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焱经商的本领,是宋歌领进门的，换句话说，宋歌会的只多不少。
再加上他态度谦和有礼,一起用餐完毕之后，梁燕琦就已经拍板决定要和宋歌合作了。
梁小蕊也在一旁点头,如果是别人一下拿出这么具体的方案,梁小蕊还会担心是不是提前就盯上了她们姐妹，但是宋歌就不同了,她对宋歌有滤镜，觉得这位即便是经商，也是儒商——别的不说，光那一手字就足够惊艳。
而且还是伯父梁凤山教导过的人,算起来也是同宗同门,一家人呀。
梁燕琦更是欣喜,她和宋歌约了时间,打算详谈。
吃过饭,已经有些晚了。
临走的时候，伏明泉叫了车送了她们回去。
梁燕琦上车之前,笑着道：“你这个人,和我姐姐说的一点都不一样，她说你是做科研的不会为人处世，我怎么看你还挺周到的。等下次,我姐姐从洛州回来我们再聚一下，我都好久没见她了,怪想她的。”
伏明泉客气道：“好。”
宋歌看向车里坐着的梁小蕊,对她道：“梁小姐,如果我是你,关于工作室方面的问题可能会再询问一下家里人的意见。”
梁小蕊一愣，点头道：“好，我会的。”
餐厅外面还有许多出租车，宋歌没坐，拉着伏明泉慢慢走了一小段路。
伏明泉习惯性去握他的手，试探他的体温。
宋歌逗他：“怎么，要转行去学医了吗？伏医生，你看我今天身体怎么样，好些了吧？”
伏明泉不接话，只道：“你好像和梁家人很有缘分。”
宋歌感慨，点头道：“是呀，当初还是跟着你去红星农场，才认识了梁老，梁家确实帮了我很忙……说起来，我还欠梁老一位徒弟。
聊起梁家人，宋歌免不了又想起远在洛州的梁燕归，思索了一阵两年后的破局，话少起来。
散步还是有些用处的，微凉的空气吸进肺里，宋歌感觉头脑都清醒了许多。
伏明泉走上前，抬手摘掉他头发上落的一点叶片。
宋歌见他一脸不甘愿，忽然笑道：“又怎么了？”
伏明泉握着他的手，拽得离自己近了些，轻声道：“我不想她们来家里。”
“那就去外面。”
“我也不想她们见你……”
“……”
宋歌捏他耳朵，被他逗得哭笑不得。
*
宋歌要处理的工作多起来，伏明泉也忙于学校里的事，就先给他买了一部车。
这会汽车大多是黑色，除了车，一块来的还有一位司机，是退伍军人，伏明泉找了些关系才聘请到的，身手很不错。
上次遇到屠焱之后，伏明泉就一直有些紧张，这次配保镖也是为了安全考虑。
宋歌知道他心里想什么，全都按他说的来。
六月初。
屠焱回国，但是他并没有来找宋歌，而是选择了休学。
宋歌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微微有些吃惊。
这件事的是周书洐()?()，
他也拧着眉头有些不解：“我打听到的消息只有这些()?()，
屠焱确实休学了?[(．)]???%?%??()?()，
他这次出行收获不小()?()，
我听说有一位领导很赏识他，现在说是南下经商，应该是委派去做了一些工程。”
宋歌思索片刻，问：“地方上的基建工程？修桥铺路一类？”
周书洐道：“对，差不多是这些。”
宋歌了然，心里感慨，果然是88+的气运值，虽然无法改变历史进程，但红利是能吃到的。想起这个，又忍不住查看了一下伏明泉的气运值，在和梁燕琦合作之后，终于也缓慢提升为88+，和屠焱打了个平手。
宋歌心里踏实了不少。
周书洐道：“宋哥，还有件事想跟你说一下，我下学期就毕业了，准备去洛州。”
宋歌回神，问他：“你去洛州做什么，伏明泉让你去的？”
周书洐露出腼腆笑容：“是啊，洛州那边机械相关的公司多，我毕业之后打算先为公司夯实一下基础，去洛州探探路，等下一步指示嘛。”
