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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悬疑灵异 > 大宋刑部侦缉档案 > 第165章安南叛乱

“是,是,小人交代,小人老实交代!”刘南山吓的接连磕头,伸手朝韩致远指去,“是……是韩公子……是他嘱咐小人那么说的……小人说的话都是……都是韩公子交代的……是韩公子给小人透露,说……说绍兴旧案事发……让小人先跑……小人知道自己跑不掉……求韩公子给指条活路,韩公子就把话教给小人,告诉小人如果按照他说的去做,就会救小人一命,即使判了死罪,也有办法把小人捞出来,帮小人改名换姓逃之夭夭。是他,都是他韩公子教的!”

没有人打断刘南山的话,直到他把话说完之后,朝堂上还很安静。

在众臣眼中,这刘南山可是成了指证韩致远的证人,更何况韩致远与陆元韶的矛盾现在人尽皆知,韩致远惧怕陆元韶后起之秀盖过风头,想及时除掉的心思也很容易理解。

还有不少朝臣也在看向一直没有发声的嘉王赵扩,韩致远与其关系近密,若他有事,嘉王也必然受其影响。

“哈哈哈哈——”

朝堂上片刻安静之后,陡然间爆出几声大笑。

“此乃垂拱殿,不可大笑不敬,可老臣实在是忍不住。”留正捋须笑的气喘。

“老东西,不怕笑死!”那边的周必大憋着笑意嗔骂。

嘉王赵扩也随之忍着不禁的轻笑,似乎是听到一个事不关己的笑话,为之一乐。

“刘南山,你看到了,要是两位宰相大人因为你而笑坏,把你丢入油锅干炸烹烧都不为过。”韩致远走到刘南山的身边,蹲下身在他的头上敲了两下,“你编词儿的时候能不能过个脑子?张子浩被杀真相是我一手从安南使团身上查出来的,我这边查着真相,那边还跟你串供?我先是带着使臣到朝堂上招认,后再听你把我指证出来,我疯了,还是傻了?”

继而,整个朝堂上有更多的人忍俊不禁。

刑部尚书、御史中丞,还有大理寺卿三人均不约而同看向郑效。

“你看本官做什么!”郑效见刘南山偷偷抬眼看他,鼓着气叱喝。

“我……我的命没了……彻底没了……”刘南山突然嗷嚎大哭起来,“我没命了……韩公子,我说实话,您能不能救我一命,哪怕给您做牛做马……韩公子……”

韩致远打掉刘南山扯住他衣袖的手,站起身,“朝堂之上,圣上面前,你求我?”

“圣上!圣上!”刘南山冲着赵惇痛哭流涕地磕头,“圣上,小人错了,小人说实话,求圣上开恩,求圣上开恩!”

“你从实招来,朕可以允你死个痛快,否则就如韩致远所说将你丢入油锅!”赵惇龙颜威厉,话音一出,令人不寒而栗。

“我死,我不能一个人死。是他,是这位大理寺少卿大人,是他指使小人这么说的!”刘南山最后必然将手指向郑效。

“你胡说什么!”郑效脸都拉青。

“小人死到临头,还有什么可胡说。就是这位郑大人派人将小人半路截住,带到一座废宅,告诉小人,如果小人听他们的吩咐便能保小人不死,是他们让小人指证陆寺丞,还告诉小人说,如果被识破,就反口咬韩公子,反正韩公子与陆寺丞曾发生不快,把陆寺丞打了也是事实,小人贪生怕死,就……就依言说了……”

“你这是死到临头乱咬人!”郑效向皇帝俯身作揖,“请圣上明鉴,此人先是诬陷韩致远,后又诬陷微臣,分明是死到临头要拉人陪葬,圣上圣明,请圣上明鉴!”

刘南山赶忙为自己辩解,“不,不,小人没有诬陷郑大人!若不是郑大人亲自出面,小人也不信他,小人可不敢随便就诬陷朝廷命官,就算想要诬陷也不知该从何下口。是郑大人以身为大理寺少卿的身份给小人保证,教小人怎么说,告诉小人他握有判案大权,只要与他配合便可免死,小人贪生怕死,在位高权重的郑大人面前就……就言听计从了……”

“什么言听计从?你这是血口喷人,谎话连篇!”郑效怒斥。

“圣上,草民可否看一眼陆元韶的物证,那只钱袋子?”韩致远提请。

赵惇向张成和示意了一眼。

那只钱袋子与结案呈折都摆放在龙案上,张成和拿起钱袋子交给韩致远。

“郑少卿,这只钱袋子的绳带原本是被用利器割断,现在怎么成了被人刻意揪断?”韩致远将钱袋子送到郑效面前。

郑效轻轻地瞟了一眼,“这只袋子原本如此。”

“是么?”韩致远搓了搓断口。

郑效转向韩致远,恍然道,“我明白了,我都明白了,刘南山就是受了你的指使!先是贼喊捉贼指控你,然后又当成笑话被你打回去,接着就是针对本官,这才是你们的目的!”

“我为什么要针对你?”韩致远眉毛一挑,眼角连丝不屑都懒得滑落。

“我怎么知道!我这不是正在向圣上喊冤?”郑效再次朝皇帝作揖,“这只钱袋子乃是案中关键物证,一直被本官存放,你何时曾亲眼见过?”

“这只钱袋子一直都被郑少钦亲自存放,没有给我看过?”

“对!本官何时曾拿给过你?”

“好!”韩致远一拍手,走回正中,将钱袋子双手呈上,“为还原完整真相,草民再请圣上提审陆元韶。”

“提审陆元韶。”赵惇下旨。

殿前司卫六百里加急赶往大理寺提人。

众人皆在垂拱殿等候。

“先来说说安南国的事。”赵惇趁等人之际,转向李龙翰,但话却是在问赵抦,“嘉国公,你最早去迎接使团,同船数日,就没有认出众人之中究竟谁才是真正的主子?”

赵抦暗暗吸了口气,终于轮到对他的质问,“回圣上,臣愚钝。”

事到如此,还有什么可解释?用再多的话也解释不清,愿意相信他的人对他深信不疑,不愿意相信他的人,不论说什么都无济于事。

赵抦暗暗祈祷安南使团那边的人也不要多嘴,他也不需要有人替他解释,他们多说一个字,不论偏向他与否,都会被看做欲盖弥彰。

一个被皇帝视为眼中钉的人,还指望纯粹的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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