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不得了,越拖下去越麻烦。xwdsc.com”
“不用考虑,我治。”马皓有些激动,动着就想要坐起,“再大痛,我也能忍。”
“你别乱动”,墨秋连忙上前摁住他。
吴矛很满意,赞许的点了点头,“好,不错,那你先用药,三日之后,我就先来断碎你的新骨,这几日你要先把身子养好,不然我怕到时候你撑不住。”
“是。”
吴矛取了纸笔,开了方子递给小武,又回身对若兮说,“你去与钱平说一声,让他明日去北苑找我,我要让他去找些几位药。”
“要什么药,我去宫里讨就好。”
吴矛笑着摇头,“我要的都是些杂草,怕是宫里也寻不得。”
若兮想他用的药多是稀奇古怪的东西,宫里怕还真是没有。却又听他说,“你去告诉他,让他三日之后随我一块来这。”若兮了然了他的用意,忙应下了。
接下来两个月,可能是马皓人生中最难熬的两个月,期间的疼痛怕是不能用言语来形容的。刚开始的时候若兮与墨秋被关在了门外,包括马冽和所有下人。屋内就只有吴矛和钱平,还有从小就跟着马皓的梁副将。屏退下人,让一位副将守在病房之内,其用意只怕是要防着马皓受不了发了狂,可见他所受之痛苦有多甚。每每待她们进屋,马皓已昏厥过去了,嘴里咬着的布也染满了血渍,而身上的衣衫早就湿透。梁副将亦是精疲力竭的瘫坐在一旁。
这样的痛持续了七八日,而后吴矛宣布断骨已经接上了,大伙都松了口气,可马皓的折磨还没结束,剧烈的疼痛已没了,可腿被固定着,下半身都动惮不得,细细的伤口如蚂蚁在啃噬着,挠不得,碰不得,一日日消磨着他的意识。
用过了近两个月,拆了绷带,卸了木板子,吴矛摸着他的腿,终于露出了舒心的笑,断骨开始愈合了,没有再次错位就是大幸,而后的就是调养和施针,这些都急不得,少则一年,多则两三年,要慢慢来。
马府上下都松了一口气,若兮也安了心,这会已是四月底了,这几个月她除了马府哪有没有去,往往是天才亮就到了,知直到天黑才归家,连那日岳阳和夏莲的婚礼,她也只有匆匆打个照面就离开了。她觉着有些抱歉,岳家俩兄妹的婚礼她都没有用心,只得事后寻了法子补,比如是岳婉那尊玉观音,比如说夏莲进岳府没多久,她便差东子把小桃给送了去。
夏莲很感激,更由衷的佩服若兮,只一面几句问话,就知晓了小桃与她的姐妹情深。岳阳不以为意,嘟囔了句,她最会收买人心了,咧咧的拥着夏莲睡去。
若兮连岳阳的婚事都没顾得上,对朝上之事更是不闻不问,当然不止她没时间过问,就是若琦也忙得不着家,与她也没打过几次照面,而凌瑄就更不用说了。
直到有一天,一道晴天霹雳传来,薛豪死了,凶手是凌瑄!!!
☆、416
那日马皓还在与她玩笑,“怎么最近这么空。”
“足可见你有多重要啊”,若兮递了手巾给钱平,笑着打趣。
钱平正在为马皓施针,吴矛隔三岔五会来,其余的时候都是由他来照料。初夏的天还不是很热,可是钱平额头已有密密的一层汗珠。接过手巾,拭了汗,又继续手下的活。
马皓笑,“你这日日在这盯着,就不怕他吃味。”
那个他当然是指凌瑄,若兮抿嘴笑,“我还怕我在这,某些人吃味呢。”
墨秋小脸一红,瞪了她一眼,“真该让钱平把你嘴给缝上。”
“我可不敢”,钱平笑了笑,寻了个穴位,又扎了一针。
若兮咕噜了眼珠,撑着下巴,“钱平,凌瑄这几天在干嘛?”
马皓乐呵了,“哟,你倒查起他来了,钱大夫,你也得小心说话啊。”
钱平淡笑,侧头恭敬的垂眸,“小姐,瑄王这几日不在京城。”
“去哪了?”
