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红火火咨询事务所的全球战略合作伙伴——老王头考毛儿蛋是一处地地道道的路边摊,就在事务所门口,如果郭绍想吃毛儿蛋,在屋里喊一嗓子就行。整个摊位由钢筋和帆布组合而成,对天气的要求非常高,刮风不行,容易把整个地摊儿都掀翻了。下雨的话,小雨能坚持,大雨就不太好了,斜着下里边一样儿成落汤鸡,下得太大,头顶的帆布容易出现塌方的危险。赶巧的是,这些天一直是艳阳高照,所以老王头儿的生意非常好。特别是今天,轻易就到了高朋满座的境界。其实,这儿要做到高朋满座很容易,因为除了炉子,总共就四张桌子十六把椅子。
郭绍放下电话还不到四十分钟,周木言带着大队人马就到了,除了沈傲和司屋、艾老三和大保镖,连精酿酒馆老板张雯佳都来了。也就是说,跟这件事儿扯上关系的人,都到场了。
老王头儿接了单大生意,跑前跑后的忙活着,趁着这会儿工夫,郭绍在屋里把那些资料让他们看了。
等周木言看完,他才点着烟说:“你来之前,我又把这事儿捋了一遍,我忽略了一个重要的问题。”
“什么问题?”
“时间的事儿,你看啊……我接的这个案子,凶手作案时间是从三月份到六月份,之后就没动静了。幸运者游戏的‘大夫’是九月份才让你弄进去的。最开始我以为是两个人,你说,会不会根本就是同一个人做的案子,流浪汉被杀也是幸运者组织做的。”
“确实有这个可能,但根据我对‘大夫’的了解,这种作案手法不是他的风格。而且你看这些现场,剖腹斩首拔牙,这种又脏又累的活儿,他才不会自己去干。他手底下的人,只要是逮着的,口供里就没有一个字儿提到这案子。‘大夫’每一步都经过深思熟虑,可别人不行,如果有这事儿,人多嘴杂,应该会有影子的。当然这都不是绝对的,真正了解他的人,到现在还没出生。”
“老周,你说这会不会是‘大夫’埋下的雷呢?他在里边躲清静,让咱们在外边忙活……”司屋看着周木言说。
“这个真是不好说,‘大夫’的行事风格就是没有风格。”
“我不明白一点,不管这个连环杀人案的凶手是谁,为什么到了六月份以后就没动静了呢?凶手良心发现了?”沈傲看着窗外的烤毛儿蛋炉子说。
“这个我也没想明白,但很可能是一个很关键的点。”郭绍说。
“要是跟幸运者团伙有关系,可能就是这个项目费力不讨好,直接给废了,改成免费替别人杀人的项目了。所以流浪汉被害成了一烂尾楼……”沈傲咧咧嘴说。
“甭管怎么样,你接这个案子和我要查的事儿,咱们分两条线进行,各干各的,如果查着查着碰到一起了,有重合的点,就能确定有关系了。”
几个人正聊着,大保镖招呼着可以开饭了,郭绍带着他们开始连吃带喝,这些位都是心大的人,甭管有什么大事儿等着,吃可不能耽误。
毛儿蛋摊儿虽然小的可怜,可味道却好吃得让人心潮澎湃语无伦次。郭绍说为了迎接你们的到来,我特意点了亲子套餐。
周木言眨眨眼问:“还有小孩儿吃的?”
“不是……”郭绍仰头喝干了一杯啤酒说:“这儿的亲子套餐是鸡的一家,烤鸡和烤鸡蛋,对鸡来说,是灭门惨案。”
“你这么一说,我都想吃素了。”周木言也喝干了啤酒,擦擦嘴继续问郭绍:“第一步你想怎么查?”
“按着时间顺序查,四起案子的案发现场挨个看看,龅牙遇害现场是平安桥附近的垃圾场、肉粽的离这儿不远,大约五公里的一处烂尾楼里、拖鞋在滨海大道遇害,然后就是白无常,在风华谷……”
“东西南北四个角啊,看着路线凶手是画正方形呐!”周木言点点头说。
“我现在最担心的是,这孙子还要在正方形里填东西,那样的话还得出人命……”
“平安桥附近的垃圾场?那就是平安路一带,你看看这个……”周木言说着,从兜里掏出一个小信封递给郭绍。
打开信封,郭绍看见里面只装了一张便笺,带香味儿的那种,上面的字是手写的,一笔一划,不好分辨字体,上面写着:第七名幸运者你好,你最希望让谁死呢?是艾雨溪还是别的人,望尽快告知。
“这玩意儿怎么告知?……诶,‘微光’酒吧?”郭绍翻过来调过去看着便笺纸说。
“对,我也纳闷儿怎么告知他们,后来才注意到那个。”
原来,这张信笺是一个酒吧印制的,在左上角有两行淡绿色印刷的小字,不太显眼。
微光酒吧。
平安路33号。
“这帮人不会傻到把据点儿都告诉你吧?”郭绍问。
“用脚想都不会!我分析,这个地址有两种可能,一个是写信的人在那间酒吧随手顺了便笺纸,用这个给我写的信。还有一个可能是,酒吧跟他们有关系,但不深,那里的人肯定不知道重要信息,抓了也就抓了。如果和他们没关系,既然他们想让我知道这个地址,那么微光酒吧就是那伙人认为的最方便沟通的地方。”
听了周木言的话,郭绍点点头说:“看来咱们遇见的两件事儿,微光酒吧有很大可能会成为那个重合的点。”
“现在临港村和六宜村的事儿不归我管了,那俩案子也不是根儿,要想彻底解决问题,还得顺着这封信给出的线索走,不正面钢是不行了!”周木言喝了一大口酒,低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