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念晕过去了。
季烨霖让玄英先生帮着看看是怎么回事，玄英看完之后，微微捋了捋胡子，“季总，咱们出去说吧。”
晕睡在床上的齐念脸色不太好，显得有些惨白，额头上还有些许汗珠，季烨霖到底不放心，但他也知道，齐念这种情况叫医生是没用的。
玄英进屋时，扫过一眼客厅的情况，乱得就跟有人在里边打了几架一般。
茶几上有些许灰烬，那个像是被火烧过的人偶歪倒在沙发边上，又丑又骇人。
布偶上的黄符也很特别，是他从未见过的，他现在也看不出来，出自哪一派。
就算他不问，也知道之前在这间屋子里操纵两股力量与邪恶抗衡的就是此刻晕睡过去的小女孩。
也不过五六岁的样子，居然有如此大的能耐。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季总，那位......”玄英也有点不知道怎么问。
“玄英先生，你还是先说说她的情况，等她醒了，她要是想跟你聊聊，我会安排。”
玄英立马点点头，“那位没什么大碍，只不过刚才的交锋让她的消耗太多，所以需要休息。等她休息够了，自然也就能醒了。不过......”
“先生有话直说，不必有顾虑。”季烨霖觉得，这玄英什么都好，就是说话总是大喘气，没看到他很急吗？
“从刚才她的脉象上看，她之前就元气大伤，应该伤得不久，还没有完全养好。今晚这一战，她大概也是力不从心。所以，恐怕会睡得久一点。因此，到底什么时候能醒，确实说不好。”
伤了不久？
那不就是之前把他从黄泉路上拉回来吗？
也难怪他醒来之后，给齐宏业打电话，齐宏业会那么生气，一直在电话里骂他，最后还把他给拉黑了。
这一夜，齐念睡得很沉，就连呼吸声都很浅。
季烨霖一夜没合眼，一直守着齐念。
他到底是不放心的，差不多隔一个小时，都会探一探齐念的鼻息，以确定小不点只是睡着了。
虽然他也觉得自己这个行为很可笑。
守了一夜，又守了一个白天，夜色低垂之时，齐念还是那样睡着。
睡着的小不点，就像是个乖得没边的洋娃娃，眉毛、鼻子、小嘴唇，无一不好看。
季烨霖打了热水来替她擦脸，脸上的红痕依旧扎眼。
他的手指轻轻地触碰了一下那红痕，很轻，很轻，像是怕弄疼了小不点。
她的小脸软软的，触感极好，曾经想捏一捏这小脸蛋的。
之前是没有机会，现在是舍不得。
微微失神的片刻，放在床头的那个小包包突然一闪一闪的。
季烨霖一时好奇，知道这是齐念总是随身带着的小包包，而且他总觉得，这个小包包就像是哆啦a梦的百宝箱一样，能装很多东西，从里边掏一掏，那是要什么有什么。
放下毛巾，拿过那小包包来，里边其实空得很，除了一张亮闪闪的纸，再无别的。
打开那张叠好的纸来，便见上面有几行字。
“师父，前两天我在网上看到一个小孩，长得特别像师父，据说是某个大明星的私生女。当时我就在想，会不会是师父下山了。
但又一想，师父要真下山了，不能不联系我呀。我做的菜，师父是最爱吃的。就算师父不想我，肯定也会想我做的菜吧。
可后来，那小孩的照片和视频都没了。这两天我总想这事，越想越觉得那孩子跟师父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师父，你要真下山了，你给我托个梦，不然给我打个电话也行，这是我的电话......”
刚刚看完信，季烨霖想用手机记下那个电话，结果手里的纸就突然飞散而去，散作点点光亮，最后消失无踪。
好在是季烨霖记性比较好，虽然只看了一遍，但到底是把那电话号码给记下来。
“志行，查个电话。”
季烨霖把刚才的号码发给了许志行。
片刻之后，许志行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老板，看守所那边联系我了，说是已经安排好，随时可以见灵渊。另外，顾泽洋已经控制起来了，我们的人守着。
不过，他的情况不太好，有些狂躁，给他打了镇定剂之后，能睡一会儿，但好像睡着了就会做噩梦，所以精神状况很差。”
“他是自找的。看着，别让他跑出来，也别让他随便联系外人。
另外，你告诉他，他师父为了救他现在还晕睡着，如果他师父有个三长两短，我会亲自剥了他的皮，做成人皮面鼓，让人天天敲他......”
老板好残忍......
虽然老板以前也不是太温柔，但现在真的......
“知道了，老板。”
季烨霖是真不在意顾泽洋死不死，但小娇气在乎，能怎么办呢？
要不然，他现在就能去把顾泽折腾得生不如死。
还有那个娄月，此刻还能让她在酒店里安稳待着，也真是顾着小娇气为救徒弟的心。
“对了，齐宏业在医院还得住几天？”
早上的时候，季烨霖跟齐宏业通过一次电话。
齐念一直睡着，季烨霖的心也就静不下来。想到玄英先生的话，他还是给齐宏业打了个电话，想知道上回齐念是怎么休养身体的，有没有用什么药。当然，多少也有点质问意思，齐念没能养好身子，这个当徒弟的就由着师父到处跑，多没孝心。
结果，两个人在电话里大吵了一架。
齐宏业也因此知道齐念昨晚的事，少不得又一次把季烨霖骂成了狗。
所以，季烨霖比之前更讨厌齐宏业。
“老板，下面的人都有轻重的，我也特别吩咐过，不能伤着骨头，所以齐先生现在只是韧带有些拉伤，有点肿罢了，打点滴消炎，两三天就能出院。”
“那就让他在医院多住几天。”
许志行在电话那头大概是愣了一下，一时间没出声，差不多十几秒钟之后才道：“老板想几天？”
“这个要我教你吗？”
季烨霖挂了电话。
此刻，正在楼下房间里的许志行看着手机，自言自语：“那是越久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