钱平收了针,示意马皓已结束,起身道,“这我可就不知道了,我白日与您在一块,只偶尔出诊看了几个病人,连瑄王府都甚少去,您可盘问错了人。”
“哈哈”,马皓朗声笑着,墨秋没他那么放肆,抿嘴偷笑,扶着他坐了起来。
若兮也不生气,抬头望着钱平,“我发现你嘴儿越发的厉害了,我得找个人好好治治你。对了,师傅前几日才告诉我,你在锦城那几年,谨那妹妹粘你粘的紧,他们原本还以为她私奔了就要来寻你,可不巧竟给魏思得了先,你前日见他俩人时,可有失落了?”若兮眉眼儿都是笑,眨巴着眼睛问着他。
钱平无奈的摇头,知道她嘴上不饶了人,“有劳您挂念了,我已经定过亲了,至于小娇,我只把她当妹妹。”
“好无趣”,若兮一听只是妹妹,觉着没了意思,她多想看看钱平伤心失落的样子啊。
“你定过亲,怎么从没听你说过,钱安也没说过。”墨秋好奇的问着,“谁家的啊,我们可认识。”
钱平摇头,“指腹为婚,我都未见过。”
几人正饶有兴致的听着,外头小武进了来,“若兮小姐,袁夫人来了。”
他话未说完,岳婉就冲了进来,头发散乱着,满脸的泪,“若兮,瑄王出事了。”
若兮只听轰的一声,脑子昏沉的就要摔倒了。钱平忙扶住她,镇定的问,“什么事。”
“薛豪死了,王爷倒在他边上,手里还握着剑,被人逮了正着,这会已经被压到天牢里去了。”
若兮推开钱平,就往外冲去,岳婉跟着跑了去。
“若兮,你镇静点。”钱平忙追了去。
墨秋也想跟了去,可又放不下马皓。
“你去吧”,马皓知她着急,自己又何尝不急,只可恨他只能瘫在床上等消息。
若兮往天牢奔去,钱平拦不住,只得让墨秋搀着,回身问岳婉,“岳大人在哪?”
岳婉极力强迫自己镇定,“我爹跟丞相进宫去了,若琦跟安廷尉去了天牢,我哥和南宫府的人在找东子。他们三天前就出了京城,本来昨日就要归的,可到昨儿晚上也没回来,管家也只当他们有事耽搁了,可没想出了这事。”
钱平皱了眉,“他们去哪了,还有没有其他人跟着?”
“还有几位侍卫,如今也都下落不明。”岳婉想着心里就觉得害怕,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没一个安生的时候,“前些日子,薛家惹了不少事,薛豪几次当众出言侮辱过王爷,朝上人都知道他俩不合,如今出了这事,又被薛清逮个正着。”
“是薛清抓的王爷?”
“是”,岳婉点头,“薛豪已经失踪数日,薛家人满城的找,也调了不少京畿的守卫,此事也是满城皆知的,今早发现他俩的除了薛清外还有京畿的守卫军。”
人赃并获,又有动机,若兮听了一阵阵的无力袭满全身,她跑不动了,跌坐在地上,泪水也涌了出来。
“若兮”,墨秋惊呼着要拉她起身。
身后传来马车声,赶车的是梁副将,“小姐快上车吧,末将先送你们回相府。”
“我要去天牢”,若兮红着眼眸。
梁副将垂眸,“小姐,天牢已经被薛太尉和严立带人围住了,如今谁也进不去。”
“严立”,若兮站起,厉呵,“凭什么,他想造反,谁允许把他关到天牢去了,廷尉审过了吗,他是皇子,宗正还没有说话呢,他有什么资格。”
梁副将低头恭敬的站着,“小姐,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他没杀人,他要杀一个薛豪,还要他亲自动手吗。”
“若兮”,钱平拉住了她,梁副将也是就事论事,又何必为难了他,“先回相府吧,如今你去,薛清也不会让你们见成的,不如回去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若兮甩开他,歇斯底里的吼着,“我要怎么从长计议,他在天牢,外面是薛清带着军队守着,他在里面会怎么样,我想都不敢想。”
“他们不敢,他是瑄王,他们不敢。”钱平此刻也顾不得这么多了,抱着她,“你镇定一点,他们不敢乱来的。”
“不敢,他们有什么不敢的”,若兮嘶吼着,“你没听见吗,他们是派兵守着的,谁允许他们调动军队了,皇上没下令,兵符在马冽手里,他们有什么资格调动军队,他们是在逼宫。”
岳婉慌忙捂住她的嘴,“若兮,你不要说了,我求求你不要说了。”
梁副将望了望四周,幸好没有路人经过,把马车交给了钱平,“钱大夫,赶快带小姐先回去,外头已经乱了,你们还是先呆在府里的好。”
他这话里有话,钱平沉了眸,忙让墨秋先带着若兮和岳婉上车,再问,“军营里也出事了。”
“是”,梁副将也不瞒他,“严立已经吾将军掉入京城,严立敢明目张胆私调军队去天牢,就有了七八分的把握,若兮小姐说的对,他们已然是在变相的逼宫了。”
☆、417
逼宫?才两个月怎么时局就变成这样了,钱平按下心中担忧,看了一眼梁副将,试探的问,“马将军那怎么说?”
