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动门清脆的响动,在空荡荡的走廊内显得十分空灵,两名狱警站在值班室,望着眼前走过了身影,全都一言不发。
站在电动门外的郑公明轻声对女子说了句:“第一个门进去,第一张床。”
身影继续朝前走,回头看了一眼后,便径直朝前走去。
监室的铁门没有上锁,轻轻一拉就被拉开一条缝。
那个身影侧身挤进来,无数双窥探的眼睛,直直地看着身影胸前,被门挤的格外突出。
“快看,是女人……”
有些人不禁瞪大了双眼,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都闭嘴!”
徐爽沉声说了一句,监室里瞬间变得异常安静。
二愣子的心噗通噗通狂跳着,他已经好久没看到过女人了,依稀记得前阵子,在常佳的床上传来的喘息声,竟然是那么地悦耳动人,比世界上任何声音都美妙,美妙地能让任何男人都血脉喷张。
不过今晚有幸能再次聆听,男主角已然要换成徐爽,不过这些对他们而言都不重要。
女子坐在了徐爽的床边,这才掀起了头上的头套。
借着昏暗的照明灯,徐爽看到的是一副略显苍白,又楚楚可怜的娇俏女子。
“老板,是躺着还是跪着。”
女人的声音清晰地传出很远,让人不禁怦然心动。
多么温柔的女子,这种话也只有在外面才能听到。
“戴上吧,你的目标客户不是我。”
此时的徐爽衣着整齐,根本就没打算让她上自己的床。
看着挡在面前的头套,女子愣了一下。
“没错啊,第一个门的第一张床,不是你还能是谁。”
“让你戴上就戴上,别问那么多。”
女子莞尔:“想不到老板还有特殊癖好,我戴上就是了,嘻嘻。”
众人都很纳闷,这么温柔的女人徐爽都不要,他这是想干什么?
“走吧,跟我来。”
徐爽穿上鞋子,率先站在了门口。
女子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还真的是另有其人。
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他们这些劳改犯大多都死性不改,可能有的还有龙阳之好,或者玩多人的游戏也说不定。
于是女子小声道:“老板,如果加人的话,可是要加钱的。”
徐爽皱眉道:“瞎说什么,你把一个人侍候好了就行了,还想服务一下全监狱的男人吗?”
“哦,只要加钱,一个监狱的男人都光顾也不是不可以。”
徐爽真是无语了,这女人真是想钱想疯了,就不怕有命挣没命花,一个监狱一万人,不死就是奇迹。
楼道的脚步声传出很远,郑公明摸着下巴看着徐爽又把女子带出来,把他搞得一头雾水。
不料徐爽直接将女子带到了常佳的小黑屋前,一下子让看监控的郑公明明白了他的意图。
“这小子竟然以德报怨,这份心胸可以啊?”
徐爽只是抬头一个眼神,郑公明连忙按下了开门的按钮,铁门被缓缓打开。
“进去吧,四点前必须出来。”
交代了一声之后,徐爽深深看了一眼常佳,转身便离开了小黑屋门前,直接回到监室关上了铁门。
“老大,这么好的机会你怎么让给常佳了,他不缺女人的,前阵子刚发泄完。”
二愣子从上铺伸出头,看着徐爽问道。
徐爽没好气道:“少管闲事,睡觉!”
说完,便掀起帘子上了床躺下。
徐爽躺下后,眼睛并未很快闭上。
他在想,只要常佳接受了这份馈赠,自然会明白究竟谁是敌谁是友的,应该明天就可以和他再次沟通,突破他的心理防线。
果然,没过多大会,就从楼道里传来女人的喘息声。
铁床嘎吱作响,一阵强过一阵,整个楼层的男人们,都竖起耳朵,努力幻想着那副绝美的画面。
嘎吱声时断时续地一直持续到了凌晨三点半,直到最后一刻,女子才踉跄地从禁闭室出来,扶着墙走到了电动门前。
随着脚步声逐渐在楼道里消失,此时的人们这才擦掉嘴角的口水,渐渐沉入梦乡。
可能无数人已经偷偷和五指姑娘幽会过了,但也不妨碍早上再来一次美妙的跑马。
早上洗漱的时候,徐爽端着洗脸盆去往水房,却看到很多人正在洗裤头。
他们一看到徐爽,便纷纷站好面对徐爽问好。
徐爽皱着眉头沉声道:“都滚回去,一个个的大老爷们,竟然还跑马,不嫌丢人?”