宋歌想起伏明泉的专业，好像确实洛州比较合适。
而且算算时间，也确实该去一趟洛州了。
与其等洛州农机厂破产，吃一口低价收购的红利，宋歌更想帮扶一把，让它走得更远。
宋歌手上的笔转了一圈，叹道：“你10月之后就能外出实习对吧？到时候我跟你一起去洛州，我刚好想去洛州农机厂看看。”
周书洐有些吃惊，张口就想说什么，但是话到了嘴边又变成了：“这，这可能不太好吧，突然去洛州，要跟……跟梁小姐说一声才好，京城里还有制衣厂的生意，也才刚运营。”
宋歌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忙这些，所幸已经上了轨道，倒是不担心这个，对他道：“没事，我已经处理了大部分事情，接下来留个人在这边就可以，大不了我两边跑一下。”
周书洐还是支支吾吾。
宋歌拧眉：“你有话就直说，不要这样藏着掖着。”
周书洐小心道：“要不跟老板再商量一下。”他们私下都喊教授叫老板，如今跟了伏明泉，也喊他一声老板。
宋歌道：“我回头跟他说一声。”
周书洐这才松了口气，把手头的工作报表递上去，走了。
等到晚上的时候，伏明泉就知道了。
他在吃饭的时候，跟宋歌谈起这件事，并不赞成他去洛州。
宋歌道：“不用担心，我可以往返，开车一夜就能回京，不耽误这边的事。”
伏明泉摇头道：“这样太辛苦了。”
他声音很轻，但是已经和以前有了不同的态度，冷冷清清的声音里带着不容拒绝。
“如果我非去不可呢？”
“……”
伏明泉叹了一声，给他夹菜，眉头拧得死紧：“那至少多带几个人，不要自己一个人在外面走动。小宋，我不想跟你吵架，我只是担心你。”
宋歌想说什么，可抬头看到他有些疲惫的神色，一时也心软了。
吃过饭，两个人在同一张书桌上看书。()?()
伏明泉在看专业书籍，而宋歌在看周书洐他们递上]的域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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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明泉坚持每天往返家中，他的生活近似于有些枯燥，但心甘情愿被这个小院捆绑住。()?()
他甚至连看书的时候，都十分依赖宋歌，想跟他在一处，哪怕不说话，只这么静静坐着、互相忙彼此的事。()?()
伏明泉看书的时候很安静，只有翻页的声音响起。
偶尔抬头看向宋歌，会和宋歌视线对上，相处几年，依旧会下意识耳畔泛红会先闪躲。
这么看着，又和当初宋歌见到的那个容易羞涩的少年人对上，没有变化了。
宋歌看着他发愣，过了一会摇头笑了。
他可能是这段时间太忙了，竟然会觉得小伏长大，变了些。
系统在他耳边发出一声久违的警报声：“警告！警告！世界人物黑化9%，请宿主提高防范！”
宋歌僵在椅子上。
他差点没能控制住自己脸上的表情，在心里追问道：“怎么可能？之前不是5%吗，怎么突然涨了这么多？！”
系统难得紧张道：“这和世界人物的气运有一定相关，气运值高了，能波及的范围更广、影响更大。黑化人物有一定攻击性，我会时刻监测，保护宿主你的生命安全，请一定要小心！”
宋歌心情复杂，抬头去看伏明泉。
对方穿着他今天早上准备的一件衬衫，长裤也是宽松款式，看起来十分居家且放松。不管是穿戴，还是手上拿着的那册书，都看不出哪里会有攻击性——
伏明泉注意到他的视线，抬头询问：“怎么了？”
宋歌道：“没……”
