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 终之八
2021-07-20t23:48:13
如果还有一次选择的机会的话，小步或者不会这样选。
或许许多年之后会后悔，但在当下，却是义无反顾地去做了。
其实在刚做完，便已经后悔了。
甚至开始质疑起自己的脑袋出了问题。
只是若要再度过滤一遍，却令他觉得十分不快。
看见少年被一剑穿心，实在不是什么想要再度回想的记忆。
那便算了吧。
——这世上，原就没有什么是值得后悔的。
时间回溯到稍早之前。
双方静默对峙着，然而势力却成一面倒。一方有着足以在短时间内将大街清空的能力，而且拥有这样实力之人不下二十名，随着时间的推移还在不住增加。
另一方，却只有两个孩子。
小步和子子从一开始就丧失了主动权。夜雀部队将街道清空的同时便完成了包围网，就连高处也有人看守。小步的失误是从一开始就犯下了的。没有将如此分量的对手当一回事，主动回归还有人在通缉的京城，相当于自投虎穴。
只是他始终没怎么在乎的样子。
直到那个人的出现。
被称为夜雀的女子走起路来与名字一点也不一样。她身形算得上是魁伟了。高度比得上赳赳男儿，肩宽阔背，亦是不输须眉。即便是在北方大地上，也难得一见女子之中有如此身量者。
她是那种即便站在人群当中也能一眼被认出来的类型。高大、威严、杀气深重，甚至面容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坯子。几乎集合所有让人一眼记住，留下深刻印象的要素。
但很奇怪的，即便是她走到了如此多的人群当中，也还是令人难以记住她的样子。子子从她现身那一刻起便死死地盯住了她。这是对敌方首领理所当然的反应，自然是要多加留意她的每个动作。然而她的动作就像是经过了刻意修饰伪矫，竟每一刻都没有明显可捕捉的规律和习惯。
到了她走到了距离二人仅有十步距离之前停下为止，子子竟已差不多忘记了她刚开始出现时的足音。
甚至连她的样貌也记得不大清楚了。
此人竟有如许古怪。
很快子子发现了一些端倪。
那女子走路的声音很轻。就像是没有脚，明明看见她每一步都落地无疑。在脚接触地面的短暂移动当中获得了向前的力量，跟任何普通人的移动方式皆不能寻出异常来。
但子子却连一点脚步声都听不到。就仿佛那人是靠飘的，就那么从人群当中移动到了近前。
她定然是练有一门非常奇怪的武功。不但可以消除足音，甚至是可以自由操纵，故而可以给人留下不同印象。同时还让人记不住她。
这实在是做探子最有利的武功了。子子倒吸了一口气，还来不及感叹，身旁已有人鄙夷地道。
“喂！把口水吸回去！”
子子差点呛到，“谁流口水了！”，竟然是被小步从旁骂了。
面色青白的俊俏青年深深鄙视地道。
“怎么，她美得很？再美貌也是大妈了，你至于吗？啊！还是说你有这种癖好？你喜欢老的？噫！”
此等污蔑怎能容忍，子子大声道。
“你你！你胡说！我明明是在看她的……”但一想当众承认是在注意敌手的武功岂不是令人起戒心，于是按下后半截没说出口。
只是他不说出口，可不代表旁人找不到答案。尤其小步之聪明，那是天下难寻的。
小步狐疑地左右看看，一看子子的高度与视线，再观察望夜雀的那一边，将两者连接成一条直线，正正线就连到了那姣好玲珑的——
“柰子！？”
小步高声叫了出来，说得甚至连夜雀都感到不舒服般地让了让身子。
“你就是看这个看呆了的？李子紫，你这个禽兽！”
“不是！”
“那就是小禽兽！！不对，小色狼！”
子子欲哭无泪，欲骂无言，事关名声，本来是要掰个对直。但好在是子大人天生拎得清，知道孰轻孰重，大敌当前，一腔血泪还是唯有往肚里吞落。
却在子子想要制止小步的胡闹时，眼前蓦地一花，原地竟已无人影，同时听得东西两畔各有人惨呼一声，有先有后，是东在前而西在后。
众人尽往东看，唯有子子却往西边先看了一眼，只见从西二十步左右有人栽倒，却不见小步身影。
再往东边看去，只见是屋顶的一人似乎是腹间中了什么厉害的暗器，捧着肚子哀嚎不止。然而那人距离这边几有百步之距，什么暗器能去得这般迅捷，不但打得这般奇准无比，还能保持这样的力道？那手中劲可要有多大才够。
子子看得心惊，然而忽然醒悟这可能是声东击西之计，立马回头去西边寻找小步身影，却是怎也找不到了。
其余众人自然也是想到了同一处去，然而将西边那人扶起来，只听得那人说道。
“……那小鬼，忽然冲来打了我后脑一记……我……”
然而他出手突兀能得手倒是不怪，人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