一群人犹如一窝蜂地被徐爽一句话,全部赶出了水房。
徐爽这才悠哉地脱了衣服,先洗个热水澡。
妈的其实早上徐爽也跑马了,只不过梦见的,是沈佩佩和褚佳音。
在这种压抑的环境下,大概是很难控制内心的邪念吧。
徐爽想着,洗完热水澡出来后,这才让他们回来继续洗。
有了徐爽洗过热水澡的水房,温度上升了不少,借着这股热气,他们才能不用遭受冲洗时的寒冷。
其实在监狱这种地方,之所以要进行体检,就是为了避免一些群体感染的风险。
无论其中谁有皮肤病或传染病,都很容易造成群体事件,从而引发一场无法控制的灾难。
不要说病毒流感这些空气传播的了,就算是只靠体液传播的热病,在这里也很容易快速传播。
其真正的原因还是人员密集,生活条件有限,这就很容易有接触性传染。
比如抽烟,又比如大家穿的用的都是标配,晾个内裤都可能搞混淆,从而造成交叉感染的风险。
所以对一些外来人员,都会有一些严格的管理筛查办法。
然而恰恰像昨晚的事情,徐爽却是在无形中挽救了一场潜藏的危险,相当于拯救了整个楼层犯人的生命。
到了上工的时间,徐爽故意没有再去车间,而是让陈大勇和自己留在监室,表面上说是要和常佳组成互监小组,其实就是为了对常佳进行突击审查。
不过徐爽对于接触,始终都保持着高度警惕,从来不会和不明来历的人共抽一支香烟。
但常佳是个例外,二人以前关系就挺好,经常在一起吞云吐雾,彼此也都熟悉,常佳是没有什么顾忌。可经过这段时间不见,徐爽哪里知道他经历了什么,所以他就算肯接徐爽的烟屁股,徐爽也不会去碰他碰过的东西。
香烟,洗脸毛巾都一样。
“你去我的淋浴头下给他打一盆温水,顺便把他的洗漱用品一并给他送去,让他好好洗洗,把内务也整理好。”
“好的,我这就去。”陈大勇按照吩咐端起常佳的洗脸盆除了门。
禁闭室的味道真的是很难闻,尤其狭小的屋子里多了个马桶,卫生条件实在没办法和大监室比。
徐爽昨晚只是站在门外,但今天他要进去和常佳面对面谈话,所以还是提前做一些准备工作。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陈大勇回来告诉徐爽弄好了,徐爽这才放下书,和他一起走进了禁闭室。
看着常佳戴着脚镣和手铐一蹶不振的样子,徐爽站在他面前调侃道:“看来昨晚鏖战,常大秘书可是感觉肾被掏空啊?”
看看屋子里收拾的还算干净,回头对陈大勇道:“这里没你事了,你先出去吧。”
等陈大勇走后,常佳这才坐起身靠在床头道:“少来嘲笑我,有烟吗?来一支。”
徐爽掏出一根烟丢到了常佳的怀里,接着又丢出一个打火机。
这是徐爽问郑公明要的,每次总让人用棉花棒,实在太不方便。
“抽吧,我早就给你准备好了。”
看到打火机时,常佳很惊讶,拿着打火机轻笑道:“这待遇果然不一样,我之前也要过打火机,不过为了安全,老袁就是不肯点头。你竟然一张嘴什么都有了,看来是花了大价钱啊。”
徐爽淡淡一笑道:“哈,你说笑了,不管是女人还是烟和打火机,我一分钱都没花,完全靠的是自己这张脸。”
常佳摇摇头:“我不信,劳改犯的脸面比利益值钱?”
徐爽无奈地抱起肩道:“你怎么看我是劳改犯?就因为我身上和你一样的囚服吗?”
常佳点燃了香烟,歪头吸了两口看向徐爽:“难道不是吗?”
徐爽垂下眼帘道:“我都已经告诉你了,我很快就出去了,因为我来的目的是搜集虞付涛的犯罪证据,现在证据基本齐全了,我也没有了留下来的必要。”
常佳明显愣了一下,但很快不以为意道:“别一厢情愿了,能不能出去,这不是你说了算。”
“我不想跟你争辩这个,说吧,考虑的怎么样了?”
常佳弹掉烟灰,翘起二郎腿,尽量让自己的姿势更洒脱一些,奈何手铐脚镣都牵绊着他,每一个动作都哗哗作响,仿佛是为他的凄惨奏响的配乐。
“在我回答你的问题前,我想搞清楚,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什么怎么做到的?”
常佳道:“女人,威信力,烟,火机,这些都需要花不少钱吧,贪污了这么多钱,还处罚的这么轻,这让我百思不得其解,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你问这个啊?”徐爽不禁一阵嗤笑。
“其实也没什么诀窍,只有四个字……”
徐爽抬手敲了敲自己的胸口:“问心无愧。”