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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悬疑灵异 > 大宋刑部侦缉档案 > 第61章不能再等

韩致远点点头,“还有之前交代你负责去查的与类似‘五刀案’有关的案宗可有眉目?”

“刑部案宗查阅过,没有关于类似案件记载,临安及附近州府、各县衙也都查问过,暂时没有人报出类似案况,再远的地方消息还没返回。”

“你用谁的名帖办的事?”

“当然是公子你的啊,你的名字也足够用了,在那些当官的眼里差不多等同刑部公文,甚至更高,不会有人刻意拖延。”

韩致远手肘撑在桌面上,扶额略思,“再以嘉王名义呈文派发各州府,让州府加紧督查。这件事不能再拖!”

音落,韩致远重拳砸下,按压在桌上。

他不能再慢慢的等,那个家伙如此张狂的出现在他的面前,他却对其几乎一无所知,沦为笑柄,这才是他最大的真正丢人之处!是他韩致远开始查办第一起案子到现在遇到的最大的失败。

“是!我这就连夜赶往嘉王府。”韩四睡意已然全无,“公子可还有其他吩咐?”

“没有了。”韩致远身体放松,后倾靠在椅背上,拿起张路的学籍继续查阅。

“那我先走了,公子早些休息。”

“漳州?”韩致远的目光落在学籍上所记录的张路的籍贯一处。

“张路是漳州人?”慕清颜对漳州二字也变的格外敏感。

不论张路真的来自漳州还是伪造的出身,这个漳州都不能被无视。

韩致远又翻看杨风的折子,这本来是杨风为应付差事之物,可多少总会写点真东西做掩饰。

“义和坊的废宅主人不是王坤,也不是张路,是杜玉?”韩致远眉头微拧。

“杜玉又是谁?”慕清颜站在韩致远身侧,微微俯身就着昏暗的灯光,盯着韩致远手指点到的两个字,“是不是杨风胡诌的?”

“杨风追查到了废宅的上一个房主,在义和坊盖造了新房便将旧宅转卖,从房契转卖存证上确认,当年与他签订新房契的人自称杜玉,漳州人士。但后来居住的是以王坤之名的张路,不确定是否杜玉又将宅子转卖出去。”

韩致远读着折子上的内容,手指在折子上弹了两下,“旧房主转卖给杜玉只要详查便可查知,杨风不易作假。而且他也不敢在这上面作假,在这点上他还是尽了身为临安知府捕头的一份力,用不着我们再费事。我让他查义和坊的时候,他可不确定我已经知道了多少。稍微浅显的东西还是可信的,他可不想因为几个字打草惊蛇,起事之前暴露了自己。”

韩致远顿了一下,又笑道,“可他还是不知不觉间暴露了。”

“但他还是死在韩公子的计划之外。”慕清颜直起身。

“计划之外,也是事实之内。”韩致远合上折子,眸底微沉,“否则这案子还真难以窥透。”

若非杨风之死,又怎能看到皇帝在此案中的忌惮与杀机。

吃过宵夜,洗了个热水澡,慕清颜的后半夜睡的还算舒服,醒来之后得知韩致远一大早就被人叫到临安知府去了。

韩路说,知府衙门根据从逆贼身上搜出的身份文碟一一比对,将临安城中身份被冒用的人全部抓捕,有吴顺海为例,认为这些人多少都与贼人有关系往来,在眼下朝廷发动各部肃清严查之际,定不会轻饶。

这些人的家眷齐聚知府衙门外苦苦求情,知府大人贺则礼毫不理会,任由那些妇孺老小长跪不起,已经熬了一整夜。有人看不过,便跑到韩家来“投案”,请韩公子明察秋毫,助民伸冤。

“韩公子,请您跟知府大人说句话,我家官人的身份文碟是被人盗走的,我家这几年都没出过远门,也没用过,若不是这次官府查,都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丢了!”

“是啊,韩公子,我家的也是被盗走的!我们怎么会把自己的文牒借给别人用?就怕做了坏事被连累!”

“韩公子……我儿子的……是被远房的侄子给哄骗去的,他说要给我儿子说媳妇,女方家要见文牒验证,我急着想抱孙子,就把文牒给他拿去,谁知……是我害了我儿啊,要抓就抓我,放了我儿子……”

诸如此类,在知府衙门外哭诉不止。

“韩公子!”贺则礼听说韩致远来插手,从衙门内出来,“你瞧瞧,你瞧瞧,你这一来一个个都吵起来,此番朝廷明令严查,这可不是本官一人做主,就算再可怜也不能通融!朝廷如此,也是为了我们临安城的百姓安危,为我大宋江山社稷着想,这帮刁民再胡搅蛮缠等同逆贼同处!”

“冤枉啊!冤枉啊!”众妇孺老小哭声更响,一个个不住地拼命叩首。

“贺大人,你打算怎么处置那些人?”韩致远问。

“怎么处置?当然是全部法办!身份文碟可不是一张纸,差点被贼人利用作恶,不论有心无心都罪有应得!”贺则礼严词厉斥。

“我们也是被恶人坑害了啊!我们冤枉啊!”

一个襁褓婴儿哭的哇哇,应该是饿了,可是怀抱他的母亲却顾不得给他吃奶,或者在知府衙门耗了那么久,奶水都耗干了。

慕清颜赶去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僵持的场景,知府衙门宛若阎王殿外。

自己有过亲身经历,慕清颜对贺则礼的处事态度一点儿都不看好,那是一个急于邀功交差讨赏睁眼做糊涂心里只掂着自保的庸官,只想着尽快了事,或者推诿。

如果她想的没错,这位贺大人见到韩致远,十有八九又打算将责任推给他,这样他连糊涂处理都省了。

“他们的身份被盗用,便证明他们本身不会有大问题,否则恶徒也不敢冒用,不论他们是见钱眼开,还是想要贪点其他小便宜,或者疏于防备被盗,本质上他们与恶徒不是一类,并不能同等论处。”韩致远没有等贺则礼推诿,主动提出自己的看法。

“照韩公子所言,本官抓捕的那些人都放了?”贺则礼继续抛钩。

哭声骤然转低,妇孺老小满含殷渴地看着韩致远,期待着他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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