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师?
当初。
原来他们真的早就认识。
但是,宝贝师父说过,因为某些原因,她被困在了牛头山,除非时机到了,不然下不了山的。
而且,他这个徒弟想回去看看师父,也未得法门。
想师父的时候,就给师父写信,还得是师父给的特殊的纸张,写完之后烧掉,就像给死人烧东西一样。
师父倒是不用给他回信,有事找他,自会出现在他梦里。
这么说,这个季烨霖也曾进过牛头山?
毕竟,宝贝师父就没有离开过牛头山。
“我想要你的命,等现在?”齐念翻了这个白眼。
这是对她人品的侮辱。
当初,她气急败坏时,顶多也就说过想咒他不得好死。
但是,只是想,并没有真那样做。
毕竟,死妖婆也不许。
按死婆的话说,这些在牛头山跟她遇见的人,都是与她有缘分的,以后都用得着。
而且,她也没想造杀戮。
“你不要,那就是别人想要。我要真是个短命鬼,当初你也不会想收我。”
齐念确实给他看过,虽然没有看出来会长命百岁,但肯定不是短命鬼。
“那你再给我看看。”
季烨霖看着齐念的眼睛,不怕死,不代表不想知道谁想让他死。
他的身体很好,前几天才出了体检报告,自然也就排除了他得病而亡的可能。
那么,要死,也只可能是横死。
车祸?
下毒?
其他意外?
都有可能。
上午的时候,公司本来有一个重要的会议,但被他取消了。
随后,他着手安排了一下后事。
他父亲在国外出差,听他在电话里说的那些话,像是自己没两天活头,还问了一句:烨霖,你是不是没有休息好。要是没有休息好,就放假休息两天。
他答了一句:好。
所以,他是真信齐念的话。
毕竟,当初他都摔成那样,就算自己能捡一条命回来,也绝对是个残废。
但这个小女孩不但让他活过来,还让他身体恢复得跟没摔过一样。
他从牛头山回来之后,去季家的医院做过彻底的检查,本来摔断的骨头也在短短一个月愈合得极好,就好像最初就没有摔断,只是摔疼了一下而已。
但是他知道,骨头确实是断了,因为最初那一个星期,他一直躺在床上,动弹不得。
而且白天晚上都疼,他甚至觉得自己会疼死。
他还记得齐念当时说的话:想要快速恢复,疼就得忍着。忍过去了,你就能活蹦乱跳了。
他虽然不太信什么神佛,但那一趟,他信这个小女孩,毕竟那是亲身经历。
“不白看。”
齐念看着他的眼睛,宛如一渊深潭,不可见底。
两年前,她能看到他的命运走向,但也看不穿这个人。
季烨霖跟前面五个徒弟不一样。
“我帮你把那肉身菩萨弄出来。”季烨霖说。
齐宏业一直没有插嘴。
但听到季烨霖这样说的时候,他着实忍不住了,“你有那本事?”
季烨霖回头睨了他一眼,齐宏业被他这一眼弄得特别想揍人。
“你真能把那东西弄出来?”
齐念一直愁这事呢。
当然,昨晚季烨霖给她名片的时候也说过,说她想弄那东西出来,总是要帮手的,还说齐宏业没那能耐。
好吧,她也得承认,自己这个大徒弟是没那能耐。
“我不骗你。”
齐念在他那张波澜不惊的脸上,没看出一点情绪的波动。
是关生死,倒是淡定得让人怀疑他是不是没有听懂自己三五天后就会死这个话。
“行,那就成交。”齐念点头。
齐宏业在旁边听完就插了嘴,“师父,不能听他的。他要是骗你,咱们也拿他没办法,他们季家那是有权有势,还......”
齐念瞪了齐宏业一眼,齐宏业只得闭了嘴。
季烨霖嘴角扯出一抹笑意来,看在齐宏业眼里,那就是在嘲笑他的自不量力。
这个邻居,实在太讨厌了。
刚一来,就抢走了师父的喜爱。
是的,他把这个当成是喜爱。
齐念才不管傻徒弟在旁边是不是不高兴,她拉起季烨霖的左手来,垂下眸子,视线落在对方的掌心上。
掌心上有一小团黑气,若隐若现,但脸上确实不见黑气,只是呈现出一种将死之人的死相来。
这种情况,如果不是他们家阴宅出了问题,那就是有人在做法害他。
齐念的小手轻轻地抚在对方的掌心上,温热的掌心相对,齐念便看到那些许黑气开始沿着脉搏蔓延。
松开时,掌心的黑气倒是没了,但都聚在了脉搏处,好像是有意躲开她的掌心。
这要是从前,她能把这点黑气给揪出来,但现在,她不行。
松开季烨霖手的时候,发现他食指上有一个小小的针眼,要是没有注意,根本发现不了。
“听说,昨天清江道院的祈福法事,是给你家祖母办的?”
齐念问了句看似不相干的话。
“是。祖母百岁之际,家人都希望祖母还能多陪我们一段时间。”
“为什么是你来做这个法事,你们季家的其他人,好像都没有来?”
齐念知道这些,还都是齐宏业打听到的。
不得不说,齐宏业在打听消息方面,还是有一定能力的。
“祖母突然住院,事情比较紧急,所以法事也很仓促,只有我在a市。”
齐念问什么,季烨霖就答什么,特别配合。
“他们扎你的手指,放血了?”
季烨霖下意识地捏了一下昨天做法事时被扎过手指,指尖微微有点疼,但若是不用力捏,还真的感觉不到。
“嗯。有何不妥?”
齐念笑了笑,“你都能问出有何不妥,应该也都想到了。”
季烨霖狠狠掐了一下针眼处,这回就疼得比较厉害,他也记住了这个疼。
然后站起身来,“多谢。我先走了。”
齐宏业还想说点什么,张着的嘴,愣是没发出一言来,就看着季烨霖离开了他家。
“师父,他这是让谁给害了吧?”齐宏业蹲下身来,很自然地拿起茶几上的鸡蛋,准备正给齐念揉一揉,发现鸡蛋已经凉了,只好又收起来。
“害不害的,他很快就能有结果。”
“那,他还死吗?”
“死不死的,也看他自己。”
齐宏业被师父的话弄得云里雾里,好像有点明白了,但又好像不太明白。
“师父,你想收他?做徒弟,还是……”男人那个词,他没敢说。
齐念有点走神,没有注意到他说什么,嗯了一声,齐宏业也不知道她嗯是哪个意思。
“师父,他要是不帮咱们,咱们也拿他没办法。这样,我给师父找几个顶尖高手,咱们把那头像给偷出来,师父觉得如何?”
“那东西周围有阵法护着,哪是你找几个人就能偷的。赶紧把你脸上的伤抹点药,别出去吓人......”
齐念从包里掏出一个小瓶子扔给齐宏业,齐宏业立马拥抱了齐念,“我就知道,师父是最疼我的。师父,偷不出来,咱们就生抢。大不了 ,我多找点人,各地的高人都找来,我有钱,随便他们开价。我就不信,还有人不喜欢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