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是一把餐叉,并不能起到令人胆寒的效果,因为人们并没有看到华夏女生用餐叉将地下室看守和倭国女生扎成血葫芦的疯狂。
但女孩子的表情足够狰狞,而餐叉就在中年女人鼻子尖,也够人们联想不少内容了,他们立刻脑补出被插眼珠子、插喉咙等惨烈画面。
华夏女生知道利器应该掌握在擅于使用的人手中,所以蒙晓云的匕首她是还回去的,但是,她始终没有扔掉那把餐叉。
中年女人都快瞪成斗鸡眼,拼命将后背往阎怀安怀里缩,这时候知道寻求保护了。
搞得阎怀安郁闷不已:“大婶,你可轻点儿吧,我还打着光棍呢,这人生初抱竟然给了你,我不纯洁了都!我冤死了!”
阎怀安也就是表达下不情愿抱住中年女人的情绪而已,因为论起他的人生初抱,都不知道失去多少次了。
不说他学护理专业时抱过多少人,单说医院最近不断增加的病患,他就连背带抱了不下十几个。
“全体趴下!小蒙小心!”王岗突然一声喝令。
华夏女生立马收回餐叉,趴到蒙晓云脚边;阎怀安直接把脚后跟伸到中年女人脚尖前,然后双手一推,将中年女人绊得跪趴在座椅面上。
就这一绊一推的功夫,阎怀安余光已经瞥见有两辆车已经追到校车左侧,其中一辆更是加速开到校车车头处。
四辆追击而来的轿车,两辆在校车左边,两辆在右边。
他们似乎想形成夹击堵截之势,分别往校车左右和前方包抄。
刚才校车内有照明,他们已经清楚看到校车满载着华夏人,他们要堵截校车,将一车人全都带走。
校车的车窗分为上下两半部分,下半部分是固定的,这让蒙晓云的反击变得很吃力,她自上而下并不能打中旁边轿车内的人。
“放心,我有数!”蒙晓云大声回答,依旧向下射击,至少要打得那些车不敢乱动。
嬴政恨不得“突突死”那些车辆,可居高临下,射击角度确实是大问题,并不能对紧挨校车的车辆形成有效杀伤。
最关键的是,他们子弹不够,即便是之前收缴了湖边军人的弹夹也不够,因为那些人也没剩下多少。
如果子弹够,一梭子一梭子连发射击之下,怎么也能打爆对方油箱或轮胎。
眼看左右各有一辆车要开到校车前方,王岗一声大吼:“都找地方抓紧!”
然后王岗猛打方向盘,校车不减速,却大幅度扭摆起来,以蛇形曲线前进。
“哐!”校车一个神龙摆尾,车身撞击右侧车辆。
就见右侧那辆车侧滚着撞倒旁边的路灯,被路灯拦截一下后竟然后空翻,直接翻下路基。
“卧槽!first blood!”阎怀安艰难爬起来。
刚才那一撞,阎怀安并没有来得及抓住什么,直接摔到,好在身下有人当肉垫,不过还是在人家后脑勺上磕到嘴巴,嘴唇顿时涌出一股血来。
“哎呀!”王伟强的“哎”和“呀”之间抻出一个拐弯来,说道:“这么拦都拦不住你!”
阎怀安抽空往他身下那名男子的后脑勺上弹了一指头:“哥们儿,长的好一头反骨啊!”
“抓好!”王岗再次猛打方向盘,同时车身又是猛地一震,“哐当!”
这一撞几乎是自杀式撞击,因为王岗已经感到车身倾斜的厉害,他根本控制不住即将翻车的趋势。
刚越过校车左前方的车辆被校车追尾、并狠狠被校车碾压、卡在校车车头下,暂时稳住了校车。
车里所有的人即便尽量抓住一切可抓的东西,却也控制不了随着校车的扭摆和撞击,人挤人、人撞人,惊叫声不绝。
“哎哎哎哎~”嬴政终于抓不住车窗掉了下来,砸在还未直起身的阎怀安身上。
阎怀安正夸人长了“好一头反骨”,被嬴政这么一砸,又咬到腮帮子肉,一时间口腔里也充满血腥味。
“double kill!”阎怀安艰难地说:“王哥,你提示的时候好歹打个提前……”
“量啊”两个字没等说完,几乎是同一瞬间,左侧车辆来不及刹车,直接撞到校车几乎打横的车身,一下子就将车头插在校车身下。
就像见到主人归家就撒欢扑来的狗子一样,那么义无反顾。
想都不用想,里面司机指定死得不能再死。
那可是校车,堪比装甲车的校车,两撞之下解决三辆车,比hk416有效多了。
但校车也被卡住,让右前方那辆车侥幸逃掉。
左前方车辆的司机被挤在座椅和安全气囊之间动弹不得,座椅完全活动不了,因为汽车的后半截被校车碾住。
蒙晓云仗着身形娇小、身手灵活,直接从车窗翻下,检查左侧两辆车是否有活口。
嬴政则开了车门下去,打算去寻找翻下路基的那辆车查看,刚下车,便听到远处一声巨响,火光冲天,那车爆炸了。
蒙晓云将左前方那辆车的司机弄了出来,几乎不需要逼供,那司机瞧瞧插在校车身下的同伴的车辆,便该招的就都招了。
湖边几辆运送华夏人的车辆果真都被定位,而且车内还有通讯系统,这四辆车的司机也都是军人,接到讯息后火速赶来增援。
他们一共四人,每人开一辆空车,以为怎么也够追赶校车和运走那些华夏人,而且,他们接到讯息时同伴还都活着,又听说对方只有三个人和一辆校车,所以并没有做更周全的准备。
此时校车里,除了阎怀安吸溜带血口水的声音,周围一片静悄悄,再无人冲动大喊或是表达不满。
他们壮着胆子扒在车窗上,静静听着、看着车外蒙晓云审问的内容,以及之后那司机一声不大响亮的惨嚎。
蒙晓云用那名军人司机的喉间血,清洗了因被华夏女生切人“二弟”而污染的匕首。
中年女人一直跪趴在阎怀安的座位边,把脸紧紧压在座椅的皮面上,如果这不是座椅而是沙堆,她将变成一只秃尾巴鸵鸟。
无人再敢有与蒙晓云斗嘴的心,他们连华夏女生都不敢正视,尤其是中年女人,她谁都不想多看一眼。
车上一百多号人,唯二的两个女孩子,一个敢用餐叉比在她鼻子尖,另一个直接端着步枪射击、甚至抄着匕首抹人脖子——太凶残了!
“唉。”王伟强就站在蒙晓云跳下去的车窗边,回头看了一眼鸵鸟状的中年女人,叹息一声,说:“咱这一车人,又被几个孩子救了一回命。”
车里无人应声。
王伟强坐到椅子上,看着腿边的中年女人,又忍不住唠叨一句:“咋就越是丑恶的事越有人信,越是美好单纯的事儿反倒越没人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