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温棠揉了揉额头,将信收好放起。
……
大年初一这一天,温棠一直待在家里。
温棠窝在纪辞年的怀里,两人时不时地聊几句话,大多数时候都是纪辞年问一句,温棠懒散地应一句,只是温棠时不时走神地盯着纪辞年。
她的目光让纪辞年有些不自在,但当他看向温棠时,温棠又会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
在他转过头后,温棠又会看向他。
许久,纪辞年叹息了一声,吻了一下温棠的发顶。
第二天一早,温棠再次出了门,但这一次她换了目的地。
秦家老宅外,依旧有保镖把守在外面,温棠站在门口,看着紧闭的大门,神色冷冽。
把守的保镖看到是温棠,赶紧为她打开了大门。
在走进秦宅之前,温棠看向两旁的保镖,淡淡地叮嘱了一句。
“不要告诉纪辞年。”
说完,她径直走了进去,却没有看到她身后保镖犹豫的神色。
温棠穿过曲折的回廊进入了大厅,但出乎温棠意料的是,这里不只有秦良玉。
她看着坐在一起纪家人和秦良玉,嘴角勾起了一丝冷笑。
“看来是过年了,你们也想聚聚呢?”
纪盛宏看着闯入的温棠,眉间的皱纹深如沟壑,他的胡子一吹,冷哼了一声。
“你怎么跟长辈说话的?”
在他旁边的纪辉云安抚地拍了拍纪盛宏的背,脸上有了几分尴尬的笑。
“棠棠,你不要误会,我们不是想做别的事情,只是过年了,爸说不能让弟妹一个人过年,就过来看看。”
“你们通知过纪辞年了?”温棠没什么情绪地问了一句。
“还没有。”纪辉云回了一句,顿了一秒又说:“但估计他很快也会知道。”
温棠的眉头皱起,指尖不安地捻了捻,明白留给她的时间并不多了。
温棠深吸了一口气,看向神色不虞的秦良玉,冷声开口。
“我来拿个东西,很快就离开。”
“这有什么能让你拿的,你和纪辞年拿的东西还不够吗?”秦良玉看着温棠就想到纪辞年,积压许久的情绪骤然爆发。
温棠淡淡地瞟了她一眼,没有搭理她的怒火。
“只是一个小东西,不会让母亲怎样的。”
“那是自然,最重要的东西都被你们拿走了,别的当然只能算小东西。”秦良玉的话有些咄咄逼人。
温棠皱了皱眉,冷着脸站在原处。
大厅内弥漫起了硝烟。
纪辉云赶紧倒了杯茶,让温棠坐下,将茶递给她。
“棠棠,你母亲情绪有些不太好,你别见怪。”
温棠接过了茶,没什么情绪地应了一声。
“你想要拿什么东西?”纪盛宏看着坐下的温棠,话语间依然有几分不满。
温棠没有很快回答,她淡然地抬起眼睑扫了一眼纪盛宏,又垂下眼眸看着茶杯里的一片茶叶。
“一只木船。”许久,温棠出声。
听到她的话,几人面上都有了些疑惑。
温棠抿了一口茶,这才缓慢地接着说:“辞年父亲留下的,他亲手雕刻来送给辞年的木船。”
听到温棠提起纪辉兴,大厅里的气氛诡异的安静了下来。
温棠将茶杯用两指捏着,漫不经心地转了转,另一只手托着脸,笑着看向秦良玉。
“本来就是辞年的东西,我现在来要回,不过分吧?”
虽然温棠是笑着,但那笑意却不达眼底。
“我想辞年父亲的遗物总该是留在这里的吧。”
“没有。”秦良玉转过了脸,不再看着温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