系统忽然在他耳边发布任务：“叮！新任务，请宿主保持距离伏明泉0.5米之内，10分钟奖励生存时长1000小时，20分钟奖励生存时长2000小时，40分钟奖励生存时长4000小时！”
宋歌：“……”
他以前接的都是3米之内，今天这次什么鬼！
系统还在紧张黑化值的事，宋歌已经起身站起，小伏给的真的太多了。
两个人就离着一张桌子，原本面对面坐着就很近，这次宋歌起来走过去，小心拿捏这0.5米的距离，绕着伏明泉试了两次，就看到对方放下摊平的书，一脸疑惑看向自己。
宋歌一直没听到系统提示，犹豫一下，又靠近一点。
伏明泉忽然伸手，把他抱到自己腿上坐下，熟练地圈在怀里。
宋歌被他从后面抱着，就听见他轻轻叹了一声。
伏明泉低声道：“我今天，不想跟你吵架，只是有点控制不住。”
宋歌捏他手指，抬头看了一眼计时器，果然，这里才是正确的“0.5米范围”。
伏明泉过了好一会，像是困扰该如何说起。
宋歌只当他想谈去洛州的事，刚想开口，就听到系统在耳边又发布了新任务：“叮！请宿主在1分钟之内完成今天日常任务‘赠送一件物
品’给伏明泉()?()，
奖励1000小时！倒计时开始——”
宋歌身上穿着睡衣()?()，
连个口袋都没有?()_[(．)]???♀?♀??()?()，
他问：“我能起来去拿吗？”最近伏明泉也开启了日常任务()?()，
他准备了不少小东西放在抽屉里。
系统一边倒计时，一边回答：“不能！”
宋歌再次确认身上没有任何能送的，只能侧转身，双手捧着伏明泉的脸颊，亲了他一下。
系统：“恭喜宿主完成日常任务，赠送成功，获得奖励1000生存时长！”
宋歌心想，呵，男人。
伏明泉看向他的眼神，都变得柔软起来。
他额头抵着宋歌的，轻声道：“我们再商量一下，好不好？”
“商量什么？”
“去洛州的事，我知道你想帮梁总工她们，可是成效很小，你去了之后，也做不成什么的。”伏明泉冷静分析，但最后还是带了偏袒，哄他道：“如果你非要去，我会跟教授申请，我接下来的项目也是……”
宋歌打断他，好笑道：“你把我当什么了？”
伏明泉困惑看他，没明白他的意思。
宋歌捏他脸颊一下，道：“我呢，确实想做点什么，如果失败了也没什么，你不用一切都替我做好打算。不过刚才的话确实挺动听，哎，你再说一遍呗？”
“嗯？”
“就说你担心我，想帮我一定做成生意呀。”
宋歌笑嘻嘻看他，伏明泉却耳畔发烫，不肯再说了。
宋歌买一送一，又亲了他一下，这才换来很小声的一声恳求：“小宋，你再等等我，我想跟你一起去，再给我半年时间好不好？”
很奇异的，宋歌能领会到他的心意。
万事万物，荣辱兴衰，总要遵循一个规律来运行。
伏明泉看到了那份规律，甚至可以冷冷的站在高处，置身事外地分析，因为他知道这是一件无法逆转的事。但是宋歌想改变，他所有的犹豫，都变成了——他会不会因为失败，而受到打击？
而他保护的方式，也很直接。
那就是许下半年之期，跟随宋歌一同前往洛州。
这种感觉对宋歌还挺新奇，以前都是宋歌在保护别人，照顾好身边的一切人和事，但是这次，他的身份变了。
他成了那个，被呵护着的人。
如果说他之前只是有五六分把握，但是现在，伏明泉让他多了一倍的赢面，他可以看到以后的进程，而伏明泉也有足够的实力，他们两个人加起来，完全可以改变洛州农机厂的未来。
随身空间内，在宋歌看不到的地方，被玻璃罩保护起来的那盆嫩苗，缓慢舒展，又抽出了一片嫩芽。
这一次格外顺利，叶片舒展开，脉络清晰，颜色也是生机勃勃的绿。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