你觉得是为什么？”
第44章 43. 邪佞每思当面唾
2021-05-12t22:54:02
十三岁的少年该有多缜密的思路我不清楚，反正今天之前谁告诉我子子心思缜密我是肯定不信的。否则也不至于乱认爹了。
可是他在听了我的话之后却立刻屏住了呼吸，环视一圈，似乎能迅速发现这句话底下潜藏的危险。
最重要的是，优先顺位并没弄错——比起原因，保住性命才是最先该做的事。
“他们的目标不是师父……是我，从一开始就是我。”
能让人听清的喃喃自语不代表着是在无意袒露心思，在我听来更像是婉转的询问。只是他既不直接问，我便也不回答，只是笑盈盈地看着他。
果然子子接着便道。
“但他们……要害我？为什么啊？”
我长笑一声，看着有些被吓到的少年。
“小鬼头，你比我想象中要聪明。你遇到过什么事我也不管了，不过这样也好，若非如此，便是你打赢了，我也教不落手。”
子子并未露出仿佛是第一次认识我般的眼神，似乎从心底就认为我就是这样的人。尽管仍保留着那一份初识时的天真，他却是个异常聪明的孩子。那双眼中的清明说明了他能看到的比眼下更远。
“好了，你想问我什么，可要想清楚才问。”
少年没花多少时间便做好了选择。
“师父，他们为何想杀我？”
“我也不知。”我也很快地回答了问题。
似乎是意识到了追问也是徒劳，小皇子自行开始思索。
“我根本不认识他们，应该不会跟我有仇啊。”
“这些人你虽不认识，但有人要害你这件事的原因有那么难想么？”
迎着那双约莫已摸到了答案的边的眼睛，我轻松道出了他心中犯难已久，却不愿面对之事。
“你母妃是最得皇上恩宠的妃子，你外祖家是中原第一富豪之家，你本人是皇子之中最年少易欺者，你怎就觉得不会被人下毒手？”
每一句话都令那张小脸失去了些许血色。
过于显赫的出身，并不能保证安全。实质上他每一刻都有可能会遇到如刚才般的危险，只是相应的，他有着更为强有力的保护伞，阻绝了这一切的发生。但这不是永恒的。
皇上的试炼，剥离了大部分的保护，只剩下一个跃跃欲试在边界徘徊的少年。
他一直生活在父皇与母妃的庇护下，并不了解世界的运转，更不了解世上的人。
在长大的过程中，他有无数次机会从裂缝当中窥见外界。从外部吹来的空气无疑是新鲜的，却不代表他能接受。
尤其是其中痛烈的部分。
“这几个人我发现得早，他们要对你下手我也知道。我有机会阻止他们，甚至能在你毫无知觉的情况下办到。但我没有管，我是故意撇下你，留你一个人在那的。”
少年露出受伤的表情，脱口而出：“为什么？”
我凝视那张泫然欲泣的俊秀小脸，吓得他心中一寒，不给他任何产生依赖的机会。
“自己想，莫让我失望。”
子子想了一会，方才道：“师父是想要让我一个人面对……不，是想让我知道自己的处境。”
刚说完，又赶紧补充道。
“还有要看看我应对危险的能力。还有测试我够不够格。”
见我仍不说话，子子又低头沉思，但实在想不出别的，才试着又问。
“我说的对吗？”
我不置可否，微微一笑道。
“子大人，以你心性，你若是寻常少年，这般训练法对你有害无益。厮杀斗殴不比练武，于武艺进展虽大，但血见得多了，徒然污你心上清明。敌人不够狠，于你武艺心性毫无帮助。而你若学得心太狠了，怕你母妃头一个不干。
可惜，你是皇子。”
我单手支着下巴，从腰间摸出个酒葫芦，随意饮了两口。
“你既是皇子，又将为一城一地之主，还有如此多雄心勃勃的哥哥。我就不得不对你先说句，若连四个小毛贼都应付不了，那趁早别做太平封王的美梦。回洛阳求你外祖也好，回皇宫求你父皇也罢，当个富贵王孙，没什么丢人的。”
子子听完却是一片平静。似乎‘富贵王孙’从来都不在他的考量之内，对我的话中感兴趣的部分反倒是别处。
“是皇兄要害我？”
“我不知道。”
我摊摊手：“你们皇家的事情，我一个外人哪里知道那许多。”
他低着头，很快又尝试了别的思路。
“难道是我或外公得罪了什么人，才有人想害我。”
“你就得罪过你皇兄么？为何你猜他们要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