梁副将眼神中闪过一丝闪烁,垂眸,避开钱平的目光,“大将军如今挂念着少将军的伤势,军务之事全交由车骑将军徐将军处理。”
钱平了然了,淡淡扯了扯嘴角,致谢过后,就上了马车离开。才到相府,袁逸带兵也到了相府。
“怎么回事?”岳婉匆忙下车,奔到袁逸跟前,望见士兵大多数是袁家禁卫军才稍微放心。
“军中出现了很多陌生面孔,严立调兵又频繁,父亲怕出事,让我带人来守护相府。”袁逸轻拍着她背,安慰道,“我已经派人去御史府接岳母和嫂子了。”
明朗的天空骤然暗了下来,四月末的天轰隆隆的响起了雷声,风声肆虐,大门上高高挂着的两个大红灯笼随风舞动,触目的红色。
“若兮”,王琴出来,搀扶着她下了马车,“快回屋去。”
才走出几步,身后的马儿惊恐的跃起,发出凄惨的嘶鸣声,三枝冷箭飞至,正中马腹,伴着凄厉的嘶叫马儿倒地,华丽的马车摔成了粉碎,黑色的血从马儿嘴里、伤口处溢出,流淌在灰色的水泥地上,叫嚣着。
“保护小姐”,士兵们把若兮和女眷们护在身后,警觉的望着四周。袁逸带着一匹人马寻着冷箭飞来的轨迹追了去。一会又回了来,摇了摇头。
风声、雷声,若兮仰望天空,风起云涌,滚滚黑幕压下,一道闪电划过,黑幕被劈开,又瞬间合拢,愈来愈黑。
钱平走近,劝道,“要下雨了,先进去吧。”
“不好了,不好了。”凄厉的叫声由远而近,林东跑近,匍匐跪在地上,“大少爷和孙大人被人抓起来了,严大人说他们私闯天牢。”
瓢泼大雨终于倾盆而下。
“夫人。”
王琴昏了过去,被人匆忙扶进府里。
若兮依旧未动,豆大的雨珠打落在身上,浑然不觉痛。
“若兮”,所有人都陪着她淋着大雨,岳婉哽咽着唤了她,紧紧握住她冰凉的手。
指尖传来的点点温度聚起一丝力气窜到心底,勾着胸腔里的怒火蔓延至眼底化作凌厉,“袁逸。带人去孙府,把师母接过来。”
“可是。。。”袁逸不是很放心这里。
“快去”,若兮厉呵,犀利的目光扫过门口的一片空旷,掷地有声的说道,“我倒要看看谁敢来相府放肆。”说罢,转身往府内走去了。
袁逸领命,带人往孙府赶去。
“姐姐”,府内,若涵打着伞冲了出来,望见满身湿透的几人,忙叫人去烧水。
“墨言在哪里?”若兮沉声问道。
岳婉道,“在王府。”
“叫他回来,我要进宫。”
“现在?”岳婉惊心,现在外头乱着,方才那幕还在眼前,那分明是警告。
若兮没有答她,又唤了墨秋,“去王府,让管家把书房的东西全部收好,来不及收得全烧掉。”
“是”,墨秋了然,她是怕有人私闯王府。每个书房里都有太多的秘密,任何一封书信、账簿的曝光都可能是杀头的死罪,陈铭如此,瑄王府亦是如此,没有谁的手上是干干净净的。正如此时,孙夫人更是绝然,干脆了当的一把火烧了整个书房,纵然大雨再磅礴,也浇不灭松香和柴油点燃的火焰。
“钱平”,若兮又唤道,“方才梁副将是怎么跟你说得。”
钱平将方才梁副将的话复述了一遍。
若兮听罢冷笑,这场祸端最大的受益者将是马家,转身,沉声吩咐道,“去北苑,找岳阳,让他今晚不要出现,告诉王爷所有幕僚,今明两天全部待在家中,不准出府。”
钱平愣住,他在她眼里看到了破釜沉舟的决心。同样了然的是岳婉,没有谁有办法把这场祸事在两天之内熄灭,除非说动马冽出兵绞杀严立,可这样出力不讨好的事于公于私马冽都不会做,何况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