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即是公子所在处。打开大门便是，你……”
“就是这道门么？”
眼睛完全没能追上如此快速的形象转变。似乎之前的身影还在离散途中，他已到了身旁。
明非真按了按老傀身后的石门，咧嘴笑道。
“推开这门，老人家便算输了么？”
老傀浑身是汗。刚才明非真是如何从石室那边一眨眼便到自己身旁，他竟全然看不见。若是对方想下手，十个老傀也杀了，哪里容得他嘴犟说算与不算。
但不等他说话，眼前一花，对方的身影又倒纵回到那边的石室之前。
明非真负手笑道。
“玩笑罢了，我这人最敬重能人异士。傀老有什么本领尽管使来瞧瞧，我绝不打断就是。”
老傀见他果然退去，后撤一步，站在一具石棺之旁，汗颜道。
“公子武艺超凡，海量汪涵，能容老朽施展这雕虫小技，实在感激不尽。”他目睹了明非真这一跃十余丈，来去无踪的身法，哪里还敢狂傲，将一肚子看不起人的话都吞落肚子里。
以往无论面对何等对手都是老神在在，高深莫测的老人，首次出招只是说了两个字。
“见笑。”
不知他用了什么手段，忽然石室内的二十多具石棺有了响动。过了一阵，那棺盖略略掀动，接着便是被一股大力推开，人影纷纷出现在棺材之中。
每个石棺里头，都坐起了一个人来。他们容色与常人相去甚远，皮肤极白，仿佛活尸。身上服饰各异，但可以看出，有近半数的人多半不是武林中人。
明非真恍然道。
“这就是恶人谷的战鬼？”
老傀狞笑道：“不错。”
“传闻恶人谷专门训有这种无知无觉，至死方休的战斗傀儡。他们不怕痛，也不怕死，而且力大无穷，身手敏捷，精于与对手缠斗。便是高手遇见了也是一筹莫展。”
明非真望着这二十来名活尸也似的战鬼从棺材里头下地。他之前听见棺材里有极微弱的呼吸和心跳声，却不像是病人，本觉奇怪。岂料居然会是老傀的武器。
一名战鬼忽然一跃，竟然掠出三四丈距离来，双手就地下扑，宛若猛禽。明非真随手将他拍飞，岂料他竟然落地即起，似乎对撞击受痛真的全无知觉。
明非真听说过战鬼的养成之法。
是靠着酷刑剥夺人的意志，再由特殊药物和功法宰制。这种驯人为奴的驾驭法门虽是邪道，却也不是只此一家。不过恶人谷的战鬼，较其他家优胜处在于战鬼收到指令后至死方休，对于疼痛和伤势是全然无视的。而且见效极快，若是身无武功者，数日便能成事。
“尚不止如此，这二十来人不过是普通的平头百姓，是新近被老朽炮制为战鬼的。明公子名门正派，能下杀手么？老朽真的很想知道。”
一名战鬼此时扑上，快若疾风。然而目标的身影却在原地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高高飞起的，自己的人头。
瞬即，血花四散。
“阁下也真是太高抬我了。”
制造了一滩血瀑的手掌刚刚收回，青年声音低沉，目光如箭，就那么穿过了老人。
“谁要杀我，我便杀谁。这江湖规矩立在这里，谁都没变过，我明非真不揣冒昧，岂敢任意变更。何况这些人不是我杀的，是你们杀的。我还没有糊涂到连这样的事都弄不清楚。”
战鬼被改造之后，再无恢复的可能性。心智被彻底摧毁之后，只剩下杀戮的本能。连吃喝的能力都不具备。躺在棺材之中降低能量消耗只是保存战斗力的做法。过几天他们仍是会死。在棺材里面不吃不喝，就那样干涸而死。
“那又怎样？”老傀狞然笑道：“你杀害平民百姓，又与我们这些邪魔外道有什么区别。我告诉你，老朽往日遇上的侠客，多半数一开始装作不愿下手，一旦被包围起来，还不是拔剑杀人。你们这些嘴脸，老朽早就看得不想看了。动手吧！”
战鬼仿佛在呼应着他的号令，忽然行动加速起来，往中心包围。
说也奇怪，老傀明知明非真不惧杀人，却仍然命令战鬼突袭，似乎是要考验他的决心。
而明非真并未动弹，在战鬼群当中来回闪避，二十多名战鬼，无一人能碰到他的一片衣角。
“原来如此。”
明非真喃喃自语，忽而大声道。
“你要的，就是让他们靠近我之后，引爆身上火药么？”
老傀见奸计败露，喝道：“快引爆！！”
眼见二十多名战鬼俱要动手，局面已来不及控制，却听得一声。
“跪下。”
战鬼们忽然停下手来，难以自控地朝着正中央，跪了下去。
宛若迎接他们的王者。
站在中间的青年，看着远处惊呆了的老傀，说道。
“原来是这样，过去遇上你的侠客，都是被你这么弄死的啊。难怪你武功不怎么样，却能活这么久。”
老傀已无法可想，忙喊道。
“起来起来，快杀了他！”
战鬼们正在竭力起来，但失去意识控制的身躯，却似乎有着两种力量在相互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