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也不眨，看得我心里发毛。
“靳陌，你别这样看着我……”我火速避开他的视线，却被一双凉悠悠的手捧起。
“别动，我看看。”靳陌的脸朝我凑近，高挺的鼻尖几乎快蹭到我的鼻头。
这姿势，很难不让人想入非非啊。
可他却是一脸认真的模样，恨不得把我的眼珠里里外外看个通透。
“你的眼睛……确实有所不同。”他想，应该是神母在我体内这段时间，帮我打通了眼睛。
毕竟，作为神母，怎能看不见鬼神呢？
提起她，我的心豁然收紧：“应该没事吧？”
他突然撅着嘴唇，偷袭了我一口，满脸惬意地松开手指：“没事。”
我的脸羞红一片，慌张地埋着头，胸腔里早已小鹿乱撞。
拜托，在这么诡异的气氛下，他这样卿卿我我，真的好吗？
我们身侧可是水鬼啊！
我余光瞥去，岸边已经站着一个红衣女子。
跟那个男生描述的一样，女人披头散发，孤零零地站在岸边，一副寻短见的样子。
我朝靳陌挤眉弄眼，示意他赶紧看去。
靳陌隐藏起身上的气息，与我一起暗中靠近。
越是走近，我就觉得周围越冷。
好像比步道低了七八度，冻得我身上直打哆嗦。
周围安静极了，原本热闹的河边，成了凯城人的禁地，除非专门找死，不然，打死都不会有人路过。
我咽下一口唾沫，悄无声息地拔出陨泥陶刀。
就在我们即将碰到水鬼的那刻，她双腿一跃，跳入了水中。
半截身体被水淹没，黑发红衫不断地有水珠滑落。
水鬼始终跟我们保持着一段距离，既不沉没，也不出手，不知道搞什么鬼。
我望着潺潺的水流，始终没有上前半步。
见状，女人轻微地偏过头，目光通过发丝，暗暗地朝我们一勾，然后回头向前挪了几步。
接着停下，又是重复刚才的动作，偏着头朝我们投来目光。
靳陌若有所思：“她似乎，想把我们引去某个地方。”
我拧着眉：“你确定这不是陷阱？”
“有我在，你怕什么？”靳陌一句话，堵得我哑口无言。
行，那就舍命跟去看看吧！
我憋了好大一口气，手指捏住鼻翼，正打算跳进水里，靳陌一手环住了我的腰。
“你想干嘛？”
“下水啊……”我没好气地回瞪着他，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他倒好，立马给我泄气。
他下巴努了努身后，干脆利落道：“上来。”
我一巴掌拍着自己，真是个榆木脑子，靳陌会飞啊。
于是二话不说，我爬上了他的后背。
靳陌的个头很高，肩膀又宽又挺，让我很有安全感。
我枕在他的肩上，嗅着他身上的清香，相处这么久，我还是没有闻出他身上的香味到底是什么。
乍一闻，是茶叶的清香，又有些松香的清冽，仔细凑上嗅嗅，能闻出淡淡的鸢尾花香气。
鸢尾花一般只有花蕊才会有气味，味道十分浅淡，不仔细去闻，根本就嗅不出来。
我从未想过，茶香松香配合鸢尾花的香味，竟然如此清新脱俗。
靳陌被我鼻尖蹭得痒痒，身体轻轻颤了颤：“小玲，别闹。”
我这才回过神，咱们在追着水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