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姓慕容的那家伙——”
“慕容寅晟？他出现了？”慕清颜急步上前。
跟随在她身后的赵扩也提起耳朵，关于慕容寅晟的事，韩致远对他是说一半留一半。
周虎答应慕清颜得知消息后会告诉她，却不知要回避赵扩，“是，他去了梵天寺，是公子刚收到从梵天寺送来的消息，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公子已经带韩四去了，他要我去城外联系吴峥跟陆元韶。我先走了！”
周虎一口气说完，不等慕清颜回应，又掉头匆匆跑了。
“殿下，借马！”慕清颜转身。
“小王与你一起去！”赵扩当即安排人备马。
很快二人带着几名护卫向梵天寺奔去。
抵达山门外，便见地上落着不少血，周围的草木到处是刀剑厮砍过的痕迹。
慕清颜下马冲入山门，径直向功德堂奔跑。
有僧人抬着两具尸首从功德堂的方向过来，慕清颜见不是她认识的样子，稍稍松了口气，继续赶往功德堂。
韩致远正在功德堂大殿外走动，听到身后的声音转过头，惊讶地问：“颜娘，你什么时候出的宫？”
“你跟留大人走了，哪里知道！”慕清颜看着功德堂外一片狼藉，向韩致远走去，“慕容寅晟呢？”
她错过了一场厮杀。
“我也不知道。”
“你胡说！”
慕清颜上前一把揪住韩致远的衣襟，“你跟他分明有联系，他一有动静就把你叫来，你敢说不知道他在哪儿？！”
赵扩缓步走过来，站在旁侧。
“是不是五刀会的人来寻他？那死的两个是不是五刀会的人？杀了人他又躲到哪里？你告诉我！”慕清颜甩手，将韩致远推搡开。
又恼，又急，又悲，又恨。
她无法形容此时的自己，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干什么，就是一定要再次见到慕容寅晟，亲眼再见见他，见见这个被叔父念念不忘的人。
“颜娘，”韩致远站直身，“我是知道他来到梵天寺，但是我赶到的时候他已经离开，这里除了留下两具尸首，再无他人。我真不知道他现在又去了哪里，你说我与他有联系，没错，是他让梵天寺的人找我传信，都是他找我，就像当初他会不经意地出现在你的面前，他这次找我不是要见我，是要我来收尸。”
慕清颜看着一脸认真解释的韩致远，直摇头，“你说谎，这些话你也只是对我说说而已，你知道他肯定会出现在梵天寺，他要为叔父报仇，要将五刀会元凶斩杀在这里，祭奠叔父！你怎能没有准备？”
“如果我有准备，被五刀会觉察，他们还会轻易出现？我认为，我最好的做法就是什么也不做，等他的消息就是。”韩致远拍了拍额头，“你怎么突然出了宫？我还想着你会在宫中多陪太皇太后几天，到时候你出来，宫外五刀会的事情也都解决了。”
慕清颜的恼意渐渐消退。
韩致远不让她插手这件事的心思，她懂。
将她支到慈宁殿，除了要她查出真正隐在慈宁殿的人之外，也是对她的保护，让她没有机会接触到宫外的事，宫外的人。
“她推测出一个与幕后之人可能相关的目标。”赵扩道。
“谁？”被慕清颜推开的韩致远又迎着她走过来。
“佑圣观。”赵扩从旁低声回答。
韩致远目光乍亮。
“公子！”韩四越墙返回，“寺西林子里还有两具尸首，没追到慕容寅晟。”
“一共多少人？”慕清颜问。
“听寺里的人说来了六个。”
“案情虽说不上瞬息万变，可有耽搁必然影响应对，消息一去一回就错了掌握时机。致远，你究竟打的什么主意？当真对梵天寺没有一点防备？全部都交给慕容寅晟自己去解决？”赵扩也不相信。
“对梵天寺我是真没设防，完全把战场交给慕容寅晟与他引来的人。我的安排在城外，看看吴峥他们有什么收获，对五刀会不能用力过猛，让慕容寅晟拖着他们，我们眼下要做的事是先处理掉皇城里的麻烦。既然颜娘做出这个推测，我们先回去再议，这里让府衙接手备案之后交于刑部。”
在回城的路上，韩致远听赵扩将慕清颜推测出佑圣观有问题的理由重复了一遍之后，道：“我想起来，之前与留大人喝茶的时候，见贺则礼去过佑圣观，就是在安南使团来到临安的那个时间，当时我以为他信奉的是道教。”
“哦？”赵扩问：“留大人那边有什么结果？”
慕清颜与韩四并行，跟在他们的后面，听赵扩问，朝韩致远的背身瞟了一眼。
原来留大人那边也是在查一些东西。
韩致远道：“留大人与随他去漳州的那两个家仆又都仔细想了想，从在建宁府城外被劫到率钦差仪仗押送谢方返回临安，也是用‘求同’之法筛选，有一个人从中冒出，就是负责整支钦差仪仗的队长，侍卫亲军步军司统制韦康。”
“韦康？”
作为钦差仪仗的队长，赵扩自然知道此人，“他并不在起初筛查的名单之列。”
韩致远道：“起初盯着魏王府不放，筛选的都是与魏王府多少有关的人，这个韦康与魏王毫无关系，自然不在名单之列。”
“如何又想到他？”赵扩问。
“钦差仪仗在建宁遭遇埋伏，顶替你的那个假嘉王被劫走，就是韦康率人去追，结果没有追到，韦康也受了剑伤，因伤势颇重，钦差仪仗队暂时转交给另一位侍卫步军司统领，也就是仪仗队的副队长负责。”
“此事我知道。”
“在你率护卫及漳州府衙差去北溪堵截尤统领的同时，朱大人带罗长兴等拳师去西溪劫人，刚赶到漳州的留大人与钦差仪仗留守府衙。留府家仆回想，在各队赶往西溪北溪的时候，韦康伤痛不已，由一名侍卫陪同离开府衙去找医馆处理伤口，二人大概离开不到一个半时辰左右。”
“为何不找大夫到府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